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搖搖頭,顯然這花也不在他的了解範圍内。無奈我們隻好放棄了對那花的研究,轉而觀察起黃家的這房子來。
我環顧了一下這黃家的房子,她家也隻有兩個房間,裏面的被褥同樣沒有帶走,但是用床單蒙上了。
三叔在客廳轉了一圈,又去了廚房,最後蹲下身,對那廚房的垃圾桶感了興趣。
他把那垃圾桶裏的垃圾倒了出來,也不嫌髒直接在那裏面翻找起來。随着垃圾傾倒出來,一股怪味也傳了出來。
我一咧嘴:“三叔,什麽時候多了翻人垃圾桶的毛病了。”
“少廢話。大侄子你看,這垃圾裏,都是一些雞蛋皮和馬鈴薯皮以及一些蔬菜梗。從新鮮程度看,時間可絕對不會是二十年前的。”三叔說着,把那些垃圾重新掃回了垃圾桶,站起了身。
我疑問道:“也就是說,這裏不久前還曾經住過人?我感覺那客廳的野花,也應該是時間不長插上去的。”
其實這個疑問在我進門的時候就有了,隻不過還缺少一定的佐證。
三叔點點頭,反問道:“你覺得是怎麽回事?”
我分析道:“我從那野花的幹枯程度,以及還留有一定的花香來判斷,那花最多不超過半個月。也就是說,這屋子,半個月前,曾經有人住過。當然了,這些垃圾的新鮮程度,我就完全沒有概念了,隻能靠三叔你了。”
三叔笑道:“你小子,分析得不差。這些垃圾我看也就是最多半個月。”
我疑問道:“那會是誰呢?難道是老管頭,他不是說定期來給人打掃的嗎?”
三叔反問道:“那你覺得,一個埋了吧汰的老頭子,有多大的概率會采一捧野花,插在房間裏?”
“這個……”我回想了一下老管頭的樣子,以及他住的那個過磅的房間,苦笑道:“我覺得,這個概率是零。”
三叔點點頭:“對喽,所以住進這房子的,一定另有其人。這個等有空可以再問問老管頭,畢竟鑰匙都是在他那裏保管的。”
“那也許是黃家的人回來住了。這和那個詛咒事件,會不會有關聯?”
三叔搖搖頭:“現在都不好說。一會先到那兩家再看看吧。”
黃家的情況就是這樣,我們又搜尋了一圈,也沒有其他的線索發現,于是就關了門,準備到對門趙家看看。
就在這時,突然從樓下面傳來了汽車的轟鳴聲。聽發動機的引擎聲音很響,不像是我們那輛商務車發出來的。而且這車是從遠處開到了樓下,停下了之後,發動機就熄火了。
同時車門開關聲音傳來,又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我們自從到了這裏,除了我們幾個,就沒見過外人。這突然有人來了,自然引起了我們的注意。
我來到樓梯拐角緩步的地方,扒着窗戶往下看,發現外面果然停了一輛越野車,車上下了幾個人,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正準備往這樓裏走。
開始的時候,我認爲是這裏其他的住戶。後來一想,不對啊,如果是去别的單元還能理解,可是這個單元好像除了我們,就沒其他的人了。
我朝着三叔招了招手:“三叔,這可能是找我們的。”
我們從三樓走下去,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他們已經從一樓上來了。
迎面是一個肩寬體胖的大胖子,油光可鑒的背頭,穿着一條帶背帶的褲子,肚子誇張地凸起出來,手裏掐着一個文件包。
這人從形象上就能判斷出來,應該是一個老闆之類的人物,而且身家不能低。這氣勢,明顯高人一籌。
在他身後,跟着兩個人,手裏提着不少禮品,看樣子是這胖子的跟班。
那人走上樓梯,先是看到了我和三叔,忙停了下來,試探着問道:“請問,二位是南邊來的大師嗎?”
我一聽,這還真是找我們的。
三叔沒說話,我點點頭:“大師談不上,不過我們的确是從南方過來的。”
那人哎呦了一聲,趕忙把那皮包夾在腋下,伸出雙手來跟我握手:“失敬失敬,我昨天就聽老管頭說你們到了,本應該昨天就來了,可是我怕打擾你們休息,就今天過來拜訪了。真是失禮失禮……”
那胖子一雙胖手,爲了表示熱情,一個勁地搖晃,把我的手握得生疼。
我一聽,心說這老管頭太特麽不靠譜了。臨走的時候,我們還交代他不要把我們來了的事告訴别人。這老頭拍着胸脯保證,說自己多麽嘴嚴,他知道的事,就是爛在肚子裏也不會說出去之類的。沒想到沒一會就把我們的消息給賣了。
其實我打心眼裏對眼前這種人不太感冒,也不願意和他們打交道。
我把手抽了出來,問道:“您客氣了,您是……”
“哦,忘了介紹了。我是……”那胖子想要自報家門。
這時站在他身後的一個跟班,搶先說道:“這是我們昌順礦場的董事長兼總經理,牛銜草,牛先生。”
牛銜草,聽到這個名字,我差點就笑出來了。
這明顯就是爲了講究名字風水後來改的,一般姓牛的都叫牛得草,姓于的叫于得水之類的。不過這胖子更狠,來了個牛銜草,這草都叼到嘴邊上了。牛常有草吃,雖然俗,但是寓意很足。
這也從側面看出來,這個胖子牛銜草應該是極度笃信風水之說的。
“什麽董事長總經理的。”牛銜草回身瞪了那人一眼,呵斥了一句又轉向我們,滿臉堆笑說道:“我就是一個生意人。小姓牛,這是我的名片。”
說着,牛銜草從包裏摸出兩張名片,遞給我,另一張想遞給三叔。
三叔故作深沉,也沒接的意思。
牛銜草有些尴尬,我便把那一張也接了過來,看了看上面,寫了一堆頭銜,什麽企業家協會,青年創業者聯盟之類的,最下面是昌順礦場董事長兼總經理。中間三個大字:牛銜草。
名片上的字都是金字,看着富麗堂皇的,做的跟他這個人一樣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