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陰間還有繁瑣的程序?人死了變成鬼不就去陰間了嗎?”我好奇地問道。
三叔搖搖頭:“哪那麽簡單?一切都是有程序和法則存在的。人死之後,需要走的程序很多,一般都是通過土地廟和城隍廟進入陰間。但是現在很多地方都沒有這種小廟了,所以要想去這種地方,就需要長途跋涉很長的距離,去找土地廟或者城隍廟。鬼魂在陽間多留一日,就要多承受一日的痛苦。所以他們也想早日輪回投胎,就想着從這風眼入陰。便會把自己身上的陰物留下來當買路錢,而這食雜店,久而久之留存了大量陰物,就可以一直保留下去了。”
我唏噓不已,趕情這裏面還有這麽多的說道。聽着跟講故事一樣,難道這些都是真的?
三叔擺手說道:“行了,這些東西以後有空我再給你講,你不是想知道你們拿到手裏的那種老包裝的黃金葉香煙是怎麽回事嗎?我估計就是過去的鬼魂,爲了謀求這條通道,而留在食雜店的。而我剛才進到這食雜店裏面,還發現了兩副碗筷,屋子的一角還有一個香爐,裏面點着一根不滅香。這些都是供養鬼魂的典型特征。”
我點點頭,看來随着我們探查的不斷進行,越來越多的謎底已經被揭開了。而在我和三叔把阿光弄到食雜店裏面後,他一直緊閉着雙眼,昏迷不醒。
三叔說道:“看來我們想知道進一步的真相,恐怕還得等阿光醒過來才行。”
“那就等呗,阿光什麽時候能醒呢?”
三叔過去看了看阿光的那個本命燈,也就是那盞小白燈。此時裏面的火苗燒得正旺,顔色也從寡白色,逐漸轉成了淡黃色。
人立于天地間,頭頂蒼天,腳踏大地,吸收天精地氣而生。黃色代表土地,所以人的三盞本命燈火,其中有一盞,就是黃色的。
三叔看了燈火,說道:“估計天亮以後,阿光就會醒來。不過我恐怕不能等到他醒來了,現在更要緊的是阿娟體内的那個鬼胎。弄清楚了那鬼胎的來曆,我也就可以想辦法除掉那鬼胎了。它本就是個魂魄相交而生的産物,不爲六道所認同,所以絕對不能讓他成型,否則等他成型之後,阿娟也就完了。”
“那鬼胎不是要等到陰曆二十九的晚上十一點才能成型嗎?現在還有幾天呢吧?”
三叔搖搖頭:“那是正常的情況下。現在鬼胎的父母,也就是姜文學和阿英都相繼從人體裏離開,就不能再供給鬼胎生存的能量。所以鬼胎隻能從他現在的母體,也就是阿娟的身體裏吸收能量。除掉鬼胎,越早越好。”
我點點頭忙說道:“那我們快去吧。”
三叔卻擺擺手:“不行,現在想弄明白整件事情幕後的操控者,這個阿光很重要。估計幫他養鬼的人,就是幕後的操控者。所以你得守在這裏,等到阿光醒來,第一時間問出是誰主動要幫他養的鬼。在他沒醒來這段時間,你也要密切注意周圍的動靜,千萬别讓人靠近這裏。特别是那盞本命燈火,也不能讓它滅了。我解決了鬼胎的事,就盡快趕回來。”
我看了看那盞陽火,有越燒越旺的趨勢,而且這種陽火燈和普通的火苗不同,他是和人體的三魂緊密相連的,隻要人活着,它是不會輕易熄滅的。照看這陽火燈應該沒什麽問題。
而且現在距離天亮也就兩三個小時了,于是我便讓三叔先去處理鬼胎的事。畢竟那關系到阿娟的生死。
三叔點點頭,剛走了兩步,我突然感覺到一陣心慌,心頭不由一動,忙叫住了三叔。
三叔不解地回頭看我,我走過去把那盞五帝禮佛燈交給了三叔:“這燈放在我身上不放心,還是你帶着好點。”
三叔随手接過,把燈塞到自己的包裏,便離開了藝苑賓館。
我獨自一個人回到阿光的食雜店,四周也恢複了平靜。
阿光跟死人一樣躺在食雜店的地上。我進來的時候就發現地上有一個鋪位,上面有被褥等用品。這食雜店的面積本就不大,地上還擺放着這些,基本就沒有什麽落腳點了。
我想起來阿光一直都在避光,想必平時基本就躺在這裏。隻有在晚上沒有陽光的時候,才會出來走動走動。
我打量着食雜店裏面,物品擺放的很雜亂。那些過去的物品,櫃台裏還有很多。三叔說過,也就是這些鬼物身上攜帶過的東西,由于這些東西的存在,才保證了這間食雜店與陰間的通道暢通。
想到這裏,我身上直起雞皮疙瘩。這麽說,我現在就在這條通道口上,陰陽兩界的臨界點上了。
這個小小的食雜店,竟然肩負着如此重要的使命。
這麽說,在這裏設置食雜店的人,必然懂得這個位置的重要性。那麽阿光,的确就是整個事件的關鍵點所在,因爲平時都是他守着這麽一間店鋪的。
是誰讓他來這裏開這間食雜店的,想必就是三叔口中那個幕後的操縱者了。
我正蹲在食雜店裏,反複琢磨整個事件。突然聽到外面好像又起風了,風吹的食雜店的窗戶呼啦啦直響。
我把頭探出窗外,外面月光依舊,風卷着塵沙,在凹地裏四處盤旋。似乎在凹地之中,又形成了幾處小的旋風群。
我看了一眼阿光的本命燈,燒得正好,并沒有因爲這些陰風發生什麽變化。
我的心才稍微安穩下來,抑制住了想出去看看的沖動,安心守着阿光。
而就在我準備撤回身的時候,突然一道寒光從我面前掠過,砰地一聲,一把彎刀盤旋着飛過來,刀尖正刺在窗框上。刀身還在不停地顫動,發出一陣嗡鳴。
我吓得一縮脖子,這特麽是誰幹的?要是再稍微偏一點,這飛刀是不是就割了我的脖子了?
我注意到,那把彎刀我曾經看到過,就是在賓館樓裏的時候,我見過的那些紫衣人手裏拿着的武器。
這種奇怪的彎刀,能做護手刀,也能甩出去當飛刀。
難道是紫衣人又來了?
可是整個賓館周圍,不見一個人影。也不知道這飛刀是從什麽地方飛過來的。
我伸手準備把那飛刀從窗框上拿下來,卻赫然發現,在那刀尖的位置,刺着一張符紙。
符紙上,火魂組的标志躍然其上。
狼牙草,火苗……又是火魂組?
“誰?是誰?”
我吓了一跳,沖着窗外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