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去拿那皮革樣的東西,卻被三叔一巴掌打在了手上。
“穩當點,毛毛躁躁的。這東西可金貴着呢。”三叔罵了一句,親手把那皮革一層一層打開。
我這才看清楚,那皮革一共有十幾張,上面都寫滿了字,而且這十幾張皮革被線紮在了一起,看起來像是一本書。
這東西應該是三叔最近才得到的,因爲我從來沒見三叔拿出來過。而且以三叔的性格,要是以前就有什麽寶貝,早就跟我炫耀了。
“這玩意是什麽啊?哪來的?”
我雖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麽東西,但是從三叔的反應看,這玩意的确要比那五十萬更能吸引三叔。
三叔把那皮革翻到第一頁,看着像是個封面,在封面上寫着四個字,都是小篆書寫的,我雖然沒學習過小篆,但從字形上判斷,應該是兇宅筆錄四個字。
“兇宅筆錄?這是一本書?”我問道。
三叔贊許地點點頭:“虧你小子還認得。這是一本手錄,封面是篆書寫的,裏面的書體參合了篆書和隸書,我推斷應該是從秦漢年代傳下來的。”
我疑問道:“不對吧?那時候不都是使用竹簡嗎?”
這一下把三叔問住了,他眨眨眼睛,擺了擺手:“也許是那時候的書簡,後人在這皮革上抄錄的。總之這是一本古書,是什麽年代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裏面的内容。這皮革我摸着像是羊皮,這本羊皮卷對于我們來說,可是難得的寶貝。”
那羊皮卷應該是經過了特殊的處理,皮質柔軟。三叔把那羊皮卷翻開,把裏面的内容講給我聽。
這份《兇宅筆錄》的開篇,是畫得一整張的地圖,地圖上有很多的标記點。可惜的是,由于年代的關系,這地圖上的一些細節都已經污損了。
後面的部分,列舉了不少兇宅的例子,大到宮殿皇宮,小到民宅土居,對于兇宅的種類和成因,以及後續的破解和淨宅都做了講解,其中還有不少特殊法器的制作和應用技巧。
三叔指着那羊皮卷,說道:“看到了吧?這東西可能是古代某位風水大師的傑作。他一輩子可能都在四處破解兇宅,而後把自己破的每一處兇宅,都記錄在冊,留給後人參詳。”
“這麽說,這人是我們的前輩?”
三叔搖搖頭:“我們的目的還是有所不同。這位大師應該是個高人,也許是爲了給民衆造福解難,而我們就慚愧了,我們僅僅是爲了賺錢……”
“這本羊皮卷裏面的東西,對于我們破兇宅真的管用?那可都是幾百上千年的時候的事了。”
三叔擺擺手:“大侄子,這你就不懂了。有些東西是會随着時代的進步而發展的,是越新越好。但是風水這東西,還是我們老祖宗那個時候研究得更爲透徹。這年頭,哪還有人研究風水啊。這裏面的方法,大部分都是一些土法,結合風水之說,對于每種兇宅都做到了對症下藥。說實話,你三叔我隻是個道士,道術方面沒得說,但是這風水,也屬于是半路出家,對付簡單的兇宅還湊活,再複雜一些的,恐怕就……”
我指着三叔,埋怨道:“我說你終于特麽說實話了,你勸我跟你做這個兇宅的時候怎麽不這麽說?那時候你可是牛皮吹得震天響。趕情你還是一直在诓我啊……”
三叔鄭重其事地說道:“大侄子,我還說過一句話你記得不。我說咱們爺倆在一起合财,八字相合,在一起就能成大事。我說的怎麽樣?五十萬到手了吧?這回咱們有了這東西,再複雜的兇宅也不在話下。到時候你好好看看這書,保證你受益匪淺。”
“你拉倒吧?你就會拿話诓我,我跟個傻子似的,被你诓得團團轉。這次你裝作被笛聲所困,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嗎?咱們既然一起出來了,就是個團隊,你事先跟我說一聲你能死啊?”我依然對三叔不打招呼就擅自行動耿耿于懷。
三叔被我說的臉一紅一白,讪讪地說道:“對不起啊,大侄子。這回是三叔錯了,下次保證不會了。”
我聳聳肩膀:“你到底是我三叔,我還能怎麽樣?話說這本兇宅筆錄你是哪弄得啊?”
三叔又神秘地一笑:“這玩意我得到的很有戲劇性。那個墓葬裏的猴子,是你們弄死的吧?我發現了那猴子的屍體背上有些古怪。仔細一看,發現在它的後背上縫了一個口袋,鼓鼓囊囊的,像是有什麽東西。我把它破開之後,就發現了這東西。”
“在那猴子身上?難道是那個吳寶璋放的?”我疑問道。
三叔點點頭:“這種可能最大。這個吳寶璋,據我推測應該就是個有名的風水師,不然他也不會尋找到這樣一個堪稱龍脈的風水寶地,這本書也極有可能是他親自抄錄的。”
我點點頭,說道:“天佑廣場這事,看起來是完結了。但是我還有很多的疑問沒解開,比如這是那個吳寶璋的墓葬,可是那個龜棺裏躺的是吳天澤,這個吳寶璋去哪了?還有,那個吳天雄看起來也不是個會看風水的貨,這用墨陀羅還魂以及用笛聲控制屍體的手法,又是誰教他的?”
三叔說道:“這個我也有過推測,我懷疑那個吳寶璋的屍體,已經被那猴子給吃掉了。”
“什麽?被墓猴吃掉了?”
三叔點頭道:“那猴子叫墓猴嗎?”
“是怪教授告訴我的。”
“嗯。我的推測是有道理的,吳寶璋這人極有可能是個風水師,風水師最善采氣補氣,天地靈氣盡收其中。他死後,身體自然而然成爲了那墓猴的口中之物。而吳寶璋事先不可能不知道會有這樣一種結果,所以這可能都是吳寶璋事先安排好的局。”
“什麽?吳寶璋事先安排自己被墓猴吃掉?”
“沒錯。我覺得吳寶璋是爲了尋找這兇宅筆錄的有緣人。如果放在墓中,隻會被盜墓者取走。如果放在墓猴身上,恐怕誰也不會想到這一點。”
“這本兇宅筆錄,有這麽重要嗎?能讓吳寶璋如此大費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