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鍾小峰用那骨刀,迅速地在海狼的胸口一劃,同時他還噗地吹了一口氣。
那個已經變得青紫色的堅硬的疙瘩,就應聲而落。
衆人以爲鍾小峰沒用任何刀具,隻吹了一口氣,就把那毒疙瘩給吹掉了,都大爲驚訝,以爲神技。
在切掉了那個毒瘤之後,由于那刀片太過鋒利,刀過之後,傷處也沒有血流出來。
但是由于海狼中的這毒,毒液已經滲透到了他的皮膚裏面,是肯定要放點血出來的。所以鍾小峰用力按壓了一下,一層層的黑血從那刀口的地方滲了出來。
直到那血色變得趨于正常之後,鍾小峰才停了手。
随後鍾小峰又扒開眼皮看了看海狼的眼睛,撬開嘴巴看了看舌苔。
連我這個外行的人,都看出來海狼的舌苔顔色不太對,有些發黑,這應該就是中毒了的表現。
鍾小峰從醫療箱裏找出一個藥瓶,從裏面倒出兩粒藥丸,用水給海狼順了下去。
弄完這些,鍾小峰才起了身,長出了一口氣。
梁悅問道:“小峰,怎麽樣?海狼沒事吧?”
鍾小峰點點頭:“暫時沒事,我給他吃了我爹親自配制的解毒丹。毒性會暫時抑制住,但是這解毒丹是通用的,不能根除他身上殘留的毒素。所以如果不能找到真正解毒的藥物,也就是對症的解毒藥物,他可能随時還會複發。特别是他激動或者是興奮的時候,都容易引發毒性複發。”
梁悅搖搖頭道:“這樣不行啊。海狼脾氣火爆,他激動的時候很常見。那到哪去找對症解毒的藥呢?小峰,我知道海狼的脾氣不好,這一路上也沒少跟你們有小沖突,他說話也是比較直,可能會讓你們心裏不太舒服。但是我們是一個團隊,你……”
鍾小峰明白了梁悅的意思,他笑着擺擺手:“梁隊長,你不用說了,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爹經常告訴我,醫者仁心,在我面前,海狼就是一個傷者,一個患者,我不可能見死不救,更何況就像你說的,我們是一個團隊。我一定會盡全力救他,你們找我來,不就是做這個的嗎?”
鍾小峰的一番話,說的铿锵有力,句句在理。我聽了都很有觸動,可惜海狼現在還昏迷,沒聽到鍾小峰的話,真不知道他要是聽到了,會不會爲自己之前的狹隘心理感到羞愧。
梁悅點點頭:“小峰,你是好樣的,是我多想了,對不起。那你告訴我們,要怎樣才能救海狼?”
鍾小峰問道:“我剛剛聽你們找到毒源了?”
錢清風把那個蛤蟆的屍體拿了過來,說道:“找到了,就是這個。”
鍾小峰一看那蛤蟆,從醫療包裏又摸出另外一把小刀,在那蛤蟆的屍體上挑了挑,看了看,最後搖了搖頭:“可惜了。這蟾蜍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而且還被海狼給拍扁了,不然我可以在這蟾蜍的身上提出一些物質來救他。”
錢清風問道:“蟾蜍的身上,那是蟾酥嗎?”
鍾小峰點點頭:“沒錯。蟾酥其實就是蟾蜍眉間的白汗,屬于耳後腺及表皮腺體的分泌物,也是有毒的。古籍《本草求真》記載,蟾酥味辛氣溫有毒,能拔一切風火熱毒之邪,使之外出。如果這蟾蜍還完整,我倒是可以試試提煉一些出來。”
梁悅說道:“那我們去周圍抓一些這種蟾蜍來。”
鍾小峰擺擺手:“千萬别沖動。現在看這種蟾蜍的種類很特殊,絕對不是一般的蟾蜍。而且它的毒性也很特殊。隻有一個海狼中毒還好些,如果再多人中毒,事态就無法控制了。”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海狼那邊突然發出了一聲呻吟。
我們又都看向海狼,估計是鍾小峰給他紮的鎮靜的藥物過了時效了。
梁悅低下身,說道:“海狼,你感覺怎麽樣?”
海狼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我看到在海狼的眼睛裏面有一抹紅色一閃,我意識到不好,急忙喊了一聲:“小心,别靠近……”
與此同時三叔也在後面喊了一嗓子,喊的什麽我沒聽清,大意也是讓梁悅小心。
而我距離梁悅更近一些,喊的同時也伸出手把梁悅給拉了起來。
就在海狼的眼睛裏紅芒閃過之後,他也再一次從地上躍起了身子,朝着最近的梁悅撲去。
如果不是我拉的梁悅那一下,估計這一下會被撲個正着。
沒想到海狼的狀況在經過了鍾小峰的治療之後,雖然毒素得到了抑制,但是神智竟沒有得到緩解,他還是跟中了邪一樣,對我們發動了攻擊。甚至連梁悅他都已經不認識了。
好在我們這邊的人比較多,特别是梁悅身手也可以,大家一起又制住了海狼,不得已的情況下,鍾小峰再一次給海狼注射了鎮靜的藥物。海狼也再一次昏睡過去。
梁悅關切地問道:“小峰,海狼這怎麽回事,你不是給他服用了解毒的藥物了嗎?”
鍾小峰沒說話,又給海狼号了号脈,臉色很難看。
大家此時對鍾小峰的醫術已經很信任了,看他這個樣子,不禁也擔心起來。
我們雖然和這個海狼沒有什麽深交,但是畢竟也算是一個團隊的,盡管他對我們一直心有芥蒂,但是看到一路同行的人,特别是海狼這種身體素質這麽好的人,轉眼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都有點不敢接受事實。
鍾小峰給海狼号完了脈,沉聲說道:“梁隊長,事情比我想象的要糟糕一些。我爹配置的解毒藥物,雖然是通用的,但是對于大多數的毒素來說,都能起到暫時的抑制作用。但是海狼現在的情況卻不是這樣,那解毒丹似乎對他體内的毒素并沒有什麽用處。現在看,我們隻能盡快找到這種蟾蜍,而且盡可能地抓一些活的過來才行。”
穿山賈說道:“我剛剛周邊已經看過了,沒看到還有什麽蛤蟆在。總不能讓我們大家分散開,去這魔鬼森林裏抓蛤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