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沒說話,一直等到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場上就剩下我們幾個還有黃長富在場。
那德勝看着五大三粗,性格卻還有點弱,被三叔抓住不知道要幹什麽,眼神也有些怯怯的。
三叔見狀安撫道:“你别害怕。我剛剛是怕人多傷你自尊。這會也沒别人了,有什麽話你要老老實實告訴我。”
德勝舉着手說道:“大師,我真的沒和女人上過床,要是撒謊,天打雷劈。”
三叔點點頭:“我相信你。但是我左思右想,問題肯定還是出在你身上。你們八個人,守着八個方位,無論是屬相,還是五行,我都算得很嚴密。那墓鼠卻單單選擇從你這個方位突破,這說明它感覺到了你這邊最弱,是個可能突破的缺口。那墓鼠應該是這一帶的墓鼠王,它的靈性非常高。事實證明它的選擇也沒錯,它就是從你這邊跑出去的。你好好想想,你從小長到大,身上發生沒發生過什麽事,會影響到你身上的陽氣的。”
德勝揉着腦袋,拼命回憶,一邊回憶一邊搖頭。
三叔又提示他道:“我說通俗點,就是發生沒發生過,影響你陽剛之氣的。比如,小的時候,你爹媽把你當成女孩養,或者給你起過女孩的名字之類的?”
黃長富在一旁說道:“肯定沒有。這小子,小時候皮着呢,上房跳牆打架什麽都幹……對了……倒是有件事……”
最後還是黃長富想起了一件事。三叔忙問道:“什麽事?”
黃長富盯着德勝,問道:“德勝,你是十二歲那年還是十四歲那年,我記不清了,你是被驢給踢了那裏吧?”
說着,黃長富指着德勝的下身問道。
“踢……踢過。”德勝經過這麽一提醒,也點頭承認了。
黃長富接着說道:“對,我想起來了。這小子當時淘氣,跟着一群孩子,拿樹枝捅驢屁股,結果被驢給踢了***。不知道這事,算不算是損了他的陽氣。”
三叔一拍大腿:“草。這當然算了。唉,看來一切都是命數啊。我千算萬算我也不可能算到你們有人被驢踢啊。我說德勝,你小子沒那方面能力了吧?”
“我……”德勝欲言又止。
“都這時候了,這裏又沒外人,我是你叔,你有什麽不能說的,快說啊。”黃長富急得手舞足蹈的。
也難怪,這件事在三叔的主持下,本來進展很順利,卻沒想到中途出現了這麽個插曲,導緻事情中斷,黃長富也是夠懊惱的。
“叔,你說對了,我沒那方面能力了。被驢給踢壞了。”
在衆人的逼問下,德勝終于說出了實情。
說起來,這的确也不算是德勝在說謊,因爲他真的沒和女人上過床。當時三叔讓黃長富問的也是這個事,沒想到到底還是百密一疏。
三叔這時反而也淡定了,他點點頭:“行了。德勝,這也不是什麽大事,你也别太委屈了。等這件事了了,你去找他。”
說着,三叔一指我,又說道:“他有醫院,你到時候去醫院瞧瞧,沒準能治,不收你錢。”
“真……真的?”德勝看了我一眼,怯怯地問道。
我點點頭:“你在别家治過沒有?”
德勝搖搖頭:“我哪好意思啊?隻要我去看了病,全村子的人就都知道了,我還怎麽做人啊?”
“那行。你自己想着點,到時候我把地址留給黃村長,你盡管去找我。我幫你聯系,既然你沒治過,這未必就治不好。”
“好好,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德勝千恩萬謝之下,離開了這邊。
事後,德勝還真的去找了我,我給他安排到城南醫院。經過一段時間的系統治療,他的這方面功能得到了很好的恢複。
當然那是後話了,而我們眼下的事卻依然很棘手。
黃長富說道:“大師,要不我重新再找一個人,咱們再來一遍?”
三叔擺擺手:“來不了了。那墓鼠王已經跑了。現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訴你,原來我想在這墳場找到對應那所兇宅的刀剪煞。可是我用羅盤一測,感覺這邊的風水很奇怪。正常的風水都是靜止不動的,即便是動,也是随着長時間的環境變化而動。像這裏卻是随時都在動。所以我懷疑,這風水眼刀剪煞,并不是在一個固定的地方,而是在一樣會動的東西身上。”
“這麽說來,是在那墓鼠王身上了?”我問道。
三叔點點頭:“沒錯。所以我用八卦位守住了這邊,再用十三眼柏木煙把它轟出來,正常情況下,它會在中央戊己土的位置被抓。可是眼看事成了,那墓鼠王敏銳地捕捉到了德勝這邊的漏洞,我們還是功虧一篑,把它給放走了。”
黃長富聞言問道:“大師,是不是想要解決那房子和這片墳地的事,就必須要抓到那老鼠王?”
三叔點點頭:“原則上是這樣,當然抓到之後還需要我做一些處理。但是前提條件,就是得把這墓鼠王抓住。”
黃長富點點頭:“那這墓鼠王從這裏跑了,會不會跑到别處,比如說别的村,或者是跑到更遠的地方?”
三叔搖搖頭:“這個絕對不會,這墓鼠王是自帶着風水屬性的,它不可能離開這一方水土。一旦離開,它也活不了了,它也不會那麽傻,所以它百分之百還在黃泥溝村。”
黃長富說道:“那就好辦了啊,我馬上發動全村的村民,全體出動去抓這個墓鼠。我就不信抓不到它?”
三叔苦笑道:“你太小看這墓鼠了,它要是這麽好抓,我就不費這些勁了。它之所以叫墓鼠,就是會在地下生活,你們能把全村都挖地三尺嗎?就算是挖地三尺,它可能還在四尺以下,你怎麽抓?何況,它已經受驚了,再想讓它上鈎怕是不那麽容易了。”
“大師,那這就沒辦法了?咱們前期做的工作豈不是都白費了?”
黃長富有些着急,搓着手問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