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西搖搖頭:“沒有沒有。那房子你們處理得很好,後來我把它租了出去,半年以後就賣掉了。價格還不低,後來費瑤女士按照之前的說法,将賣掉的錢捐給了慈善機構,具體事項都是我辦的,可以說非常圓滿。我這次來,費瑤女士還委托我再次向你們表示感謝呢。”
“你們太客氣了。那都是我們應該做的,房子沒事就好。那你……啊?徐助理,不會是三叔真的對你做什麽了吧?”我脫口問道。
如果不是房子的事,那徐若西來應該就是爲了三叔來的吧。
徐若西臉頓時一紅,連忙否認:“哪有的事啊,你誤會了。”
我擺擺手說道:“你放心,徐助理,如果真是三叔對不起你,在我這就說不過去,我肯定讓他給你個說法。”
徐若西急得滿臉通紅,連續擺手:“李陽你可不能亂說,真沒有。我們從臨江分開,就再沒見過,哪有什麽事啊?”
我疑問道:“那不對啊,既然你們沒事,那三叔爲什麽一直躲着你不敢見你啊,還找了好幾個人來擋你。”
徐若西點點頭:“就說是啊,你三叔這個人啊,唉,說他什麽好呢。連面都不敢見,還是不是個男人了。前兩天小胖子來跟我說你三叔不在,我根本就不信。我纏着小胖子要他帶我去找你三叔,結果我纏了他兩天,這小子借着去衛生間的時候溜了。這回你來就好了,我是非見到你三叔不可的,如果見不到他我絕對不離開深圳。”
我心說,怪不得胖大海吓成那個樣子。徐若西這是見到我了,還顧忌一些面子,沒表現出來那種潑辣來,可以想象的到她是怎麽纏着胖大海的,也能想到胖大海那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不過這次來的徐若西,和我之前所認識的徐助理相比,無論是氣質上,還是言談舉止上都不太一樣了。可以說,在她身上少了幾分戾氣,多了幾分溫婉。所以我剛見到她并沒有認出她來。
顯然,這段時間,徐若西本身也有了一個質的蛻變。少了戾氣的她,顯得更加成熟,更加高雅。
隻是她性格的直爽上一直沒變,爲了找到三叔,可以說是不擇手段,锲而不舍。三叔知道我和徐若西認識,所以這次才把我給派了出來,希望我能把她給打發走。
可是我在沒弄清事情真相之前,怎麽可能讓人家走呢。這也不符合待客之道啊。
想到這裏,我對徐若西說道:“徐助理,不管怎麽說,你來了我們也得盡一下地主之誼啊。有什麽事安頓下來再說,你住哪啊,要不我在這賓館給你開個房間?”
徐若西擺擺手,笑道:“别,李陽,你心意我領了。房間就算了,我在附近酒店安頓好了。我要是再在這開房間,你三叔就跑的更遠了,估計連家都不敢回了。”
我也尴尬地笑了笑,這件事上三叔做的的确有些不地道。不管你什麽想法,總不能把人一個遠道而來的客人給撂在這啊。我估計他也根本不知道徐若西找他什麽事,他是被離開臨江那一晚,徐若西的生猛表白給吓怕了。
于是我頓了頓,開口說道:“徐助理,咱們也算朋友了。有話我就直說了。其實三叔躲你,我估計是因爲……”
我還沒等說完,徐若西就擺擺手道:“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不就是被我那天晚上對他說的話吓着了嗎?虧他也是混江湖的,在這方面還這麽婆婆媽媽。我實話跟你說,我那晚是對他表白了,我想和他做朋友。想和他進一步地了解,接觸一下。就這麽簡單,他沒結婚,我也沒成家,我就不明白這有什麽可怕的?”
“那……徐助理……”
我張口剛一說話,徐若西打斷了我,說道:“你别叫我徐助理了。都這麽熟了,你叫我徐姐好了。”
“徐姐?那怎麽行,你和我三叔年齡相仿,這差輩了,要叫也得叫徐姨啊。”
“不行,你三叔比你也沒大多少,我比你三叔還小幾歲,你叫什麽姨?咱們各論各的,就叫姐。等我和你三叔成了,你再叫嬸。”徐若西再次顯示出潑辣的性格。
“好,那就先叫姐。徐姐,你跟我三叔說的話,都是真心的?這麽長時間了,依然沒變?”
徐若西點點頭:“其實你們從臨江走了之後,我就想要來找你們。後來費姐那邊有好多事要我來處理,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弄妥當了,我這邊又和幾個朋友合夥開了個公司,我又一直在忙活這邊的事,也沒抽開身。”
我笑道:“這麽說,确實不能再叫你徐助理了,該叫你徐總了。”
徐若西一笑:“别拿姐開玩笑,就是一家小公司而已。我說的話是認真的,你三叔其實身上有很多優點,别人看不到,我能看到。我這次來,說是奔着他來的,也不是假話。隻是我之前不該給他打電話,直接殺過來就好了。免得他一直躲我。”
聽徐若西說完,我不禁搖頭歎息,就眼前這個如假包換的白領麗人,不但長相出衆,氣質優雅,身家也不薄,竟然就能看上我那個邋裏邋遢,不修邊幅,雲山霧罩,滿嘴跑火車的三叔李大剛。這三叔怕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吧。
這三叔要是和徐若西真的成了,真應了我們家鄉的一句老話了,叫賴漢有嬌妻。
可是感情這玩意,也許就是這樣,可能就是某個不經意的眼神,就把對方給迷住了。
最可氣的是,三叔竟然對徐若西的心佯裝不知,一直拒人以千裏之外,根本不拿這個當回事。我估計還是他的心理在作怪,在他骨子裏就認爲,我們和徐若西就不是一路人。
但是即便是徐若西當時腦子發熱,那麽經過了這麽長時間的冷靜,這也該清醒了。她還能千裏迢迢趕來找三叔,肯定是鐵了心了。這樣的話,三叔再不見人家,真的有些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