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來的太突然,讓我激靈了一下,打了個冷戰,趕忙四下裏看去。
四周滿眼的墳頭除了墳頭草依然在随風搖動,視線裏看不到任何的活物。
緊接着,“嗚嗚……”又是一陣呼号傳來。這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層出不窮,成片成片地聚集在一起,配合這裏的環境,聽着很是瘆人。
好在現在正是正午,如果是在晚上,恐怕我們真的很難再有膽子往前行進。
這時我終于理解了狼嚎谷這個名稱的由來。鬼哭狼嚎,相得益彰。這嗚嗚的呼号聲,聽着真的就像是鬼魂在哭。
三叔走了兩步,發現我和胖子都沒有跟上來,他詫異地回頭看了看。
發現我們都在戰兢兢四下觀看,他搖搖頭,從身邊的一個野墳上拔了一根草,看了看說道:“你們倆還能有點出息不?這點聲響就把你們給吓住了?你們看看,是這種草發出的呼号聲……兩個笨蛋。”
三叔邊數落我們邊搖頭歎息。
我和胖子對視了一眼,各自從旁邊的墳上拔了一根草來觀察。
那根草,上面生了幾片葉子。比較特殊的是,那幾片葉子有點像竹葉,而且這葉片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卷曲着。
這樣,那葉片就自然卷成了一個中空的葉卷。
我試着朝着那葉卷裏吹了一口氣,果然那葉子發出了嗚嗚的響聲。我這才恍然大悟,趕情這聽着瘆人的鬼哭聲,竟然是這草葉發出來的。風吹過那卷成的草葉,葉片震動之下,就會發出聲響。這是一個簡單的物理原理,卻把我和胖大海吓得不輕。也難怪三叔數落我們,我們被草給吓到了,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本來沒什麽事,卻總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快走吧,我得盡快找到那個地方。”三叔在前面催促着,自己捧着羅盤,繼續在墳頭之間穿行。
我們也不知道三叔所說的那地方在哪,趕緊尾随在他身後。
我注意到,這裏的野墳應該是立起來之後就沒人再管了,但是這些墳頭卻大都完好。
三叔繼續捧着羅盤在這墳頭林立的野墳場裏尋找。
我和胖子什麽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緊跟着三叔的步伐,盡管理論上說,這個時間段,即便這裏再邪乎也不至于出什麽大事。但凡事沒有絕對,我知道有很多邪物是不懼陽光的。
不過綜合考慮,我還是覺得這時候出事的幾率不大,因爲這裏距離黃泥溝村不算太遠,如果這裏有邪物作祟,恐怕早就波及到村子了。
可村子裏一片祥和,安然無恙,說明這裏雖然是一片野墳場,卻也沒影響到村子的正常發展。
而我們隻不過是在村子裏破一棟兇宅而已,并不是野外除妖,何況這裏還算不得野外。村子的人氣也會影響到這裏,所以我們應該是安全的。
三叔也絲毫沒有顧忌,隻是悶頭盯着那羅盤。行走的路線也是完全按照羅盤的指示去走的。
很快我們從墳場的外圍就進入到了裏面。
站在這裏四下看去,滿眼都是層層疊疊的墳頭。看上去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三叔站在墳頭中間,有些迷茫,四下環顧,像是失去了方向了。
我走過去看了一眼,發現那羅盤上的指針正在轉動,卻沒有在任何的一個刻度停留。
看樣子三叔此時不知道該往哪裏去了。
我低聲問道:“三叔,出狀況了?”
三叔點點頭:“我在找一個位置。這個位置本來我已經測算好了。按照羅盤走,一定能找到。可是走到這邊這羅盤竟然失效了。看來我們遇到對手了。”
我一愣:“對手?什麽對手,我們的對手不就是房子裏的那些鬼嗎?”
三叔搖搖頭:“開始我也這麽認爲,但是現在看,那房子的兇局很可能是有人故意設置出來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設置了這個兇局的人,就是我們的對手。而且是一個很強的對手,他在下一盤大棋。這裏,他可能也是用了一些奇門遁甲之術,把這裏的磁場給搞亂了。所以我的羅盤到了這邊就失效了。”
我又問道:“這麽說,他是在隐藏你要找到的那個地點?”
三叔未置可否,說道:“也許是在隐藏更多的東西。這麽說來,這個地方,我還必須找到不可。來,我們三個,就在我們腳下這裏做中心點,分三個方向擴散尋找。”
“師叔,分開沒問題。不過我們一旦分開,不會出什麽事吧?”胖子不無擔心地說道。畢竟在這墳場裏面做事,有些事不得不防。不然一旦出現了,很可能讓我們陷入被動。
三叔卻搖搖頭:“放心吧。我看過了,這地方雖然墳頭林立,但是黃長富說的不錯,這裏的風水并不是惡風水。這些埋在這裏的人,大多得到了好處。不會出什麽事的。而且,我們分開尋找,不要走太遠,每走十米,就聽我的号令,重新集結,再向下一個方向行進。沒有我的指令,你們千萬别亂走。不然會做很多無用功,還很容易迷失方向。”
我們明白了三叔的意圖,都點點頭,表示同意。三叔擺了擺手,示意我們可以行動了。
胖大海剛要走,突然問道:“師叔,你讓我們找,可得讓我們知道要找什麽啊。”
三叔一拍腦袋:“老了老了,忘了告訴你們了。現在羅盤失效了,我們隻能靠形狀來辨認了。你們記住,我們要找的就是刀剪煞。”
“刀剪煞?就像院子裏那種樹?”
三叔搖搖頭:“不一定是樹。隻要符合刀剪煞的特征就可能是。你們發現有可疑的,就告訴我,我來辨認。”
我們點點頭,以腳下的地點爲中心,分三個方向,擴散出去開始尋找。
我一手握着降龍木劍,把那些墳旁的雜草撥開,順着草地往前搜尋。
三叔說這裏風水還行,不至于有什麽邪物。但是蟲蛇之類的,卻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