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每家公司前面,都站了兩排員工。他們身穿着統一的工裝,站隊整齊,動作劃一,正在随着音樂在跳操。
音樂勁爆,動作幅度也很大,但是他們每個人都跳得極爲賣力。
我看了一下,這兩家公司的門面裝修得都很豪華,一個叫樂家,一個叫喜洋洋。
胖大海一看,說道:“老大,這什麽時候又開了兩家,還開在我們家旁邊,這不是明擺着搶生意呢嘛?”
我苦笑道:“人家正經開店,如果有正規手續,就是搶生意也是合理合法的。誰規定你開了店,别人就不能在你旁邊開另一家店了?怪不得最近中介生意不怎麽樣,這經過分流了,業績肯定要下滑啊,不過這陳濤怎麽沒跟我們說起這些事?”
胖子說道:“可是咱們這門店也太消停了。這氣勢上就輸給人家了啊,你看人家那兩家,這聲勢,這架勢……”
我擺擺手:“這是鼓動員工情緒的一種方法。我反倒反感這些虛的,感覺沒什麽用。”
我們倆邊說邊往門店走,還沒等走近,就見距離我們最近的喜洋洋中介公司的隊伍裏竄出一個人來,這家夥胖乎乎的,個頭不高,穿着的一套制服也有些緊繃繃的,看着倒是很喜興,和他門店的名字很貼切。
“二位,看房還是買房租房?到我們店,房源最多,傭金最低,服務最好,保您滿意……”
我看了一眼那小胖子胸口的名牌,名字叫胡裏澳,還是個經理。嗬,這名字,和店名一樣喜興。
我搖搖頭,不想搭理他,繼續往前走。
這胡裏澳孜孜不倦,一直跟着我們走,說着那套流利的套詞。對于這種過于熱情的招攬,我并不感冒,甚至有些反感。
看到我們直奔大财中介公司,這胡裏澳忙說:“我給你們交個底,你們不能去他家啊,他家傭金高,而且二手房都是賣高價的……”
我聽了很是不悅,怎麽招攬生意是你自己的事,但是你這**裸地诋毀同行,可就不地道了,這是人品問題。
我和胖子同時回身盯着那胡裏澳,他可能是感覺到了我們倆眼神不善,趕忙停住了腳步,搖搖頭離去。
胖子低聲罵道:“什麽東西?有這麽招攬生意的嗎?”
我擺擺手,示意胖子不要理他,我們倆直接走進了大财房産中介的大廳。
我看了一眼,發現這時候已經到了上班的時間,但是座位上還空着幾個。已經來了的員工,我也大多很眼生。雖然我不常來,但是一些老員工我還是認識的。
我們走進來,隻有前台站了起來,問了聲好。
我點點頭,指了指裏面,徑直走向陳濤的辦公室。
在門口,我們看到陳濤正埋頭在電腦上查着什麽。
聽到動靜,陳濤一擡頭看到我們,忙站了起來,說道:“早就聽說你們回來了,我這邊一直忙,都沒來得及過去看看。”
我笑道:“都自己人,不用這麽客氣。不過這時間不長,怎麽突然又冒出來兩家中介公司啊。”
陳濤給我和胖子各倒了一杯水,無奈地說道:“誰說不是呢?最近這房地産業大熱,開發的樓盤越來越多,二手房交易也很火,我們公司本來形勢一直向好,在界内也小有名氣了。這不就有人看着眼紅,不但在别的地方開了不少類似的中介公司,其中還有不少連鎖企業呢,實力雄厚。在我們店旁邊這兩家,雖然規模也不算太大,但是都在同一條街上,咱們也屬實沒什麽優勢。你們也看到了,來勢洶洶啊,也确實劫走了我們不少房源。”
我點點頭:“大浪淘沙,隻有在競争中生存下來的,才能最終成爲勝利者。咱們沒有實力去壟斷,就得允許這種競争存在。”
陳濤笑了笑,贊道:“李陽,沒看出來,你很有大局觀啊。沒錯,隻有審時度勢,順應潮流才能在商海成功上岸。我倒是很有信心,這段時間也一直在想應對的辦法。”
胖大海一聽,說道:“咱們不能這麽幹想啊。你沒看人家那陣勢嗎?咱們也找點人,弄個大喇叭,去外面跳舞去,不行把賓館的服務員調來一批,我就不信幹不過他們。”
聽胖子說完,我和陳濤都啞然失笑。
“死胖子,這又不是鬥舞,跳得再整齊,陣容再浩大,隻是一種造聲勢的方法。起不到關鍵作用。”
陳濤也說:“說實話,我還真倒不開人手出去跟他們跳去。他們兩家是在上個月成立的,到今天也沒二十天,他們一來就高薪挖走了我們店裏好幾個業務員。給我也打了個措手不及。咱們這一行,培養幾個能幹的業務員不容易啊。這事是我的失職,前陣子我一直在賓館和醫院兩頭跑,忽略了這邊,所以……”
我點點頭:“你也别自責了。這事怪我,我以爲這邊上了正軌了,所以給你肩上壓了太多的擔子了。你這三面跑确實難爲你了,最近那兩邊你先不要管了,先把中介公司業績弄上去。”
“好。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這陣子我一直在這裏坐鎮,就怕他們再挖牆腳。”
“那你想到什麽應對辦法了嗎?”
陳濤說道:“辦法不能說沒有。我查過了,那家樂家公司,中規中矩做的就是一些正常業務。而這家喜洋洋,來勢洶洶,開張二十天,據說已經接了兩家兇宅業務了。不知道是他們真有本事,還是那兇宅是虛張聲勢,總之這兩個業務都讓他們給做成了。那兩個房宅成功洗白,也出手了。後來我才知道,那個胡經理的二大伯,就是一個小有名氣的風水師。兇宅洗白,就是他二大伯出手了。他們是互相配合,互惠互利,弄得風生水起的。咱們有兩單業務,本來都要成了,結果剛好是他二大伯給看的風水,硬說我們給介紹的房子不行,生生把生意讓喜洋洋給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