我思來想去,事情好像有點對上了。當時梁悅從三叔手裏要去了不化骨,應該就是集團要求的。這塊不化骨至關重要,是用來和那個慕容鲟交換的。至于慕容鲟手裏有的那個什麽珠子,是什麽來曆還不太清楚。不過從不化骨的價值來分析,那珠子必然也是至寶才對,肯定是和不化骨價值對等的東西。
再想下去,也許這次漠北的行動,梁悅等人就是奔着不化骨去的。能讓他們如此興師動衆,這樣想來,那慕容鲟手裏的珠子就更加珍貴了。
雖然線索還不算太明晰,但是有了地址和人物,總算是有了目标。
海狼在我這裏呆了一會,就離開回集團了。
我則馬上拿着那張紙條去找三叔,梁悅失聯,不化骨也帶走了,這事我們得馬上做出決斷了。
我找到三叔,把海狼來的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三叔一聽就來了精神,他要過我手裏的紙條看了看,點了點頭說道:“荊江古村,慕容鲟……那應該就是他了。”
看到三叔的反應,我驚問道:“三叔,你認識這個慕容鲟?”
三叔搖搖頭:“不認識,隻是知道這個名字。在玄門裏,赫赫有名的人物。”
“他也是玄門的?”
“不但是玄門的,他也是玄門十三邪中的一個,水鬼就是他。”
“水鬼?王爺侏儒老旱煙,乞丐水鬼俏婵娟,黑白無常閻羅殿,釣叟鬼醫墓中仙,乾坤一指半邊天。這十三邪一向神秘莫測,各有各的手段,原來這個水鬼就是慕容鲟。他爲什麽叫水鬼啊?”我好奇地問道。
三叔指着那紙條上的荊江古村,說道:“荊江,是長江的一段。其實長江的險要程度不如黃河,古來長江多半是用來河道運輸。但是長江河道也是非常曲折,尤其是自湖北枝江到湖南城陵矶一段,古稱荊江,這裏素有“九曲回腸”之稱。河水由于流速緩慢,泥沙淤積過多,所以每當汛期來臨時,這裏就極易潰堤、造成河水泛濫。因此自古就有“萬裏長江,險在荊江”的說法。這個慕容鲟,據說就住在這裏的一個古村。但是這個古村在什麽地方,誰也說不清,摸不準。地圖上也沒有,還有人說,這古村其實是在江裏,那慕容鲟就是生活在江裏的。”
“這麽玄乎?這麽說,這個慕容鲟的水性肯定很好了。”
“何止是很好。這慕容鲟,頗具傳奇色彩。慕容,這個姓氏最早出現在鮮卑族,當時慕容族人建國,國号爲燕,所以說起來慕容鲟也應該是燕國皇族後裔。他的名字中的鲟字是魚字旁的。但是他原來他的名字中的鲟字其實是尋找的尋。後來因爲他水性極好,又幹了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所以道上的人,才改尋爲鲟,把尋找的尋改成了鲟魚的鲟。”
我點點頭:“我知道著名的中華鲟,就是這個鲟字。”
三叔點點頭:“沒錯。這十三邪之中,隻有他水鬼一個人是以水上功夫著稱的。我說的可是水上功夫,不是單指的水性。”
“這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這怎麽能一樣呢,水上功夫不僅僅包含水性,還有撐船,出江,處理河道上的一切詭異玄怪事件等等等。大侄子,我告訴你,這水上的事,可不比陸地上的事少啊。甚至某些方面對人來說要更嚴重,更嚴苛。”
我相信三叔所說的,隻不過我還沒有親身體驗過,雖然相信,但是在腦子裏對水上的活還是沒有什麽印象。
我印象中的河流,大不了是洶湧澎湃了一些,河道裏經常出入一些打魚或者水上作業的人和船隻,其他的東西我也想象不到。
不過好像三叔對這個慕容鲟知道的還不少,既然我們要去找他,肯定是知道的越詳細越好。
所以我也饒有興趣地聽三叔說起河道上的事。
三叔繼續跟我說道:“其實表面上看,被選入玄門十三邪的隻是水鬼慕容鲟一個人,但是在長江河道上,自古以來還流傳着不少古老的手藝人。隻是這些年,國家治理河道的措施越來越完善,這些手藝人也陸續銷聲匿迹了,很少在水邊出現了。隻有水鬼慕容鲟還時不時出現在玄門的消息裏。”
“長江上的古老手藝人?都有什麽手藝啊?”
“淘河、鬼鬥、閻王鈎,三鬥一門龍擡頭。”三叔嘟囔了一句。
我卻沒聽明白,反問道:“什麽玩意?什麽龍擡頭?我就知道二月二是龍擡頭的意思。”
“去去去,别打岔,哪跟哪啊。”三叔沒好氣地說道。
“那你給我解釋解釋。”
“你聽我從頭給你說說……”三叔點點頭,清了清嗓子,慢慢地說道:“俗話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長江作爲我們的母親河之一,滾滾洪流流淌了幾千年,它那渾濁的江水平靜的時候宛如溫婉的兔子……”
“你等會。”我聽到這裏攔住了三叔,問道:“三叔你這是從哪抄來的還是聽來的?一套一套的,咱能正經說話不?還宛如溫婉的兔子。是處子吧?宛如溫婉的處子……”
三叔一愣:“處子?不是兔子?我他媽一直以爲是兔子。嘿嘿,你領會精神就行。别打岔,我剛想起來這套詞,一打岔就亂了。這長江的水啊,在發脾氣的時候,江水會卷着泥沙鋪天蓋地,所過之處,管他什麽良田房屋,還是人或牲畜,全都被卷入江底。所以呢,幾百上千年以來的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也都彙聚在長江之中。逐漸地,在老長江上,就衍生出了一些以此爲生的老行當。其中最著名的莫過于“三鬥一門”了。”
三叔說了一大堆的鋪墊,終于把話題引到了主題上面。
不過他的這些鋪墊,并沒有白說,确實把這所謂的三鬥一門,襯托得更加神秘。
三叔自己倒了杯水,灌了幾口後,眨了眨眼睛,問道:“我說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