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僵屍不同的是,他們腰上挎着的腰刀已經出鞘,就拿在手裏。雖然他們的一切都應該是一種殘魄,并不是實物。但是那些看着像是氣體組成的刀竟然也能泛着陰冷的寒光。我們看着也是心生寒意。
八道殘魄聚集在一起,雖然隻有八個,但是卻有千軍萬馬,雷霆萬鈞的氣勢。
我估計那些四處亂撞的豺面蝠,應該是被這種氣勢所迫。
我握着那塊血玉,心裏想着,如果這些清代武官的殘魄能夠幫我們除掉這些豺面蝠,特别是那個蝠王,那我們在這地宮裏就會少了一個隐患了。
我心裏這麽想着,突然感覺到我手裏的那塊血玉唰地一寒,似乎是在對我的想法做出了一個回應。
與此同時,令人驚詫的一幕發生了。
那八道殘魄,像是接到了我的指令了一樣,旋風一般卷向了那些還在四處亂撞的豺面蝠。
我們甚至都沒看清他們是怎麽動的手,就聽到豺面蝠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同時那些本飛在空中的豺面蝠,紛紛落地。
我正擡頭觀看,就覺得有一件黑乎乎的東西自空中落下,直朝着我這邊掉了下來。
我急忙向一旁閃避,那東西啪地一聲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我用頭燈一照,發現那掉下來的居然是那隻高高在上的豺面蝠王。
隻不過此時的這隻豺面蝠已經沒了往日威風,躺在地上不停地抖動着身子,嘴巴半咧着,從嘴角流出汩汩的鮮血。在它的脖頸處,有一道血痕,像是被什麽利器所傷。
它露出的一排獠牙上也都是血,看着十分瘆人。隻一會的工夫,那豺面蝠王急劇抖動了幾下,就不再動了,顯然已經氣絕身亡。
此時此刻,啪啪的落地聲不斷,不消半分鍾的時間,所有在半空亂撞的豺面蝠全部被殺,落在了地上。
我們看得目瞪口呆,我握着那塊血玉也是不知所措。我也确定不了,這些蝙蝠的死,是和我心裏的那個想法有關嗎?
這些僵屍,怎麽會聽從我的指令呢?難道僅僅是因爲我握着這塊血玉?
而那八道殘魄,在斬殺了這些蝙蝠之後,各自化作一道清氣,在我們眼前漂浮。
我手心裏放着血玉,心裏面疑慮不已,這些殘魄真的會聽我的嗎?玉能藏魂,那我讓他們進到這血玉之中,他們能做到嗎?
我心裏泛起了這麽個想法,誰知道馬上就見了效果。
那八道殘魄化成的清氣,紛紛朝着我手裏的血玉飄了過來。
我隻感覺到耳邊和眼前風聲陣陣,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工夫,這血玉像是能夠吸走那些清氣一樣,将那些清氣盡數吸到了裏面。
“啊?怎麽回事?”我把那血玉拿到眼前,發現那原本裏面有一道血線,這時又多了八道。
那九道血線在那血玉裏面跟活了一樣,上下遊動,左右穿插,很是好看。
那血玉也變得幾乎要透明的狀态,晶瑩剔透,惹人愛惜。
隻不過這種狀态隻持續了十幾秒鍾,血玉很快就變回了原來的樣子,裏面的血線也随之不見。血玉的原狀雖然也是晶瑩滑潤,但是看着就是一枚普通的紅玉,并無多少出奇的地方。
我握着血玉,發現梁悅和曲康成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也茫然四顧,如果不是地上那些豺面蝠的屍體,我真的以爲看到的又是一場幻象。
“噗通……噗通……”
這時,一連串的聲響傳來。是那八個僵屍的身體,在豺面蝠被殺的這段時間裏,原本直立在那裏,這會紛紛倒地。
我似乎也明白了事情的緣由,他們體内殘留的殘魄,都進了那血玉之中,所以僵屍沒了殘魄支撐,也就成了普通的屍體,自然無法站立。
梁悅看到這一幕,湊了過來,看着我手裏的血玉,問道:“李陽。剛剛那些……是不是都鑽到這塊玉裏面了?”
我點點頭,看着那塊玉說道:“這真是一塊神奇的玉啊,短短的時間,前後已經救了我兩次命了……”
說着,我便把我在釣火蠶的過程中,好像看到了血玉化作了那條赤紅色的蜈蚣救了我的事講給了曲康成和梁悅。
曲康成想了想,說道:“李陽。我突然想起件事來,你還記得我說過的九龍護衛嗎?”
“九龍護衛?你是說,這八個僵屍的前身,就是九龍護衛?可他們怎麽隻有八個人?”我疑問道。
曲康成快步走到那幾個僵屍的屍體前面,把他們的帽子摘掉,把手伸到頭骨上面摸了摸。
摸了三個頭骨之後,曲康成說道:“果然,他們都是九竅玲珑骨。看來他們挑人很是挑剔啊,所有進入地宮的人,必須都是九竅玲珑骨。我剛剛也想了想,也許這九龍護衛,除了這八個,還有一個應該就是那個皇族後裔自己了。”
“皇族後裔自己?這麽說,他是自己護衛自己?”梁悅問道。
曲康成搖搖頭:“九龍護衛肯定是九個人,但是護衛的未必是那個皇族後裔。也許是我們之前的判斷有誤。這次李陽的經曆,說明了這一點。我們都看到了血玉,當時是一條赤紅色的蜈蚣所化。雖然這聽起來有些玄幻,但是我猜測那條蜈蚣至少和那個皇族後裔有一定的關系……”
我順着曲康成的思路想了想,說道:“那我覺得大體的情況我已經摸得差不多了。我們不妨想象一下,那條赤紅蜈蚣身上就是那個皇族後裔的殘魂或者是殘魄。這殘魂或者殘魄一直跻身在這血玉之中,而我恰好得到了這血玉,這血玉認我爲主。而那皇族後裔也是九龍護衛之一,而且是九龍護衛裏面的頭領。所以,剛剛這些九龍護衛的殘魄才會聽從我的指令。其實他們不是聽我的,而是聽這血玉裏的那皇族後裔的殘魄的。現在這九龍護衛才剛剛聚齊,這小小的血玉之中,藏了多少秘密啊……”
我舉着血玉,不禁感慨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