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看到這一切,心髒差點被吓爆,趕忙平複了一下心情,心說這裏的主人難道是裁縫,專門做壽衣的嗎?不過我還是第一次發現,這特麽做壽衣,也需要模特的。這些草人是她用來展示壽衣款式的模特嗎?
我胡思亂想了一通,卻靈機一動,這些穿着壽衣的草人的存在,正好能給我提供了一個大大的方便啊。
因爲我的身上也是穿着壽衣的,那些草人也都紮得一人多高,我如果躲在那些草人的隊伍裏,應該很不容易被人發現。
我快速地把兩個草人往旁邊挪了一下,我擠到了中間,再把那草人往我身前扯了扯,遮住了我半個身子。
就這種躲藏方法,如果不過來仔細觀察,應該是萬無一失。
弄好了這一切,才讓我的心稍微安穩了一點。而這時,外面的腳步聲響,那個宮女抱着那捆高粱稈子也從外面走到了外間屋。
真是好險啊,我感覺自己在這山谷裏的經曆,完全可以拍一個驚險短片了。
而我所站的位置,也剛好可以穿過那道門看到外屋的大部分的空間。
此時借着油燈的光亮,我才終于看清了外面這人的面貌。
那的确是個女人,同時也是一個老者,綜合起來說,她是一個穿着宮女服飾的老女人。
之前,三叔曾經說過,這裏的人必然是一個能夠掌控陰陽的人,能夠掌控一個地方的陰陽,那本身的道行必然極高,是個厲害的角色。
因爲先入爲主的觀念,我潛意識裏想着這人,應該就是一個看起來高深莫測的老頭更爲妥帖。我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會是一個看上去毫不起眼的老太太。
老太太長得倒不是很兇,比較引人注目的是,在她的右邊眼角長了一顆豆粒大的黑痣。
這老太太的穿着的宮女服飾略顯肥大,也沒有什麽特别的标志。
這時,這老太太把手上抱着的那捆高粱稈子扔在了地上,她掀開了火爐上的那口鐵鍋的蓋子。
一股熱氣撲騰上來,同時一股濃濃的味道傳來。
剛剛那鍋蓋蓋得嚴嚴實實,味道也沒太散發出來。這鍋蓋一掀開,味道頓時散滿了整個房間。
不知道那鍋裏煮的是什麽東西,那味道竟然很沖鼻子,我被嗆得差點咳嗽出來。
那老太太應該是很适應了這味道,不但沒被嗆着,反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一個勺子在那鍋裏面攪和了一番。
這麽一攪和,那味道就更沖了。我拼命地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忍不住發出聲音來。
好在老太太攪和了一番後,就又把那鍋蓋給蓋上了。
随着鍋蓋一蓋,那味道也淡了許多。
老太太并沒有發現我的存在,依然在外間屋忙活着。她拎起一把鐮刀,把那堆從外面拿進來的高粱稈子抄了起來,用那把刀咔咔地砍了起來。
她砍的是那高粱稈子上面的那個高粱穗,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隻是感覺它長得有點像高粱,才暫時這麽稱呼它而已。
那老太太把那些高粱穗砍下來,集中起來,又把鍋蓋掀開,把那東西盡數都扔進了那口鐵鍋裏面。
随後她又在那火爐裏面填了一些柴禾,火爐下面的火快速地燒了起來,把那一鍋的東西煮得咕噜噜直冒泡。
我這才明白,原來她種植了那麽多的作物,最終的目的是要用那些作物的果實來熬煮。不過那些高粱穗砍下來并沒有經過加工,所以看上去并不像是煮吃的東西,另外那東西的味道那麽嗆鼻子,更不像是直接能吃的。
首先肯定的是,這些東西絕對不是什麽高粱,不然不會有這麽大的嗆人味道。
那老太太弄完了這一切,就把那堆砍掉了高粱穗的高粱杆又抱了起來,這次直接抱進了我所在的這間屋子。
我吓得大氣都不敢喘,這房間裏總共不到二十平方,但凡我弄出點什麽動靜,别說這老太太有道術在身,就是一個普通老太太,估計也會發現我。
老太太把那些高粱稈子抱到了窗口,我也才顧得上看了一眼這個房間裏除了這些草人的其他設施。
就在靠窗的位置,擺放着一口鍘刀,鍘刀的刀口冷森森的,被窗外照進來的月光一晃,有些瘆人,一看就是鋒利異常。
老太太手上不閑着,進屋之後,就開始用那鍘刀來鍘那些高粱杆,那些高粱杆很快就被弄成一段一段的了。
而這奇怪的老太太,好像是在完成一套完整的工序,鍘完了這些高粱杆之後,又抄起一個皮錘,把那些鍘成一段一段的高粱稈子,放在一個鐵座上面,用那皮錘一下一下地砸。
她把那些高粱杆鍘扁之後,又一條一條地揀起來,把那高粱杆和葉子一起用手編起了東西。
老太太手上的活很不錯,沒用上二十分鍾就編出了一個草人,立在了地上。
我也明白了,我看到的這些草人,原來均是出自這個老太太的手。
隻是不知道,我們在李家櫃子上發現的那兩個草人,和這個老太太有沒有什麽關系。
老太太編完了一個草人,看樣子是有點累了。她将那草人戳在地上,自己站起來舒展了一下四肢。
從我看到她的那時候起,她先是砍了一大捆的高粱杆,又抱了進來砍下了高粱穗扔到鍋裏,随後又進來先用鍘刀鍘,又用皮錘砸,最後又親手編織了一個草人出來。
這中間我就沒看到她休息一會,别說是上了年紀的人,這些活讓我來做,我恐怕也未必能像她這般保質保量地完成。
由此可見,這老太太身上真的有超出常人的一面。起碼這身體力就是我自愧不如。
我鑽到這房子裏有一段時間了,除了我看到的這些,似乎并沒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至于我想追查的三叔的蹤迹,更是和這裏沒扯上半點關系。
而我又被這老太太給堵在了屋子裏。這個房間裏也沒發現床鋪,應該不是她休息的地方。所以我隻能盼望着她忙活累了,到了她休息的時間,盡快離開這裏才好。我也好到外面去繼續查找三叔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