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的錯覺,亦或是那股氣勢不應該算是殺氣,是正氣。總之這種氣勢很是壓人。
再加上他身後的那幾個人,不苟言笑,面色生冷,站在他身後,更是給這年輕人增添了不少的氣勢。
但是此時此刻,我總算明白三叔爲什麽要帶着我一起用手抓牛排吃了。因爲對方這種壓人的氣勢,在我和三叔這種邋遢到極緻的行爲面前,頓時就被化解爲無形了。
不知道三叔這一招是不是有意爲之,總之取得的效果是非常不錯的。不然的話,我們還沒和對方對話,就先輸了一局了。現在的情況,起碼他們拿我們也是沒什麽辦法。
那穿着西裝的年輕人,看到這一幕,先是一愣,轉而擺了擺手,身後的那幾個人轉身離開了房間,并關上了門。
那人拉了把椅子坐在我們對面,問道:“二位,吃的還滿意嗎?”
三叔也用紙擦了擦嘴和手,把紙巾随手一扔,說道:“湊活吧,你們也真是摳摳搜搜,這一塊牛排夠誰吃的。”
那人一愣,忙說道:“那要是不夠的話,我讓他們再給你們做一份。”
三叔擺了擺手:“算了。等了這麽半天,總算是來個人。你是來談事的吧?有話快說,道爺我可沒工夫在這跟你們瞎聊。”
看三叔的氣勢,倒有反客爲主的意思。絲毫也沒把自己當成是人家劫持而來的俘虜。
那年輕人對于三叔的無理取鬧,也隻是淡淡一笑,說道:“大剛先生真是快人快語……”
三叔一擺手:“打住,貧道是李洞賓,太上老君李耳的李,呂洞賓的洞賓。”
年輕人笑了笑:“好,洞賓先生。我隻是看你的資料裏,最先的名字是李大剛,而且這名字朗朗上口,我就記着這個名字了。”
三叔一愣:“資料?什麽資料?”
那年輕人起身走到會議桌的前端,在那放着遙控器的盒子裏翻找了一下。結果三叔藏在裏面的那個電話,被這年輕人給發現了。
他拿起電話,在手裏翻看了一下,又看了我們一眼,搖了搖頭說道:“原來是這樣。”
說着他也沒再說什麽,把那手機放下,又拿起一個遙控器,對着正面的投影按了一下。
投影上的光很快就出現了,出現的畫面,居然是三叔的一張照片。
我和三叔也被這投影上的内容吸引住了。
三叔的那張照片,是穿着他那身破道袍,單手掐腰,另一隻手指向前方,不知道在做些什麽。我更想不起來這是在哪裏的場景。
在三叔的照片旁邊配着字:李大剛,後以李洞賓示人。玄門修道者。後面三叔的年齡,籍貫,以及其他的一些資料,可能比我掌握的都要詳細。随後畫面一轉,屏幕上出現了我的照片。
我看到那照片就是一愣,照片中的我正坐在一張桌子上喝茶,所處的位置也像是一座茶樓。
我去過的茶樓屈指可數,這茶樓看着也有些眼熟,經過辨認,我一下子就記起來了,這不是我和三叔去臨江處理那棟民國閣樓的時候,在那條古巷裏等着見徐若西的時候所在的茶樓嗎?
那時候距離現在已經很長時間了,我怎麽不記得當時有什麽人給我拍了照片呢?
在我的照片旁邊,同樣記錄着我的簡曆。無論是哪一條,都十分準确清楚。說實話,我可能畢業的時候找工作投的簡曆都未必有這個詳盡。
随後,畫面再一轉,裏面出現的,是以我和三叔爲主辦的那些宅子和破的那些兇局。最近的一次,竟然就是我們去礦區辦詛咒的記錄。隻是記錄相對簡單了一些,隻是記錄了昌順礦場,破除詛咒的字樣。同時标明了我們去那裏開始的時間,以及回程的時間。并附以了昌順礦場的一些照片,其中就有昌順礦場的那個大牌子。
三叔一拍桌子:“你們在調查我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那人擺擺手,示意我們繼續看下去。
畫面再一轉,出現了五枚銅錢。細看之下,正是五枚五帝錢。
由于畫面拍攝的清晰度的原因,我看不出來那些是不是五帝王錢。
不過我想既然這五帝錢出現在了這樣的畫面裏,肯定不會是普通的五帝錢那麽簡單。
最後,畫面就停留在了那五枚五帝錢上面。
那年輕人重新坐回來,意味深長地看着我和三叔。
“意外嗎?”那年輕人問道。
我盯着對方,其實如果對方想調查我和三叔,隻要對方有一定的背景,弄到我們的簡曆并不難。我比較意外的是,我們每次的行動,竟然都被對方給掌握了。這足以說明,他們研究我們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我們每次行動,身後可能都有一雙眼睛在盯着我們,這是一件細思極恐的事。
看那資料裏的圖片,從我們去臨江的時候就開始調查我們了。那時候我才跟了三叔不久,對方就已經注意到我們了,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這讓我心裏畫了一個大大的問号。
更爲詭異的是,每次我們破兇宅,破兇局的時候,他們都會有一張或多張照片。我們自己都沒有拍照,對方什麽時候偷拍的我們,更是不得而知。
我看着那個年輕人,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們這麽偷拍我們,侵犯了我們的肖像權和隐私權?”
那年輕人一笑:“我們這不叫偷拍,叫取證。”
我一愣:“取證?這麽說你們是警方的人?”
那年輕人搖了搖頭:“這個我暫時還要保密。不過我想,你們将來會知道的。”
三叔靠在椅子背上,說道:“行了,該鋪墊的也都鋪墊完了,說說正事兒吧。你們找我們來,不會隻是看看照片,請我們吃頓牛排這麽簡單吧。”
那年輕人笑了笑,說道:“好,看來李先生也是個爽快人。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我們請二位來,是想請二位幫我們調查一件事。”
“調查一件事?什麽事?”我和三叔聽了都很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