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着歐陽或想要救人,也沒有什麽理由來阻止他,我隻能暗自祈禱,在此期間還是别出什麽事的好。
歐陽或救人的方式也很簡單,他先從另外兩個人的後腦各抽出一枚已經發黑的針來,随後将黑無常身上的那張符點燃起來,把那三根烏黑的針扔到了那符上。
符上生出藍火,瞬間就将那三枚烏針給燒起來了。
不知道那火是個什麽來頭,隻一會的工夫就把三枚銀針給燒得一幹二淨。隻留出三縷淡淡的煙升騰起來。
随着那符和針都燒了個幹淨,我聽到地上躺着的那三個人同時跟拉風箱似的,從喉嚨裏呼出幾口氣來。
不過接下來,他們也僅僅是有微弱的氣息來回吞吐,身體依然是沒有任何的改變。
我明白歐陽或救人的方法,這也是一種破壞性救援,就和我破解鍾天海在古鍾上下的符文來救火狸王一樣。眼下想徹底把那三個人解救出來,除非找到黑無常那邪符的破解法,否則就隻能将那符一燒了之。
現在至少那三個人不算是活死人了,勉強稱得上是活人。至于他們接下來的命運,我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我們把黑無常和那三個人放在一邊,商讨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歐陽或和章世泰都說了自己的看法。
他們不約而同想到了,我們想要了解更多小周寨的秘密,隻有一個辦法,就是混進去。
如果想要混進去,以我們三個的身份肯定是不行了。
最爲可行的辦法,就是我們來冒充那三個活死人。而且還要有個人來冒充黑無常。
我搖搖頭,不無可惜地說道:“我們還是手快了,不然起碼留下一個活死人,然後我們三個有一個冒充黑無常,另外兩個冒充另外的活死人就行了。”
歐陽或擺擺手:“這個無妨,我可以用我的辦法來控制他們行走。應該不會有破綻。隻是這黑無常之面相特殊,我三人怕是無法冒充。”
的确,黑無常的這張臉,絕對是讓人看了之後就忘不掉的臉。這樣一張臉,我們怎麽模仿都是模仿不來的。
可是歐陽或提到了這個,卻讓我眼前一亮。
我一拍手:“我有個辦法倒是可以試一試。”
歐陽或忙問:“師父有何辦法?”
“你聽過滌面術嗎?”我問道。
“滌面術?揀骨,縫屍,滌面……這不是揀骨人之技能嗎?”歐陽或說道。
我點點頭,沒想到歐陽或居然還知道這個,看來他不僅本事高,知道的也是不少。
“師父會滌面術?”歐陽或見我點頭,追着又問道。
我又搖搖頭,說道:“我曾經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一個揀骨人,也親眼見識過他用過滌面術。分手的時候,他倒是送給我一套東西,我可以試試,不過效果恐怕不能像他那麽精細。”
還記得我和胖子去找老攤頭的時候,見識到他用了滌面術這種神奇的技能。
他将一個人活生生地變成了自己,那種神奇讓我們歎爲觀止。
後來在我和胖子離開他那裏之前,老攤頭曾經送給我一套東西,裏面有關于滌面術的相關物品和一些臉譜。
我當時表示說,自己要學的東西太多,這玩意沒有個十年八年的工夫怕是學不來。而且要想做出合适的臉皮,也很麻煩。
我記得老攤頭說過,要複制臉皮,需要先是要在被複制人的臉上塗上一種特殊的藥水,然後每隔十天,他臉上就會蛻生成一層皮。等到百天以後,用十張同樣的皮組合起來,就成爲了一張新的臉皮。
這張臉皮就是揀骨人用來施展滌面術的道具。然後再用一種神奇的手法,由施術人在人臉上,通過對人臉上三十七個穴位,十二條經脈的按壓,才能進行最後的合面。
而這一套手續,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
每一個步驟都要求精益求精,差之毫厘就會導緻最後前功盡棄。作爲滌面術來講,複制出來的臉皮如果不能以假亂真,那就是失敗。
所以當時老攤頭要送我滌面的東西,我是拒絕的。我說我根本就沒工夫去學,估計也沒哪裏用的上我去給誰滌面。這麽好的東西,放在我手裏是暴殄天物了。我跟老攤頭說,如果要用的時候,我再去請他不就行了?
當時老攤頭恨鐵不成鋼地看着我,告訴我說,早就考慮到我懶得可以。他送我的那套東西,叫滌面臉譜,剛好符合我。說那是他剛入門學習滌面術的時候留下來的,是一種速成的法子。
那裏面有十幾張面皮,也就是面具是已經做好了的。這三十幾張面皮是根據人臉型的不同,分别制作而成。隻要人的臉型不太特殊,基本上都能從這三十幾張面皮裏找到相吻合的那一個。
這樣就省去了每十天在人的臉上生成一層面皮的過程,也就是說,可以直接過度到一百天之後的步驟。
當然這樣的面皮還要根據相應的臉譜圖,對其進行細化。
由于不是從目标人臉上直接生成出來的,所以這樣的臉譜做出來之後,精細度和相似度要差上許多。
老攤頭給我的那套東西裏,不但有這三十幾張面皮,還有一張臉譜圖。他告訴我,隻要我找到了相應的面皮,再對照相應的臉譜進行修改,能夠迅速上手滌面,而且會有不錯的效果。如果勤加練習下,兩三個月就應該有所小成。
聽他這麽說,我就把這東西給接了。畢竟是老攤頭的一番心意,卻之不恭。
可是我收了這東西,回來之後緊接着就到了城南醫院那邊處理醫院的事。
等那邊處理好了,又發現三叔不見了,又馬不停蹄到了小周山這邊。
所以雖然過去了很長時間,但是我卻一直都沒有空來學那滌面術。當然老攤頭給我的,可能并不是真正的滌面術,最多隻是滌面術的初級階段,也就做個臉譜而已。
這東西也很珍貴,我也就一直帶在身上,隻是一直也都沒用上。
今天我們進了小周寨,談到了冒充黑無常,這也讓我想起了身上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