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天海指了指那山壁:“他們現在雖然被救了,但是身體很弱,不能直接讓你們見。我現在正用一些特制的中藥來幫他們養身體。估計一個月左右,他們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我點點頭,怪不得這裏能聞到那股中藥味。聽到這裏,我覺得鍾天海身上的醫術,不應該還稱之爲醫術。說他的一身神技是仙術都不爲過。
要知道,這山洞裏面條件極其有限,遠不如那些設備先進的大醫院。但是鍾天海卻做到了那些大醫院做不了的事。這樣一位奇人,卻一直埋沒在深山裏,不能不說是世界醫學上的一種損失。
這些人,這些事既然已經出現,已經發生,我也沒能力去改變什麽。其實現在最想知道的,還是三叔的下落。
這時,鍾天海再次把我們從那洞室裏帶了出去。我借機問道:“鍾先生,我想跟你打聽兩個人。”
“什麽人?”
“一個是我三叔,是一個道士。他原來穿着一件破道袍,叫李洞賓,又叫李大剛。還有一個是個鋸匠,是一個姓章的老頭……他們是否來過這裏,或者你見過他們沒有?”
聽了我的話,鍾天海冷笑了一聲。
我一聽他這種笑應該是知道那兩個人的。果然鍾天海點了點頭:“他們啊,來過……不過……又走了。”
“走了?去哪裏了?”我們幾個比較着急,一起問道。
“這樣吧。既然你幫了我兒子,我算是欠你個人情。我可以帶你們去找他們,不過……我必須等我的兒子醒來之後才能離開。在他蘇醒之前,都算是危險期内,我怕他有意外。”
我還想再問什麽,鍾天海擺了擺手:“我念你幫了我們,才願意帶你們去找他們。其實他們來到這裏,和我是有過沖突的。我已經是仁至義盡,對于他們我不想再多說一句,你如果着急,可自行離開。”
鍾天海隻說了這麽多關于三叔和章老頭的事,就不肯再多說。好像三叔和章老頭來到這裏,還和鍾天海有過不愉快的接觸。這種情況下,我們自然也無法自行離開,沒有線索我們根本不知道三叔去了哪裏。
無奈之下,我們也隻能繼續被動地留在山洞,一切也等鍾小峰醒來再說。
事情也真如鍾天海所說,他在鍾小峰還在昏迷的時候,能跟我們說了這麽多,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在鍾小峰沒有蘇醒之前,他一旦爲了幫我們離開了鍾小峰,萬一出了意外,那他肯定會追悔莫及。而我們也更負不起這個責任。
在把事情交代得差不多了之後,鍾天海第一時間又回到了鍾小峰的床前,伸手先給鍾小峰把了把脈,随後臉上露出了還算輕松的表情。看得出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我心裏也很高興,如果鍾天海心情好,才會帶着我們去找三叔他們。如果鍾小峰有個三長兩短,我們的希望則會再次成爲泡影。
鍾天海看我們都圍在旁邊,便擺了擺手:“坐吧,都坐吧……我估計小峰如果樂觀的話,應該會在三個時辰之後醒過來。”
山洞裏有不少散亂的石頭,我們就直接坐在了那些石頭上面。
許久沒有說話的釣叟歐陽或,這時問鍾天海:“耍刀的,我有一事不明……”
鍾天海擺擺手:“什麽明不明的,有話就問……”
歐陽或一笑,問道:“汝因何與汝子有過嫌隙?莫不是因爲……”
鍾天海聽歐陽或說話費勁,幹脆不讓他多說,而這個人也是聰明,歐陽或的話隻說了一半,他就能知曉後面的内容,見歐陽或問起,他點點頭接口說道:“沒錯,我和小峰之間的誤會,都是因爲這把骨刀……”
鍾天海一邊說着,一邊盯着床上的鍾小峰,愛惜地把鍾小峰的頭發往旁邊捋了捋,又用手輕輕摸了摸鍾小峰的臉蛋,順便拭去了兒子額角的一點汗珠。
要知道鍾小峰已經二十多歲了,鍾天海的這個動作,有些過于親密,用在幾歲的孩子身上更适合。也許隻有在鍾小峰熟睡的時候,鍾天海才可以做出這種親昵的動作。不過也不難看出鍾天海對兒子的那份愛心。
鍾天海歎了口氣,接着說道:“你們可知道這種骨刀的珍貴嗎?”
我們都看出了那骨刀的不凡之處,我更是親身體驗到了那把刀的神奇,說那骨刀是一把神器也不爲過。但是我們,包括歐陽或在内,對那刀的來曆也不清楚,看來這裏面還有故事。
鍾天海又摸出那把骨刀,那把刀在油燈的光燭下時不時地泛着一股陰寒的光。大多數的時間,我們都看不到那刀身,隻看着鍾天海捏着那把木柄在手裏把玩。這把刀必然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特别是在鍾天海一身神奇的醫術的配合下,更是相得益彰。鍾天海鬼醫之名,得此神器也是如虎添翼。
而我們也很想知道這把刀的來曆,便都不再說話,聽鍾天海講述下去。
鍾天海看了一眼歐陽或,說道:“釣魚的,其實我擁有這把刀,還要拜你所賜。”
歐陽或一愣:“拜我所賜?難道是因爲二十幾年前……”
鍾天海點點頭:“此刀爲骨刀,是用魚之骨做成的,我想魚你不陌生吧?”
歐陽或想了想說道:“二十幾年前你我曾經謀面,彼此惺惺相惜,促膝長談。我曾對你言及《莊子·逍遙遊》中所論及的北冥之海,那裏的魚,都是我們從未見過的品種,我一直想去卻未能成行……”
“沒錯。”鍾天海接着說道:“北冥有魚,其名爲鲲。鲲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世人所知之北冥之海,有一種魚叫做鲲。但是你告訴我在那北冥之海,浩瀚無際的水域裏,還有不少生物,其中就有一種魚,叫做。這種魚,體型不大,大概就和我們平時所見的鯉魚差不多。但是它有一個最顯著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