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不到那些鬼影了,但是我還能聽到他們發出的腳步聲。
三叔手捧的羅盤上的指針,應該就是指着那些鬼魂的。所以隻要我們跟着指針走,應該就能跟住那些鬼魂。
三叔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向我和馬谡招了招手,讓我們跟緊他,他則按照那指針的指示方向繼續往前走。
我也不知道那些鬼魂會去向哪裏,但是看三叔的态度很堅定。
我們跟着那些鬼魂,一直漫無目的地走了足有半個小時。在這裏,我們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地,由于精神高度緊張,時間的流逝在腦子裏幾乎不留任何的印迹。所以在這裏也沒有時間概念。這半個小時也是我估算出來的。
三叔似乎對那羅盤的指示很有信心,一直悶頭往前走。
突然,那羅盤上的指針開始劇烈地搖晃。不再明确地指示着一個方向。
三叔猛地停住了腳步,我也明白這是羅盤失去了磁場的變化産生的反應。這說明,前面的那幾個鬼消失了。
我舉着蠟燭往前面移動了一段距離,穿過霧氣之後,當面一道房門出現在眼前。
我趕緊朝三叔招了招手,三叔湊過來一看,指了指那道門,點了點頭。
看來這房門裏面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了。
三叔把羅盤收好,上前準備去試着開門。可是很快我們就發現,這扇門竟然沒有門把手,整個門上都是光秃秃的。
我上前推了一下,那門關的死死的。
我和三叔面面相觑,那些鬼魂是靈體,雖然修成了半陰體,但是依然能穿門而過。而我們則不一樣,如果門打不開,我們根本就進不去。
我突然想起來,我在那個有樹的房間裏,曾經看到過一扇房門,那扇門很是堅固,如果不知道其中的法門,根本就沒有能打開的可能。現在眼前的這道門,十有八九就是那個。
而且這門上沒有把手,還沒有鑰匙孔,真不知道該怎麽打開。
就在這時,馬谡突然把腦袋湊了上來,看了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房門。
看馬谡的意思是,他可以把那門打開。
這倒是出乎我們的意料,我們之所以帶馬谡來,還是想讓他來看一下那棵怪樹,以期能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沒想到他對這道防盜門還有研究。
我和三叔狐疑地看着馬谡,馬谡自信滿滿,把袖子挽了起來,挺着胸脯上前。
馬谡讓我過去舉着蠟燭給他照明,他伸出手在門闆上摸了起來。他摸的很仔細,門上的任何一處都沒放過。
整整摸了兩遍,又準備摸第三遍。
三叔顯然有點着急了,這麽摸下去,就能把門打開?他肯定在懷疑,老馬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忙沖三叔點了點頭,老馬這人我了解,沒把握的事,他是不會幹的。雖然我不知道馬谡爲什麽會認爲自己能打開這門,但是我相信他。
馬谡在門上摸了第三遍,又開始用手指丈量,最後在門的右上角的位置停了下來。
他示意我過去,用手指按住那個位置。
我按照他所說,按住了門闆。結果這一按,就能感覺出來,那個位置的下面,竟然有個微微的凸起。
在表面上并看不出來,隻有用手在上面接觸才能感覺出來。
有了這個發現,我心裏一喜。馬谡看來完全知道這道門的法門。
馬谡又在另外一個地方,把手指按了上去。
緊接着,馬谡沖我用手指比劃着,一、二、三……
到第三下的時候,我們一起用力按了下去。
等我們按完,就聽到那門發出嘎啦一聲響。從門裏又傳出了簧片跳動的聲音,那扇堅固的房門,竟慢慢地打開了。
馬谡松了一口氣,退在一邊。
我和三叔都對馬谡刮目相看,這家夥身上會的東西,就像是一個無盡無休的寶藏,永遠都挖不完。
我很想問問他是怎麽會開這門的,可在這裏我并不敢多說話。
等那門打開了,三叔招了招手,我們幾個穿過那門進到了房間裏。
這裏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是樹油的味道。我确信,我們又來到了那個房間了。
等我們進來之後,那門又神奇地關閉了。
隻是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有那盞五帝禮佛燈的光亮,裏面的一切我們都看的分明。
但是這次裏面黑漆漆的,隻能看到那棵古樹巨大的樹影。四周也是一片死靜,陣陣陰風拂面。
三叔松了一口氣,低聲問馬谡:“老馬頭,你是怎麽會開這門的?”
馬谡一愣:“能說話啦?”
三叔點點頭:“這房間和外界就是一個隔離的空間。在這裏,說話不說話都無所謂了。”
馬谡說道:“很奇怪,那扇門我很熟悉,那是一種特制的安全門。”
“特制的安全門?”三叔接着問道:“怎麽特制的?你又怎麽知道?”
“實驗室。我們學校的實驗室的安全門,和這裏的門是一樣的。”
我疑問道:“老馬,我去過你辦公室,裏面不就是你實驗室嗎?那門也沒什麽特殊啊。”
馬谡苦笑着搖搖頭:“那算是什麽實驗室啊?那隻能算是我的一個小作坊。我說的實驗室,是學校的機密重地,裏面經常要做一些不能爲外人道的機密實驗,能進入實驗室的,就是我們幾個元老和學校的高層。實驗室的防盜門,就是這種樣式的。隻是我沒想到,連開啓的法門都一樣。”
“怎麽會這樣?不會是巧合?”
馬谡搖搖頭:“别問我了。我也不知道,不過巧合的可能不是很大。這種防盜門都是不投入市場的,是我們學校專門定做的。”
經過馬谡的一番解釋,疑問就更多了。馬谡的學校,也就是那個濱城大學的實驗室,竟然和這賓館裏的一扇房門一樣。這該怎麽解釋呢?
三叔聽明白了,沖我們擺擺手:“老馬頭,這次算你厲害。先謝謝你了。”
馬谡冷笑道:“你别來這套,你們說的那棵樹呢?我聞到了熟悉的樹油味。”
三叔指了指那樹影:“就在那邊,不過現在我們先不能過去。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