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留煙苦笑道:“你們知道了有什麽用,還不是跟着擔憂。我當時雖然不能徹底解除身上的蠱毒,但是我一直在用其他辦法來控制蠱毒的發作。所以那段時間,我很少待在五山堂。”
我點點頭,回想了一下,當時的确很少在五山堂見到褚留煙。我和胖子沒有外出的時候,也大多數時間是胖子在看店。原來那個時候褚留煙就已經中了蠱了。
褚留煙接着說道:“可是到了後來,我就發現我身上的蠱毒越來越控制不住了,随時都有發作的迹象。這說明,放在我身體裏的蠱蟲,度過了蟄伏期,開始要發揮作用了。當時你三叔也一直在幫我想辦法,但是這種蠱毒,除非找到下蠱的人,否則想要根除是很困難的。”
我想了想,問道:“這麽說,下蠱的人在這不死谷?”
褚留煙搖搖頭:“這個我們也是陰差陽錯走到這裏來的。我們當時的目的隻是在往這個方向走而已……”
我點點頭:“師伯你的意思是說,當時你是和三叔一起開的那輛車,來到這邊的?”
褚留煙說道:“是的。那車是我們租的,後來不知道怎麽搞的,我們開車下了一個收費站,那收費站有問題……”
我擺擺手:“師伯,你們走的路和我們後來走的路完全是一樣的。那收費站我們也經過了,也看到了你們廢棄在那裏的那輛車。你知道爲什麽我們會走上同一條路嗎?”
“爲什麽?”褚留煙也很詫異,問道。
“因爲我們的車裏,都發現了火魂符。我想就是因爲這火魂符的作用,讓我們都從那收費站下了道,隻有這樣,我們才會最終找到這裏。”
“我們的車裏有火魂符?不應該吧?我們到了租車公司,當時就定了車,也沒多耽擱就上了路。如果車裏有火魂符,他們是什麽時候放上去的?總不會在我們沒租車之前就有了吧?”
我苦笑道:“師伯,這是事實。我們打破車窗,已經在你們的車裏找到火魂符了。這麽長時間了,您還不了解他們嘛?他們一向是無孔不入的。”
褚留煙也無奈地說道:“說的也是。”
我又問道:“師伯,咱們和這火魂組到底有什麽恩怨啊?怎麽他們一直追着我們不放?難道僅僅就是因爲他們也想得到那些五帝王錢嗎?五帝王錢背後的秘密就這麽重要嗎?如果他們真的是爲了五帝王錢,爲什麽又不直接對我們下手,總是在背後搞這些小動作?這和他們火魂組的名号看着有些不符啊……”
褚留煙搖搖頭:“我們和火魂組,在曆史上的确是有些恩怨。但是這麽多年已經很久沒有往來,也沒有被提及了。這火魂組在沉寂了多年之後,突然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之中,這本身就是一個迷。至于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麽,我們也摸不清。就像這次,我估計他們在我體内下蠱的目的,也是爲了把我們诓到這邊來。”
“然後呢……把我們诓到這邊來之後,又要怎麽做呢?你和三叔是個什麽經曆我不清楚,但是我們爲了找到你們,幾經輾轉,最終找到了不死谷。難道這就是他們的最終目的?他們……”
我這邊正和褚留煙讨論着,我的話還沒說完,就發現褚留煙的臉色有點變了,我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見他突然張大了嘴巴,身體也在那床上扭曲起來。
“師伯,你怎麽了?”我驚叫了一聲。
這時我發現,褚留煙臉上,包括身上那原本就腫得發亮的皮膚,又在迅速隆起。
那張臉本來就很大,這下又腫了三分,皮膚隆起,把他的五官擠得都有些變形,看起來十分恐怖。
而他身上的皮膚也像是被氣吹起來了一樣,變得半透明的狀态。在皮膚的下面,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紅點,看着讓人頭皮發麻。
褚留煙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費力地用手指着角落裏的那個藥鍋。
我頓時明白了,趕忙跑了過去,把那鍋裏熬煮的藥盛出來一碗,跑回來端給褚留煙。
那個中年的女人應該是負責看管這藥鍋的,在臨走的時候也把火給滅了。這藥現在也正是時候。
我見褚留煙的嘴喝藥費勁,便幫着他把嘴巴撬開,把那碗藥盡數給他灌了下去。
褚留煙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是看得出來,他的胸脯一起一伏得厲害,顯然他承受的痛苦很大。
不過在喝了那藥十來分鍾之後,他的症狀也逐漸地消失了。
那看起來一戳即破的皮膚,也慢慢地松弛了下去。隻是看上去依然是腫得厲害。隻不過那皮膚下的小紅點都散下去了。
褚留煙也是滿頭大汗,緊閉着雙眼,一句話也沒說,好像經曆了一場生死考驗。
“師伯,這是蠱毒發作了嗎?”我問道。
褚留煙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點點頭:“越來越近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我估計不出三天,我這條命也就算交代了。李陽,你别管我了,你趕快去找你三叔。那個喬伯就是這不死谷裏原來的主人,也是這裏部族的族長,有什麽事你就向他求助。他爲人诙諧,又貪玩,但是爲人不錯,你隻要陪着他玩,有些忙他是會幫你的。”
我搖搖頭:“那怎麽行,我不能把你扔下不管。另外師伯你說那喬伯是這裏原來的主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先給我說說啊,不然我不了解情況,出去也不太可能找到三叔。”
“好吧。我把我們進入不死谷的經過簡單講給你聽,聽完之後你就馬上離開。”
我點點頭,褚留煙躺在床上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其實我還算是幸運。要不是遇到喬伯,早就死了。我和你三叔到了那收費站之後,就看出那收費站有問題。但是當時我和你三叔的意見有了分歧,我的意思是别管這收費站的事,我們可以找到另外一條路離開那裏。而你三叔卻說這收費站的出現不是偶然的,我們應該順着收費站這條線索往裏再挖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