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梁悅趕緊把身體靠在一起,手裏舉着木劍,把曲康成護在身後,警惕地盯着那幾口石棺。
而曲康成這老頭此時全然不顧那些石棺,而是全神貫注地盯着那石鼎上的文字,嘴裏面還嘟嘟囔囔不知道在念叨着什麽。
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曲康成研究東西的這個态度和姿勢,簡直就和怪教授馬谡一模一樣。
我是了解這種人的,這個時候,除非你扯着他的耳朵把他從石鼎那裏拉走,否則就是雷劈下來,估計他都不會動地方的。
曲康成一定是從那石鼎上的文字發現了蛛絲馬迹,所以他想從中了解更多的東西。
我和梁悅盯着那石棺的動靜。哒哒哒的聲音從我們眼前的這口石棺裏面傳出來,更像是一種訊号。緊接着,其他的幾口石棺,也都發出了類似的聲音。
隻不過這幾口棺材發出的聲音,卻并不完全相同。這種聲調有高有低,有的發出來沉悶,有的發出來高亢。
這讓我想起來有一種物理現象,相同的幾個玻璃杯并排放在一起,裏面倒入不同容量的水,這時敲擊玻璃杯發出的聲音,就會産生高低的音階,甚至用好了,可以演奏出一支優美的曲子。
難道這幾口棺材,發出不同的響聲,也是這個原理?我心裏胡思亂想着,自己也找不到一個合适的答案。而棺材裏發出的那種聲響,依然還在繼續。這聲音我聽起來雜亂無章,并沒有什麽規律可循。
“快看,裏面有東西出來了。”梁悅突然指着我們面前的一口棺材,喊了一聲。
我吓了一激靈,也注目看去。
果然,在那棺材蓋子下面,有一團團的黑影從裏面爬了出來。
那石棺的蓋子下面應該是有縫隙的,裏面的東西,就是從那縫隙裏爬出來的。
從那石棺的做工來看,十分精細,按道理說不應該有這麽大的縫隙才對。難道那縫隙是工匠故意留下的?
這疑問在腦子裏一閃而過,卻沒時間去想。因爲那從棺材裏出來的黑影正在四處蔓延開來。
借着那些燈火,很快我就看出來,那些從棺材裏爬出來的,竟然是一條又一條的蟲子。
如果說,從棺材裏爬出來的是那種蠍子蜈蚣之類的毒蟲,也在我的意料之中。畢竟這種鬼地方,出現一些毒蟲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可是從那棺材裏爬出來的,分明是一種肉呼呼的肥蟲,看形狀和我們平時看到的米蟲差不多。
都是圓滾滾的身子,下面生有很多的細足。隻不過我們在這裏所看到的這種肥蟲,要比米蟲大了不少,跟一截小手指的大小差不多。
更爲離奇的是,那些蟲子身體的顔色也是赤紅色的,也就是這顔色看起來有些許的詭異。
那些赤紅色的蟲子,源源不斷地從石棺裏爬了出來,大部分蟲子都沒撐住,從棺材上直接掉到了地面。
有一少部分,順着棺蓋往前爬行。它們的速度不快,樣子也不是很可怕,但是數量一多起來,看着就有些瘆人了。
更可怕的是,它們有一些蟲子,爬在那棺材蓋子上。
梁悅的手電照了過去,我們能清晰地看到那些蟲子露出了一排細碎的尖牙,開始嗑咬那棺材蓋子。
那棺材蓋也是石頭的,卻被那些蟲子嗑咬得發出咔咔的細碎的響聲。
聽到這聲音,我猛然意識到,原來我們聽到的所謂的腳步聲,就是它們發出來的。
這種咔咔的響聲,從那棺材裏面透過蓋子傳出來,聲音有所改變,應該就是我們聽到的哒哒哒的聲音。
小小的蟲子,竟然能将那石頭嗑得咔咔響,可想而知它們的咬合力有多厲害。
這特麽到底是什麽蟲子啊?
我突然想到,雖然馬谡不在,但是曲康成也是研究生物的,他必然知道這種蟲子的來曆。
“老曲,你看看這蟲子你認識嗎?”我一邊警惕地盯着那些蟲子,一邊招呼了曲康成一聲。
我問完了話,卻沒聽到曲康成的回答。
我很詫異,趕忙回頭,想再問問他。
結果我一回頭發現曲康成竟然不見了。我一激靈:“老曲,老曲?”
我四下裏去找曲康成,這麽一會工夫,一個大活人怎麽就沒了?
這時,梁悅低聲說了一句:“别喊了,往上看。”
往上看?
我很詫異,便擡起頭,猛地發現曲康成這老頭,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手腳并用,踩着那石鼎上面的龍身,爬到鼎上去了。
卧槽!老曲,你瘋啦?
一定是曲康成看完了那下面的文字,又爬到上面去看上面的字了。可是這麽做很危險的。
我喊了一聲,沒想到曲康成從上面低頭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們也上來吧。不上來才是瘋了。
“什……什麽意思?”我疑惑不解,這老曲怎麽莫名其妙的。
我和梁悅正擡頭看着老曲,就發現他用手勾着那石鼎上的龍,張口結舌指着地面。
我意識到不妙,趕忙回頭看去。
結果發現,那從石棺裏爬出來的赤紅色的蟲子,已經聚集了幾百條,幾乎占據了我們周圍的整個地面,正在朝我和梁悅的腳下爬行過來。
“有……有毒。”曲康成憋了半天,終于喊出來兩個字。
我大驚失色,急忙仰着頭,沖着曲康成喊道:“老曲,你中毒了?”
我這麽一擡頭的工夫,地面上那些赤紅色的肉蟲已經爬了過來,其中有兩隻爬上了我的腳面。
我就覺得腳背一痛,竟然被那兩隻蟲子咬了兩口。那痛感十足,我忍不住叫了一聲,急忙一跺腳,把那兩隻蟲子甩掉。
“我是說……那蟲子……有毒。”曲康成連續喘了幾口,咳了兩聲,再次喊道。
“卧槽,蟲子有毒你不說明白?老曲真有你的。”我罵了一句,和梁悅連續出腳踢走了幾個靠前的蟲子。
可是這根本就無濟于事,大批量的赤紅蟲子正在大面積地圍攏過來。
“你被咬了?糟了,下面不行,快上來。”曲康成在上面也急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