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些人隻是把我和梁悅給押到了一邊,同樣用刀逼着不讓我們亂動。同時又有另外的人走出這屋子。
我看這樣子應該是帶鍾小峰了。對于鍾小峰的醫術我不懷疑,不過要怎麽和這些人談條件,還要費一番心思。
時間不大,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我扭頭看向房門。
門一開,我看到果然是鍾小峰也被兩個人押着,從外面走了進來。
鍾小峰進來之後,看到了那大胡子,又環視了一下四周,一下子就看到了我和梁悅。
“陽哥,隊長?”鍾小峰眼神一亮,就想沖過來。
那些人自然是不會讓他過來的,馬上就把鍾小峰給控制住了。
我正想跟鍾小峰交代一下該怎麽做,結果那大胡子突然下令,過來兩個人把我和梁悅的嘴用布給堵上了。
這下我無法說話,心急如焚,對接下來如何進行,就隻能幹看着了。
能不能讓我們脫離險境,化險爲夷,剩下的就看鍾小峰的了。
鍾小峰被帶到了那大胡子前面,大胡子指了指自己的腿,說了一堆話。不過這說了也白說,鍾小峰也聽不懂。
不過鍾小峰作爲醫生,看到了那大胡子的傷腿,頓時就明白了。他轉頭看了我們一眼,我沖着他點了點頭。
鍾小峰也回應地點了點頭,對那大胡子說道:“你是讓我給你治傷?你這傷,我能治。”
雲妹不失時機地把這話翻譯給了那大胡子。
現在我也看明白了,我們流落到這裏,還有人被抓算是不幸,但是我和梁悅能遇到雲妹,可以說是極大的幸運了。
我開始以爲這裏的人都能夠聽懂我們的話,隻不過不會說我們的話而已。現在我才知道,原來隻有雲妹能聽懂我們的話,其他的人對于我們說的話根本就是一點都不明白。
不知道雲妹也生活在這裏,爲什麽會和他們不同,算是個特殊的存在。
所以我們能遇到雲妹,是個幸運,起碼能和她進行簡單的交流。不然在這種環境裏,語言不通可能會引起很大的誤會,弄不好我們都死上好幾回了。
就像現在的鍾小峰,和那個大胡子之間,就需要雲妹來充當翻譯。不過這種翻譯,多半是充當着單向的翻譯。
即便是這樣也很是可以了,總比雙方都無法溝通的好。
當雲妹向那大胡子轉達了鍾小峰能治這傷的時候,那大胡子頓時就興奮起來,指着自己的傷腿,哇啦哇啦又說了一大堆。
這個雲妹就無法向鍾小峰準确地表達出來了。
不過這意思,也不用翻譯就能明白,無非是那大胡子是想讓鍾小峰幫他治腿。
鍾小峰點點頭,對雲妹說道:“讓他們把我的包給我拿過來。”
鍾小峰被抓之後,身上的背包也都被收走了,雲妹趕緊讓人把背包給找了過來。
鍾小峰從包裏摸出一副手套戴了起來,低頭在那傷腿上仔細看了看,眉頭緊鎖。
雲妹和那大胡子都很緊張,鍾小峰看了一會,又用手按了按那傷處。這一按,那大胡子又疼得一哆嗦,一股膿血從那傷口處湧了出來。
看完之後,鍾小峰站起了身,說道:“這不是普通的外傷,是有人在裏面下了蠱。不過這蠱暫時還不會發作,但是你們用了錯誤的方法來治療,不但沒能把蠱除掉,反而激發了蠱蟲的蠱性,這傷隻會越來越嚴重。現在隻是傷處潰爛,很快會導緻兩條腿都廢掉,進而傳遍全身。”
雲妹将鍾小峰的話轉給了大胡子,大胡子聽了連連點頭,沖着鍾小峰豎起了大拇指。
顯然鍾小峰隻是簡單的看了幾眼,就做出了正确的診斷,這已經讓大胡子很震驚了。
我估計他在聽了我的話之後,把鍾小峰找來,也是病急亂投醫。因爲那傷一定擾得他坐立不安,是他最大的心病。沒想到鍾小峰來了之後,就判斷出那傷是因蠱而起。這說明鍾小峰的确是具有相當水準的醫術的。
“拿個凳子過來。”鍾小峰說道。
雲妹馬上安排人拿過來一個木凳。鍾小峰把大胡子的一條傷腿給架到了凳子上。
随後,鍾小峰又通過雲妹,要了不少他治傷要用到的東西,有木盆,棉布,清水等等。
我一看這鍾小峰拉開了架勢,就要給那大胡子治傷了。
我心說你别急啊,咱們現在都在這大胡子的手裏,三叔被抓了還不知道是不是關在這裏,我們現在也是走在鋼絲繩上,随時都可能被大胡子給殺了。
我好不容易争取來的機會,現在是大胡子在求咱們,你倒是先跟大胡子講點條件啊。咱們不要什麽财物,起碼得讓他把咱們給放了啊。
可是我的嘴被堵着,想說什麽也沒法說出來。那個鍾小峰,也沒經過什麽曆練,也可能是作爲醫生的角度,看到這種疑難雜症就有些手癢。在他們的眼裏,沒什麽好人壞人,有的隻是病人和正常的人。
我這邊幹着急也沒辦法阻止他,隻希望他如果真能把這大胡子給救了,這些人能夠感念小峰救人之恩,别太爲難我們才好。
在我們的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鍾小峰救治大胡子的過程,雖然我對小峰的醫術很放心,但是他畢竟經驗有限,而且這大胡子所中的還不是普通的傷,而是蠱。小峰懂醫術,卻不懂蠱術,能不能順利把這傷治好,我也不是那麽太有底。
因爲事先也沒講好條件,所以即便治好了傷,我們也未必能被釋放。但是如果沒治好,那我們肯定就是死路一條了。這次連鍾小峰都得搭上,也不用等着去當什麽山河大祭的祭品了。
鍾小峰将大胡子的腿給架了起來,又把那木盆裏倒了半盆清水,把那木盆放在了大胡子的小腿的下面。
鍾小峰站在那腿的前面,深吸了一口氣,看樣子就要去治傷。
這時那大胡子一擺手,又過來了兩個武士,把大胡子的胳膊死死地抓住。
我心裏好笑,看來這大胡子是疼怕了,以前治傷的時候要兩個人按住自己,這次也怕自己忍不住疼,又讓人來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