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說,黃長富又急了,他忙解釋道:“我知道你們都是大地方的人,凡事都要講究個規則。其實黃二貴隻是這房子的使用者,房子的所有權并不是他。我隻是和他簽了個長期的租房合同。”
三叔皺了皺眉:“你這房子的關系可夠複雜的。什麽亂七八糟的,又是所有權,又是使用權的?我就問你,這房子的房照上面寫的名字是誰?”
“是……是我。”黃長富磕磕巴巴地說道。
“草。是你就說你的房子得了,還整出什麽黃二貴來。”
“可這房子的确一直是黃二貴居住,當年是我租給他住的,這一租就是二十年,現在還沒到期。”
三叔擺擺手:“行了我明白了。你繼續說。”
黃長富說道:“二貴媳婦出事了以後,二貴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那房子沒人住,就每天都鎖着門。村子裏就有傳言,說是晚上經常能看到二貴媳婦出現在門口,望着那大門樓。結果越傳越懸乎,弄得我們村子也出了名。很多想要來村子投資的大老闆,也都望而卻步。爲了這個事,我沒少被鎮上批。另外不是都說兇宅裏面鬧鬼,房主也會跟着遭殃嗎?我就琢磨着把這房子賣了。我也是聽說你們不但能收房子,還能處理兇宅,如果能把那房子裏的髒東西給平息了,對我本人,對村子都有好處。”
三叔又問黃長富:“除了黃二貴的老婆在裏面上吊,那房子裏還死過其他人沒有?”
黃長富搖搖頭:“沒有沒有。死一個就把我們折騰個夠嗆,除了二貴老婆,那房子都很正常。不信你問我們村子的村民。”
三叔點點頭:“這樣吧。你帶我們去看看房子先。”
“現……現在?”
“不行?”
黃長富解釋道:“不不,我是覺得這天都下午了,要不明天……”
“你到底是着急還是不着急,你管我們什麽時候看房子呢?”胖子不耐煩地嚷了一句。
“那好。我帶你們去。”
黃長富唯唯諾諾,也不多說,站起來引着我們往外走。
到了外面,胖子把車開了過來,我指着車問黃長富:“你坐我們車過去?”
黃長富搖搖頭:“不,我開了車。你們跟着我的車走就好了,黃泥溝離這鎮裏不遠。”
說着,黃長富從包裏摸出一把車鑰匙,走向了停車場。
結果車場裏一輛奔馳轎車車燈閃了兩閃,我們眼睜睜看着黃長富打開車門上了車,随即滴滴兩聲喇叭響,就開出了停車場。
我們趕緊也上了車,尾随着黃長富那輛奔馳車,開上了南鬥鎮的街道。
車上胖大海感慨道:“媽的,沒看出來啊,這老小子夠有錢的。這輛奔馳,最低配都得七八十萬。”
我也說道:“早知道這當村長這麽賺錢,當年我也去當村官了。”
三叔笑道:“你小子,就是思想陰暗。不都是你想的那樣,據我所知在南方很多地方,像這種村子,都是選那種有一些地位和資本的人當村長。比如自己有加工廠,或者是自己有其他的實體,他們是一邊經營實體,一邊當這個村長的。他們是因爲家境殷實才當上的村長,而不是當上了村長才家境殷實的。”
胖大海點點頭:“這麽做也對,總不能弄個窮光蛋來當村長。他連自己都發展不好,怎麽能帶着村民緻富呢?”
我也笑道:“咱們也别管人家了。人家是開奔馳,還是開拖拉機,都跟咱們辦的事無關。隻是沒事扯點閑篇罷了。”
我們跟着黃長富的奔馳車,很快就穿過了南鬥鎮,開上了一條鄉路。
盡管是鄉路,但是路況很不錯,路上也沒多少車。
沿着那鄉路開了有二十分鍾左右,迎面就看到了一個石頭牌樓,牌樓上用金粉寫了三個字:黃泥溝。
看來這黃泥溝距離南鬥鎮真的不遠,隻有二十分鍾的車程。
等到車子開進了黃泥溝,我們更是發現,這村子真的和我們想象的不太一樣。似乎這裏發展的速度超出普通的村子。裏面的街道整潔,視線所及的範圍内,排排造型别緻的房屋設計新穎,油漆彩畫,不乏有獨樓和高檔住宅區出現,一看就是比較現代化的村莊。
如果是在這樣一個村子裏,我們倒賣房子還真的可能很賺錢。
黃長富的車子,帶着我們在村子裏拐了幾個彎。最後緩緩地停在了一個獨門獨院的二層小樓的附近。
經過了剛剛那段路,我看的出來,這棟小樓不是村子裏最新的,但是地理位置絕對是最好的。
這裏很可能是黃泥溝最中心的地帶。但是奇怪的是,在這房子房源幾十米内,都沒有其他的房屋,有大面積的空地。這顯得這棟房屋有些孤立。
不過那院子的大鐵門緊緊地關閉着,上面還挂着一把大銅鎖。
按照黃長富所說,這裏目前應該是沒人居住的。
黃長富的奔馳并沒有停在門口,而是開到了旁邊一處空地停了下來。
我們也跟着他把車停好,黃長富走下車來,指着那獨門獨院,說道:“幾位大師,就是那座房子。”
三叔點點頭,隻是離遠了看了看,直接問黃長富:“你們村子很富啊,看來你這村長當的很有水平啊。”
黃長富一笑:“哪裏哪裏,大師謬贊了。隻是我們村子自然資源比較好,村民大都自給自足,村裏辦的幾個企業,村民也有入股,年底分紅收入也很是豐厚,和我這個村長實際沒多大關系。”
三叔接着問道:“你總提到你們村的自然資源,那我很想知道,到底有什麽自然資源能讓你們村子發展這麽好?”
黃長富解釋道:“我們村的自然資源,主要有兩部分。一個是跟我們村子的名字有關,黃泥溝。顧名思義,我們村子一直盛産一種黃泥。”
胖子疑問道:“你這不扯呢嘛?這黃泥也能算是資源?還盛産?哪個村子沒有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