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擺手:“你等會吧。我就想知道,你們講這些,跟我有什麽關系?”
三叔笑了笑:“當然有關系。因爲你和那兩個人有相同的特征……”
我一愣:“我和那倆人的生辰八字相同?”
三叔搖搖頭:“完全不同。”
我拉下臉說道:“你們這不扯淡呢嗎?完全不同,還說我跟他們有相同的特征?”
褚留煙喘好了氣,繼續說道:“正常人的生辰八字,陰陽平衡,即便是有失衡,也不會太嚴重。但是那兩個人的生辰八字顯示,他們都是陰命。”
“陰命?越說越離譜了。什麽是陰命?”
“确切地說,就是屬性介于鬼體和人體之間的。這種人身上有一種潛在的能力,就是陰陽眼。有了一定的環境引導,就會觸發陰陽眼。”
三叔接着說道:“而你,由于失掉了一盞本命燈,所以雖然你不是陰命,但是卻和他們一樣,身上陰盛陽衰,也有了陰命的屬性。”
我一聽,腦門就出了汗了。昨天晚上我的确是見到鬼了,難道這兩人說的都是真的?
褚留煙從櫃台上抽出一張照片遞給我:“你看看這個人,你認識嗎?”
我接過來一看,乍一看有些面熟,仔細一想,猛地想起來,這不就是昨天晚上和褚留煙一起吃人腦的那個人嗎?
“他……他昨晚和你……”我支吾着,邊說邊指着那張八仙桌。
褚留煙點點頭:“沒錯。這個人是和我一起辦案的,和我一樣,都成了半屍人。”
我揉着腦袋,這一個半屍人就夠讓我驚奇的了,一下子又冒出一個來,真他媽是活見鬼了。
褚留煙指着那八仙桌說道:“我們兩個人的身體,形成了半屍的狀态。如果處理不好,會逐漸變成全屍,就會死掉。我們現在隻能待在陰氣重一點的地方,比如殡儀館,太平間,墳場等地方。但是這些地方不太方便,所以就寄身在這裏。這古董店裏的古董,有很多是出土的東西,所以我們在這裏比較合适一些。他就在後面,你要不要見見?”
我急忙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不不……不要。我又不認識他,對他沒興趣。我還是想知道,這事把我拉進來,到底要幹什麽?”
褚留煙點點頭,開口說道:“那我就直接說了,我們要你,幫我們的忙,去南柳村送個快遞。順便幫我們弄清楚裏面的情況,如果可以的話,再把失蹤的兩個人給找到。”
我一聽就急了:“什麽?讓我跟前面兩個快遞員一樣,去那個什麽南柳村的鬼地方送死?你們咋想的?老子不去。”
三叔也勸道:“陽子,這事我們也沒辦法了,你幫幫我們的忙。”
我當時就怒了,指着三叔說道:“李大剛,你這是要給我們家絕後啊。你還是不是我親三叔,有你這麽害你侄子的嗎?我不知道你怎麽和這件事攪在一起的,這擺明了就是去送死的活。這活你也接,要去你去,打死我也不去。我回去了,你們慢慢玩吧。”
三叔急忙過來拉住我,解釋道:“大侄子,你先别着急。我也不想讓你卷進來,昨晚送貨的時候,我千叮咛萬囑咐,不讓你回頭。如果你在那十字路口不回頭,直接過去了,你就看不見那倆鬼魂。師兄他也不會找上你了。誰知道你不聽話,他可是個做事不擇手段的人,這事三叔我也沒辦法替你說話了。”
褚留煙說道:“陽子,這事其實是這樣。你三叔剛來深圳的時候,我幫了他很多忙,出了這個案子之後,我也求你三叔幫我辦案,你三叔推脫不過就答應我了。但是我們誰也進不了南柳村,就想到了你。”
我擺擺手:“那是我三叔欠你的人情,我沒欠你吧?我也不是警察,更沒義務去幫你們破案子。”
褚留煙正色道:“李陽。這事看怎麽說,你作爲一名公民,有協助警方破案的義務。另外這案子上級高度重視,已經發出懸賞了,當然是内部文件,沒有對外公開。如果能提供線索,獎勵十萬元,如果能參與破案,獎勵三十萬。”
我指着三叔說道:“我說你這回怎麽這麽積極,原來這裏有獎金啊。你居然拿你大侄子的命去換獎金,真有你的。”
三叔的臉一紅一白,辯解道:“哪有你說的那麽嚴重。”
見我說什麽也不幹,褚留煙的态度突然硬了起來,他沉聲說道:“李陽。你如果不配合,那就對不起了。我懷疑你跟一起兇殺案有關,準備上報市局,請你去協助調查。”
我一聽,腦袋都大了,睜大眼睛問道:“啥玩意?兇殺案?你開什麽玩笑?”
褚留煙冷哼了一聲,推開後門,說道:“你跟我進來看看。”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跟着他走進了後屋。
後屋的光線不是很亮,床上躺着一個人。
走近一看,就是昨晚和褚留煙在一起的那個人。不過這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胸脯也沒有任何的起伏。臉色鐵青得跟死人一樣。
褚留煙盯着我,慢聲細語地說道:“昨晚子夜時分,五山堂發生一起命案。古董店一名男子被殺身亡,經過調取街口監控錄像,有一名男子形迹可疑,曾經進入過五山堂。死者死亡時間和該男子進入五山堂的事件相吻合。另外根據對現場遺留的一把水果刀進行比對,與該男子指紋吻合。初步确定水果刀爲兇器,懷疑是一起入室謀财兇殺案件,該男子有很大嫌疑……”
我越聽心裏越沒底,趕忙止住了褚留煙,問道:“他……他死了?你不說他是半屍人嗎?”
褚留煙點點頭:“他已經在昨晚死掉了。”
我吓得向後踉跄了兩步,差點摔倒,辯解道:“他死了?和我沒關系,我沒殺人,我沒殺人……”
三叔好像也很意外,對着褚留煙說道:“褚留煙,你這麽做可就有點陰了。”
褚留煙聳聳肩膀:“我也沒辦法啊。你侄子不配合,咱們現在還有别的辦法嗎?”
我指着褚留煙怒斥道:“你居然敢陷害我,你這是栽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