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穆爾烈那一夥人,在留給了我們那一點線索之後,更是沒了蹤迹。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損失了二十幾個武士之後,他們選擇走的路和我們走的必然不是一條路。不然不可能一點痕迹都沒留下。
這也從側面證明,我們在山縫開啓之後進入的這處地界,範圍很大,可能大得出乎我們的意料。兩夥人加起來也有一百多人了,可是在這裏面竟然一直都還沒碰面。
他們越是神秘,帶給我們無形的威脅也就更大。
我也把我們這邊的克列武士派出去一部分,分别在幾個不同的方位擔任警戒。
“李陽,你看。”
我正觀察着對面的山壁,突然聽到梁悅叫我。
我回頭一看,發現梁悅捧着手裏的那個定位儀。在那定位儀上面的指針,正在一圈接着一圈地轉動。
這定位儀是海龍給我們配備的,據說是市面上最先進的定位儀。一直以來,定位儀都很正常。出現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
“怎麽回事?”我問道。
梁悅搖搖頭:“不清楚,我剛拿出來就變成這樣了。無法定位,說明這裏的磁場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了,而且正在轉換之中,所以這定位儀不發揮作用了。”
“磁場發生變化了?那會因爲什麽而變的呢,難道就是因爲天亮了?”我對此百思不得其解。
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到了上午的九點鍾左右了。
那隻小飛狼依然站在裂谷邊上盯着對面的山壁,雖然吠叫得不再像之前那般急了,也時不時地吠叫幾聲。
我注意到,對面山壁上投射上去的山影,已經移動過了大半,僅僅剩下一小部分還映在上面。
但是那山影還在繼續移動。
這是對面山壁上唯一還在移動的東西,難道小飛狼注意的就是這個?
那這樣等下去,到什麽時候才是盡頭啊。
我此時還有另外一個擔心,就是那所謂的死靈沉睡之地。
這沉睡之地更爲神秘,死靈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但是穆爾烈手下的武士已經有二十多人慘死。如果說他們是因爲冒犯了沉睡之地的禁忌才慘死的,那我們也越過了那道凹谷走到這兩邊來了,到現在還很安全,又作何解釋?
思來想去,可能唯一的解釋就是在這小飛狼的身上。
我覺得,這個小飛狼應該是帶着我們走了一條安全的線路。讓我們避開了那個死靈沉睡的地方。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當時義無反顧去救這個小飛狼,這件事算是做對了。而我們選擇相信小飛狼,也做出了最正确的選擇。
此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多鍾了,我們依然在耐心地等待着可能會出現的變化。
相對我們的浮躁來說,那小飛狼似乎比我們更有耐心。它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盯着對面的山壁。
除了對面山壁上的山影慢慢地朝着一側移動之外,梁悅手裏的那個定位儀裏的指針,轉動的速率也是越來越快。
我還從來沒見過有什麽儀器裏的指針會轉成那個樣子的。
這讓我們心裏感覺到了一絲緊張,那指針轉動的同時,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嘎嘎的聲音頻率越來越快,而我的心也像是上滿了勁的發條。終于,在那指針轉動到了極緻的時候,嘎達一聲,那指針在定位儀裏斷掉了。同時在指針的軸承位置,冒出一團煙來。
這定位儀自己竟然把自己給燒毀了。這一切都源于那指針莫名其妙的轉動。導緻指針轉動的那不明因素強大得可怕。
如果說這代表着周圍磁場發生了變化,那這種變化肯定會超出我們的想象。
梁悅看着那被燒毀的定位儀,搖了搖頭,把那定位儀扔在了地上。
“快看,山上的影子快要沒了。”鍾小峰突然指着對面的山壁喊了一聲。
我們重新把目光投到對面的山壁上。
果然随着太陽升得越來越高,那山上的影子也移動到了山壁的邊緣,很快,陽光就要完全傾灑到整片山壁了。
這時,那小飛狼重新亢奮起來,在原地連蹦帶跳,尾巴直搖。
“大家注意一點。”我急忙提醒了一句。種種迹象表明,我們一直在等待的轉機,可能就在這時候了。
其實不用我提醒,大家也都警覺到了。
克列武士手裏攥着彎刀,我們幾個也把武器都拿了出來。因爲誰也無法預知會發生什麽。發生的事對我們來說也難說好壞。
當然由這個小飛狼的舉動來看,我想變化可能就來自對面的山壁。
我們眼睜睜看着山壁上的山影,一點一點地從山壁上移開,直到最後一點陰影消失。
這時,陽光完好無缺地照在了對面的山壁上面。也就是說,整片的山壁,都被陽光覆蓋了。
真的就在這陰陽相交彙的那一刻,那山壁終于也出現了變化了。
在那山壁的正中間,有類似霧氣的東西慢慢飄散出來。
那些霧氣升騰出來之後,就迅速消散,慢慢地飄滿了整片山壁。而那山體之上,一個影像則也逐漸地顯現出來。
“快看快看,那山上有人,有人……”錢清風大聲叫嚷着。
錢清風是看到有這樣的大變化,急得有些語無倫次。其實那影像不可能是一個真人,因爲那山壁上的影像,是幾乎和整座山同高的。
在霧氣的掩映下,那山壁上的影像卻越來越清晰。
那真的是一個人的影像,漸漸地,人的頭,人的雙臂,軀幹,雙腿都已經成型。
大概過了一刻鍾左右,那人的影像就完整地呈現在了那山壁之上。
那人的影像和山同高,頂天立地,身披戰甲,腰懸戰刀,赫然站立,氣勢威震四方。借着那些金色的陽光照過去,山壁上閃現着金光,金光也籠罩着那人像。使得那人像如金甲天神一般。
“胡毛利塔,胡毛利塔……”
庫爾圖看到這山壁上的人像,喊了一聲。同時那五十名克列武士也都發出了同樣的聲音,随後,這些人便趴伏在地,對着裂谷對面的山壁不停地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