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左右看了看,問我:“你知道不知道附近有沒有能看到賓館全貌的地方?”
我想了想,點頭道:“我知道。女生宿舍樓裏就能看到。”
我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爲我曾經在那樓上親眼看到過。
當時是我住進林曉顔的宿舍觀察阿娟,而阿娟晚上的确犯了病,從房間裏一直去到了宿舍的六樓,站在607房間裏的窗口伫立許久。
第二天我們也去了那個房間,在那裏的視線的确可以越過樹林和灌木叢,看到賓館的全貌。
隻不過我當時并沒有看出有什麽異樣,而三叔今天問起這個,想必也是想站在高處看看那賓館的整體布局和周圍的風水分布。
果然三叔聽我說完,就擺擺手:“帶我去看。”
“現在?”我一愣。
三叔擡頭看了看天色,點點頭:“就是現在。”
我心裏存疑,如果要看那賓館的風水,現在并不是一個好的時辰。天色已經晚了,就是站在高處也未必能看清全局。更何況這個時間,我們兩個大老爺們沒有人帶領,想進入女生宿舍,這難度有點大。
不過三叔的态度很堅決,我便抱着試試看的态度,帶着他來到了女生宿舍樓前。
我本以爲林曉顔不在,我帶着一個老道要進入宿舍樓會很麻煩,弄不好會被宿管阿姨拒之門外。沒想到,我竟然低估了自己在這裏的威望。
我剛到門口,就又被一群準備進樓的女生給圍住了,她們叽叽喳喳說的裏裏外外都是阿娟的事。我治好了阿娟這件事,在這裏已經轟動很大了。
有了大師這個身份,我竟然沒費什麽力氣就帶着三叔進了女生宿舍樓。
若幹年後我想起來,還爲此洋洋自得。戒備森嚴的女生樓,我竟然能出入自如,人生巅峰莫過于此吧?
誇張是誇張了點,不過我在這裏的待遇,足以讓很多站在女生樓樓下準備約會的小男生眼紅。
我帶着三叔大搖大擺地進了樓,直接去了607房間,那裏也是阿娟曾經去過的房間。
在房間的窗口往外望去,果然如我所說,那棟藝苑賓館的全景出現在眼前。
三叔站在窗前,也跟阿娟一樣,看了許久。而後又把兩隻手的拇指和食指伸出來,右手的拇指抵住左手的食指,右手的食指抵住左手的拇指,就這樣四指相交,圍成了一個長方形的框子。
随後,三叔用手指結成的方框放在眼前,透過那方框繼續觀察那棟賓館的樓。
我很是好奇,便也學着三叔用雙手結成了那種手型,朝賓館看過去。
結果我用這手型和不用手型,看的結果并沒有任何的差别。而三叔卻用那手型看的很是專注,他保持着這個姿态看了有十幾分鍾,才放下了手。
我終于忍不住問道:“三叔,你這玩的是什麽手法?”
三叔笑了笑:“這個手法叫開天狗眼,手訣叫做風水印。當然這需要一套口訣來配合,通過雙手結成的風水印來看一些特殊的景物,會看到不同的東西。不過這種手法要随緣,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你要不要試試?”
我連連點頭,三叔身上永遠有我感興趣的東西。我接觸了這一行,随着逐漸深入進去,也越來越覺得這裏的門道的高深,如果自己不多長點本事,每一次的行動都會受限制不說,有時候更會有性命之憂。所以藝多不壓身這句話用在這裏,也是再合适不過了。
三叔更是樂得教授我這些東西,他把一套口訣念了出來,讓我跟着誦讀了幾次。
三叔所習的道法,口訣都不是很複雜,我跟着念了幾遍也就記熟了。
我學着三叔,一邊用雙手四指結手印,一邊默念口訣:“天地水府,日月三光,聖手破穢,法立中央。虛空破碎,神祈過往,五路神祗,喝令四方,敕令風水眼,堪透地理八荒……”
心裏默念完成,将手印往眼前一架,透過那四指框往那賓館的方向看過去。
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雖然隻是簡單地用手指交織成一個方框,但是透過那方框,我卻看到了一副不可思議的場景。
由于那賓館裏的燈光都是熄滅狀态,所以原來遠望過去一片漆黑,隻能看到那賓館樓的整體輪廓。但是經過我用了開天狗眼的手法再看過去,發現在那賓館的外面,竟有淡淡的光霭出現了。
那層光霭色分三彩,雖然隻有淡淡的一層,但是在夜色裏看着很是明顯。
我驚歎不已,把手上的手印放下,那層光霭就神奇地消失了。
三叔問道:“怎麽樣?看到了嗎?”
我點點頭:“好像看到了一層光暈。”
三叔驚喜道:“那就是了。看來你還是跟風水有緣。這種手法,十人能有兩人成功就不錯了。”
我點點頭:“這太神奇了,那層光暈是怎麽回事?”
三叔解釋道:“其實那層光并不存在,隻是我們用了一定的手法,讓那層光霭來幫我們判斷風水的流向。一些高明的風水大師,會通過這個來判斷出一處地界風水的風水眼來。我通過這個,也是想證明一件事。”
“證明什麽?”
“證明這賓館的所在地,是經過高明的風水師,千挑萬選出來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裏的風水眼一個是在那棵古樹那裏,另外一個,就是阿光的食雜店。”
“風水眼,有兩個?”
三叔搖搖頭:“古樹那裏,是水眼。阿光那裏是風眼,合稱風水眼。”
“那這風水眼,有什麽作用?”我好奇地問道。
三叔正說着,眼睛裏突然透出一絲特别的神采,他沉聲說道:“我們斷了他的風水眼,自然就知道這風水眼有什麽作用了。走,去阿光那裏,先把阿光的事解決了。”
我點點頭,跟着三叔從宿舍樓裏走出去,直朝着阿光的食雜店走去。
在路上,我提醒三叔:“阿光肯定有問題,他的表現就跟鬼一樣,怕光,隻在晚上出現。”
三叔說道:“我知道,但是阿光不是鬼。他隻是養了鬼而已。”
“養了鬼?他爲什麽要養鬼?養的鬼在哪?”我驚問道。
“養的鬼,在他自己的身上。他是用自己的身體做皿來養鬼的。所以,他的一切屬性都跟鬼一樣。平常人已經很難把他自己和他養的那鬼分開了。”
宿舍樓距離賓館并不遠,我們說着說着就已經來到了賓館附近的高地上。
站在高處,遠遠地可以看到阿光的那個食雜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