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近前,經過查看,發現這輛車是一輛空車,裏面沒人,車門也是鎖着的。車子上面積滿了厚厚的塵土,而且在車子的倒車鏡上還挂着不少蜘蛛網,顯然這車子停靠在這裏時間不短了。
我懷疑這是一輛報廢車,所以也就不再管它。示意胖子,我們倆又走向那個收費亭。
由于距離比較遠,再加上這裏彌漫着淡淡的霧氣,讓我們無法确定那崗亭裏還有沒有人。
在我看來,這崗亭似乎就是爲我們一輛車設置的。我們經過了之後,再無其他車輛經過。那麽我們已經離開,這裏面會不會已經人去屋空了呢?
随着我們一步一步靠近,我能感覺到四周的空氣好像都凝固了。我使勁咽了口唾沫,低聲提醒胖大海:“胖子,你先等着别動,我先過去看看。”
胖大海搖搖頭:“老大,接到冥錢的是我,要過去的也應該是我。我倒要看看,裏面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說着,胖大海朝着地面猛地啐了一口,加快了腳步,快速地靠近了那個崗亭。
我唯恐他出事,也緊跟了幾步。
到了近前我才看清楚,那崗亭的周圍同樣彌漫着霧氣。隻是這裏的霧氣似乎比空中的要濃厚得多。以至于我們居然無法透過霧氣看到崗亭裏的情況。
可是胖子心急,他已經沖到了那霧氣之中。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胖大海一聲大吼。
“胖子。”我喊了一聲,急忙也沖了過去。
靠近了崗亭,我也能夠看到裏面的情況了。那崗亭的門開着,胖子就站在門口,裏面有個人背對着我們,在那人的背上,正插着胖子手裏的那把降龍木劍。
顯然,剛剛胖子的一聲吼,是朝着裏面的人發動了攻擊,刺出了手裏的劍了。
“胖子,怎麽這麽魯莽?還沒弄清怎麽回事呢啊?”
我發現那人背後中劍,死人一樣趴在那裏,身上一動不動,顯然已經不行了。我們手裏的劍,雖然不是金屬的,但是論起鋒利程度,一點都不比金屬的遜色。胖子這奮力的一刺,是足以置人于死地的。
“老大,你看清楚一點,你看那是正常人嗎?”胖子把身體往旁邊一側,讓出了門口的位置。
我往前靠近了一步,再看向那人。這下距離近了我才發現,那果真不是一個正常的人,而是一個紙人。
胖子的那一劍,把紙人外表的那一層刺破了,露出了裏面的彎彎曲曲的篾條骨架。
我伸手把胖子的那把劍拔了出來,同時也把那個紙人的身體翻了個方向。
紙人的臉勾畫得很細緻,從眉眼上看,倒是酷似我們見過的那個收費的人。
不過一看到這張沒有生機的臉,就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隻是一個紙人,當時我們爲什麽沒有看破?
難道真如胖子所說,剛剛我們見到的隻是一種幻化出來的世界?
如此說來,當時車上的鐵柱朝着這個收費的人狂吠,那是它已經看出來這人不對勁了。可惜的是,當時我們并沒有拿鐵柱的反應當回事。
就在這時,突然從我身後再次傳來了狗叫聲。
我猛一回頭,發現鐵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從車裏跑了出來,正朝着我們這邊奔跑過來,老馬踉踉跄跄地喊着鐵柱的名字,跟在後面緊追。
鐵柱跑到距離那崗亭還有五六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弓着身子朝着這邊狂吠。
我還從來沒聽到鐵柱如此的叫法,那犬吠聲聽着令人不寒而栗。
胖大海低聲說道:“鐵柱到底看到了什麽?老大,我們快離開。”
說着,胖大海拉着我快速從那崗亭的裏面跑了出來,來到了鐵柱的身邊。
我們倆一起回頭看去,馬谡此時追上來說道:“鐵柱剛剛不知道怎麽回事,情緒變得異常激動,拼命扒着車門,我隻好就把它放出來了。”
我點點頭,指着那收費站喊道:“你們快看,霧氣散了……”
不知道是不是鐵柱瘋狂吠叫的原因,原本彌漫在四周的霧氣,竟然慢慢地散掉了。
随着霧氣的散掉,四周變得一片黑暗。
“胖子,把車燈照過來。”我推了胖大海一把。他跑過去把車子調了個方向。兩束車燈直照在我們面前的收費站。
在車燈的呈現下,整個收費站突然變了個樣子。
這完全就是一個廢棄的收費站,不但旁邊散落着一些碎石頭,而且通往高速公路的那條通道也被一排路障給封住了。四周除了車燈,一點光亮都沒有。在旁邊還立着一塊牌子,上面寫着:“此口封閉,請繞行”的字樣。
可就是這麽一個廢棄的高速口,我們是怎麽從高速上開下來的?
我們幾個互相看了幾眼,都感覺到不可思議。同時冷汗也都順着脖子淌了下來。
怪不得除了那輛報廢的車,就沒看到其他車出現。
當時收我們高速費的,竟然是一個紙人。
胖大海把手裏的手電打開,提着降龍木劍,再次走進了那個收費崗亭,在裏面翻找了一下。找到幾張紙币,拿了出來給我們看。
那幾張紙币,正是當時胖大海交給收費員的錢。
這也證明了,我們剛剛經曆的不是幻覺。隻是當時的環境可能都是幻境。
而這種幻境,在鐵柱的一番狂吠之中,被破掉了。
等到眼前的景物完全變了個樣子,鐵柱也再次恢複了它懶洋洋的狀态,甚至張開大嘴打了個哈欠,有氣無力地蹲坐在地上,吐着舌頭看着我們。
“老大,這怎麽回事啊?看來真的是有髒東西在針對咱們。不然我們怎麽會被引到這條路上來?”
我搖搖頭,我也無法回答胖大海。所經曆的一切,也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馬谡也看到了眼前的一切,他推斷道:“看來高速上的那個說前方修路的指示牌也可能是假的。有人在故意設置了幻象,引導我們從這裏出來。他們的動機應該是來阻止我們去新鄉。還好我們及時返了回來,鐵柱又把幻象給破了。不然我們一直朝着那條路開下去,真的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