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點點頭。
我們幾個正在這湖邊低聲讨論,突然聽到從樹林那裏傳來了腳步聲。
同時聽到煙婆婆說道:“老身并沒有對你們隐瞞……”
說話間,煙婆婆從樹林裏走了出來,緩步走到了我們的近前。在她的身後,跟着那個身上長滿了白毛的人猿。
那人猿此時跟着煙婆婆亦步亦趨,老實的很,完全沒有了和金純陽打鬥時候的那般狠辣和彪悍。
我們在背後讨論煙婆婆,卻被煙婆婆聽到了,對此我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我對于我們用這麽低的聲音說話,她竟然也能聽到感到很是神奇。
我忙說道:“煙婆婆,您都聽到了?”
煙婆婆點點頭:“我說過了,這逍遙谷裏的一草一木,我都了如指掌。在這裏發生的每件事,都逃不過我的眼睛和耳朵。對于你們說的事,我的确沒有隐瞞什麽。其實我心裏也有疑問,懷疑師父當年在這逍遙谷裏留下了什麽,不然的話,那惡道不會對這逍遙谷這麽感興趣。不過師父當年并沒有給我留下話,我也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有什麽秘密。”
對于煙婆婆的話,我相信她并沒有騙我們。可能是當時靈虛子在這逍遙谷留下了什麽,連煙婆婆都沒有告訴。卻不知爲何被那個金純陽知曉了。
這就更和三叔的那個懷疑對得上号了。煙婆婆的大五行術,應該來自靈虛子留下的那些書籍。而金純陽也會大五行術,顯然這金純陽和靈虛子之間,或多或少會有一定的聯系的。
所以這逍遙谷的事,被金純陽知曉,也并非不可能。還有就是,當時煙婆婆是在山谷裏捕捉到了靈虛子的信息,才出谷去的季家大院。誰知道在那裏遇到的,竟然是金純陽。這也說明,這金純陽和靈虛子兩個人有一定的關系,絕對不是捕風捉影。
不過現在金純陽已經跑了,煙婆婆對此也是并不知情。我們想弄清楚金純陽和靈虛子之間的關系,以及這逍遙谷裏到底有什麽寶貝這兩件事,暫時也是不可能的了。
我看了一眼煙婆婆身後的那個人猿,問道:“煙婆婆,這白毛怪人是怎麽回事?”
煙婆婆說道:“實在沒辦法,我才把他招了出來,目的就是爲了對付金純陽以及那些鬼兵。沒想到鬼兵因爲七星壇的毀掉,就消散掉了。好在有他在,才能夠擋住金純陽。現在我得讓他回去了。”
說着,煙婆婆拍了拍手掌,我看到在他手掌心互相拍擊的過程中,從她手心裏也冒出了淡淡的煙氣,又像是一種粉塵,從手心裏被她拍到了空中。
看來這煙婆婆并不僅僅是抽旱煙這一種手段,其他的煙氣,也都可以運用自如。在玩煙的領域,估計玄門之中,再沒有比煙婆婆更精明的了。
那股煙升騰在空中,我聞不到任何的氣味,但是那個人猿卻直愣愣朝着那片湖水走去。
那人猿走進了湖水,隻走了兩步就身子一沉,被湖水完全淹沒。
緊接着我看到有一串氣泡從水底下冒了出來。
我一愣,低聲說道:“這家夥居然還有呼吸?”
三叔說道:“不一定是呼吸,可能是換氣。看來這應該是一個水僵屍。”
我眼見着那一串氣泡,從岸邊一直往那湖的中心地帶移動着。顯然那人猿是在水下移動着。
很快,那氣泡就到了湖水的中心。在中心地帶,還有水流從水底下冒出來,跟湧泉一樣。那氣泡很快就和那湧泉彙聚在一起。随後,那如泉湧一般的水流也漸漸平息下去,隻留下一串又一串的氣泡,從水下冒出來。就和我最開始看到的湖水一樣。
我這才明白,當初我看到這湖水的時候,就注意到在湖心的地方,有氣泡冒出。原來是因爲那水下藏着這麽一個怪物。
煙婆婆等把那人猿趕進了湖裏,松了一口氣說道:“洞賓大師說的對,這就是一個水僵屍。這湖水和别處的水不同,能困住水僵屍,并且能夠化解他身上的戾氣。我知道他在生前,曾經害了幾條人命,并且害的都是自己的家人,所以這戾氣在他死後很難去除。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啓用他來對付那惡道,而且我還不敢讓他再多殺戮,不然好不容易化解下去的那部分戾氣,如果再長出來,恐怕連我都無法控制他了。到時候一旦跑出逍遙谷去,那對周圍的村子來說,絕對是一個極大的隐患。”
三叔一聽,擺了擺手道:“你等會兒……你說他害了幾條人命,而且還是自己的家人?”
煙婆婆點點頭:“我當時爲了平衡這逍遙谷的陰陽,引來了他的屍氣,屍氣又引來了他的肉身。我發現他戾氣太重,就用陰陽煙來看了看他生前的所作所爲。”
三叔一拍手:“我知道他是誰了,他是趙梁。”
“趙梁?”我聽了一愣:“不就是那個殺父弑兄滅侄的那個趙家的老二嗎?他的魂魄不是被困在鬼獄了嗎?”
三叔點點頭:“沒錯,就是他。他的魂魄在鬼獄,屍身卻跑來了這裏。這也許就是金純陽發現了逍遙谷的原因。”
我擺擺手:“這些原因錯綜複雜,我們也不用去探究那麽深了。那可不可以說,現在逍遙谷的劫難,算是順利度過了?”
煙婆婆點點頭:“沒錯。那惡道這次七星壇受損,他自己也是元氣大傷,估計他也不會再在這裏駐留了。我得把逍遙谷受創的地方,重新修補起來。這次,真的要感謝各位了。”
說着,煙婆婆對着我們深施一禮。
三叔大大咧咧地一擺手:“不必客氣,說到底你和我侄子也是同宗。盡點力也是應該的。”
我也說道:“煙婆婆,我們實際也沒做什麽。那你準備繼續留在逍遙谷嗎?”
煙婆婆點點頭:“當初我留在逍遙谷,是爲了怕師父回來見不到我。現在看,這裏可能有師父留下的東西,那惡道如此惦念,想必是個極其重要之物。如此,我就更不能離開了,我得爲師父守住這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