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大海贊道:“師叔,剛剛臨走的時候,你抖出來的那幾句話,真提氣。咱們真的要幫他們嗎?”
“廢話,言出必行。我答應人家了,當然要幫。如果事情真是他說的那樣,那黃長富的爹做的也的确過分了。我們幫了阿青他們,也是變相地幫了黃長富,也是爲他積德,他還得感謝我們呢。”
我冷笑了一聲:“感謝我們?三叔,是你想多了吧?我就不相信,黃長富會平白無故地讓咱們去挖他們家老宅?”
三叔一瞪眼:“廢話,咱們當然不能硬挖。這事……還得講究點策略才行。”
三叔眉毛一挑,眼珠子亂轉。
我搖搖頭:“三叔,這事咱們是不是還得好好盤算盤算。你說這能不能是路風和阿青他們在利用咱們?黃長富家的地下有什麽,咱們隻是聽他們的一面之詞。有沒有這種可能,磨盤本來壓着阿青他們的靈魄,如果咱們給放出來了。他們就再無顧忌,再掀起一波大風浪,波及全村?那咱們可就是助纣爲虐了。”
三叔看了我一眼,不住地點頭:“好,大侄子,你能想到這一點,說明你成長了。凡事想多一點,一點錯都沒有。我也曾想過這種可能。不過,就憑路風的身份和爲人,我選擇相信他。”
胖大海問道:“路風的身份?墓中仙?這個身份這麽值錢嗎?”
三叔笑道:“玄門之中,玄門十三邪的名号,可以說是盡人皆知。這十三個人中,除了乾坤一指半邊天,略顯神秘,幾乎無人知曉之外。其他的人,大多數都留下了不少的傳說。這個墓中仙,其實就是路風,一個半鬼人。按理來說,稱他爲墓中鬼更爲适合,但是世人能稱之爲仙,自然是出于對他的敬佩。仙者,唯須笃志至信,仁義豁朗,真而不虛,勤而不怠,能恬能靜,便可得之。所以,與其說我信路風,不如說信他這個仙字。”
胖大海瞪着眼睛聽了半天,撇撇嘴:“師叔你又說了一大通,我也不懂,還是那句話,該怎麽做,我們都聽你的。”
三叔點點頭:“好,其實他們說,黃長富是知情的。但我總覺得,黃長富知情的可能性不大。有可能是黃長富的爹,當初辦了這件事後,并沒有把實情告訴黃長富。畢竟是自己和唐銀花有私情,這事說給自己的兒子,老臉也挂不住。但是很可能他留下了祖訓,不讓黃長富輕易搬家之類的。所以這條老街上,就隻有黃長富一家在住。”
我也說道:“他不知情最好。說明他對我們還是說了實情的。不然知道他騙了我們,我恨不得早點找他算賬。他這點爛事,我也懶得再幫了。”
三叔擺擺手:“都到這時候了,大侄子你就别說氣話了。這事也到了快解決的時候了,咱們先回住處。至于怎麽去挖他家老宅,我得想個妥帖的辦法才行。”
我們進到路風所在的那棟房子的時候,還是傍晚。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我們在往住處走的時候,再一次路過了黃長富家的那棟老宅。
這棟老宅,我們不是第一次來。第一天到黃泥溝村的時候,就被黃長富請來吃了頓飯。
對于這棟房子,我一直沒有什麽太多的印象。隻是感覺黃長富還堅持住在這條老街,應該是有些什麽緣由才對。
黃長富對我們說,他之所以還住在這裏,是因爲他想開發這條老街,他家的房子也能跟着升值。現在想來,這個理由是站不住腳的,即便你不住在這裏,房子隻要還是你的,該升值的時候,也不會耽誤賺錢啊。
由于聽路風和阿青說過了黃長富的爹,也就是老村長當時的一些做法。這讓我們在經過老宅的時候,自然而然地多看了幾眼。
黃長富的老宅,依然是沒有任何燈光傳出來。
我們把頭上的頭燈點亮,照向黃長富家的大門。
整條老街的建築都是那種比較具有古風古韻的特點,黃長富家也不例外。他家的大門是那種黑漆的木門,看起來很厚重。比别人家好一點的是,他家大門應該是經過了修繕,上面的油漆亮色很新。大門上還鑲着兩個獸口銅環。門扇上貼着兩張門神。
胖大海看到這門神,說道:“你們看,我才注意到,這門上貼着門神哩。那個不鬼不人的路風,不是說這黃家的老宅,他進不來嗎。你們說,是不是因爲貼了門神的緣故啊?不過話說,現在還有好多人家門上貼着門神,這門神真的管用嗎?”
三叔說道:“當然管用。門神即司門守衛之神,是守衛門戶的神靈,人們将其神像貼于門上,用以驅邪避鬼、衛家宅、保平安、助功利、降吉祥等用。隻要貼得得法,必然能起到作用。有時候甚至比道士畫的驅邪符還管用。”
“這麽神奇嗎?”胖子一聽,向前走了兩步,靠近了那兩扇大門,仔細看去。
借着我們三個的頭燈的光亮,我注意到,那門上貼着的兩尊門神,袒胸露腹,虬髯虎須,頭上長角,手執桃木劍,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看着這兩尊門神,好像和我們印象中的門神形象不太一樣。
胖大海也看出了門道,指着大門說道:“師叔,不對啊。他這貼的是什麽玩意,也不是門神啊……”
“你怎麽知道不是門神?”三叔問道。
胖大海說道:“門神我認識啊,一個是尉遲恭,一個是秦瓊。他們都是大唐的武将嘛,這倆人根本就不是他倆。”
三叔笑道:“胖子,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這兩尊不但是門神,還是最正宗的門神。也是所有門神之中,法力最大的門神。他們的确不叫秦叔寶和尉遲恭。他們的名字,一個叫神荼,一個叫郁壘。”
“神荼和郁壘?”我和胖子聽了都很疑惑,這兩個名字對我們來說是很陌生的,從來都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