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婆婆急促地說道:“你和胖子,趕快到我房前,把那些草人,都搬到我布好的八卦方位的附近,用火點燃。”
在白天的時候,我和煙婆婆清理場地,已經将她親手紮成的草人,都集中起來,立在了茅草屋的前面。
粗略估計,也有上百個了。因爲有了之前的經曆,我也知道了,這些草人可不僅僅是草人,在它們身上,是有靈的。也就是說,每個草人身上,都有一道靈魂。
我估計煙婆婆是想用這些草人身上的魂,來對抗對方的那些鬼影吧。可是這樣一來,這些靈魂難免就會有傷亡。人死了變成魂,魂亡了,就飛散了,會消亡在三界六道之中。
這對于這些魂魄來說,是極其殘忍的事。
所以這也是煙婆婆之前一直沒有動用這些草人的原因。而現在對方的來勢出乎煙婆婆的意料,不動用他們,怕是難以抵擋住對方的進攻了。
雖然我還沒完全看到對方的實力,但是看到那些鬼影,我想他們可能就是對方一直隐藏的鬼兵了。
我和胖大海不敢怠慢,趕緊行動将那些草人分成了八份,分别抱到了那八個煙柱的旁邊。我粗略數了一下,這些草人應該是八十八個,每個煙柱旁邊是十一個。
在我們按照煙婆婆的吩咐,将那些草人點燃之後,熊熊的火苗燒了起來,幾乎映紅了半邊天。
我們回到煙婆婆的身邊的時候,發現她手裏的那煙鍋裏的煙絲已經燒得差不多了。
也就是說,她剛剛布置的那道煙網,即将失效。
我并沒有去問煙婆婆,爲什麽不重新再布一道煙網。因爲這種問題在我看來是沒必要問的,凡事皆有度,即便是煙婆婆道術高超也是一樣,這種煙網看似簡單,但是能布成這個效果,應該已經是煙婆婆竭盡全力才能達成的了。就和我之前用那種上古神符,以我的修爲隻能發一次,弄不出第二次。所以我想這煙網之所以不會再布第二次,非不爲也,實不能也。
這時我聽到三叔跟煙婆婆說道:“老煙婆子,我算是明白他們爲什麽不選擇明天再攻擊這裏了。我以爲他會選擇一個陰日子,結果沒想到,他們竟然也能改變陰陽。他們應該是把鬼集的整體屬性搬到了這裏,這麽下去,對咱們不利啊。”
煙婆婆點點頭:“這個我考慮到了,你馬上就能看到效果了。”
煙婆婆剛說完話,我就感覺到周圍的光線似乎有了一點變化。那挂在茅草屋前面的幾盞燈籠,突然各自發出一道白光來。
那白光罩着燈籠,呈放射狀向四周射去,很快就将那茅草屋的周圍照得通亮。
很快,這些白光又迅速向更大的範圍散去,幾乎将我們所在的整片山谷都照亮了。這種光線和那火光照出來的效果完全不同。這種光,和白天的陽光則更加接近一些,雖然不如白晝那般明亮,但是幾乎讓這逍遙谷擺脫了深夜的那種狀态。
同時我感覺到溫度也迅速從低溫的狀态提升起來了,這讓我們的身體感覺到更加舒适,就和白天沐浴着陽光的感覺相差不多。
三叔看到這一切,贊道:“果然是能夠操控陰陽的高手,煙婆婆你這是将白晝挪到了夜晚啊,令洞賓佩服。”
煙婆婆擺擺手:“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别誇我這老太婆了。我隻是用這幾盞燈,在白天收集了一些陽氣和能量,在晚上通過特殊的方法放出來了而已。雕蟲小技,能不能起到作用還很難說。”
我和胖子站在一邊,也聽明白了剛剛他們的做法的目的。原因是惡道那一方,率領鬼兵前來攻擊逍遙谷,是将鬼集的陰氣一并給帶了過來,導緻這逍遙谷陰氣盛而陽氣衰,所以我們都能感覺到溫度驟然下降,那隻不過是陰氣大盛後其中的一個标志而已。
在這種環境下,我們對敵首先是吃着虧的。因爲對方是鬼兵,我們這邊主要是依靠一些道術來防禦,所以如果不能扭轉這個大環境,我們還沒對敵就先輸了一局了。
所以,煙婆婆才用了一種道術,将白天收集的陽氣和能量,在晚上釋放了出來。這在我看來,就好像是現代的利用太陽能的一種方法。白天收集太陽能,轉變成電能之後在晚上放出來。隻不過煙婆婆沒有用任何的現代技術,僅僅是依靠自身的道術和技能,就達成了這一點,尤其令人佩服。
這樣一來,光線也好了許多,也讓我們能夠在這種環境下更好地看清楚敵人的所在。
三叔又問道:“這種情況能維持多久?”
煙婆婆說道:“至少兩個時辰。”
三叔點點頭:“兩個時辰,無論勝負,都足夠了。”
三叔的意思是說,兩個時辰,足夠我們雙方決出勝負了。不是我們敗北,逍遙谷被攻破,就是對方拿逍遙谷沒辦法,知難而退。
而對于我們如果敗北,逍遙谷被攻破後的後果如何,他沒有明說,我們也不想多問。
但是我站在這裏,不管道術如何,但是始終保持着一顆和逍遙谷共存亡的心。
我也不知道自己剛來逍遙谷不久,爲什麽會有這樣一種心态。逍遙谷是煙婆婆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可是和我沒什麽大的關系。難道是因爲我身上的道骨舍利?
畢竟這逍遙谷是靈虛子一手創辦,而我的道骨舍利來自于石門道人,而他又同屬石門道人門下,之間産生一些莫名的牽連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我是這樣想的,我相信三叔和胖子的心态應該也是如此,因爲我從他們堅定的眼神中也能看出來。這就不是道骨舍利能解釋的事了。
人就是這樣,哪怕遇到再難的事,隻要站在一起的人,都有一顆堅定的心,總會增添無窮的力量。
我們站在一起,都感受到了彼此身上傳遞過來的能量,這讓我更有信心地迎接即将到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