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在這結界中,我看到的第三根通天柱。
隻不過因爲這根通天柱,金禅道的人并沒有續寫符文,進行維護,所以現在已經成了強弩之末,堪堪傾倒。
與此同時,那大殿也發出了轟隆隆的聲響。門前的幾根石柱,也出現了大量的裂痕,也有不少石塊從大殿頂上掉落。
那些瑞獸應該都隻是一些元魂,被養在古滇王國裏的獸魂。它們有一定的預知能力,感覺到大廈将傾,便瘋狂地逃了出來。
這些獸魂隻是随結界的存在而存在,等到結界消失,它們也會随之消失的。
“快撤……”三叔大喊了一聲提醒我們。因爲那大殿一旦傾倒,我們在殿前也會受到波及。
雖然那些瑞獸隻是靈體,但是這大殿可是實打實用石頭建成的。
我們一大群人轉身想下台階逃離,可就在這時,旁邊的那尊石碑,突然也發出了一聲巨響,從中間出現了一道極深的裂痕,并且開裂的速度極快,不到三秒鍾就咔地一聲裂開了。
連整個大殿都要倒了,一個石碑開裂也不算什麽。但是在那石碑裂開的一瞬間,我卻發現裏面在一堆亂石之中,似乎藏着什麽東西。
我急忙喊住大家,過去翻找,在那堆亂石中,翻出了一個物件來。
那東西下面四四方方,上面有龍形石刻。
這是……滇王之印?
這和這座官印山的形狀很是相似,早就聽說滇王國裏有一枚滇王之印,卻沒想到竟然藏在這石碑之中。
不過我們來不及仔細查看,我匆忙抓着那古印,掉頭朝着遠處逃開。
路上遇到正拼命跑來的馬谡和周正,他們一直在研究那些奇花異草,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麽。
我們來不及和他解釋,隻能催着他們跟着我們往外跑。
等我們跑到那點将台,正看到那十萬鬼頭兵,也陸續破裂,已經有一部分陶俑碎裂,幹屍倒地。而且它們碎裂的速度如水銀瀉地一般,很快就波及了全部陶俑。
一時間,陶俑碎裂的聲音幾乎蓋住了大殿傾倒之聲。
這時,我感覺到手上的那枚滇王之印有些異常。拿到眼前一看,發現那古印上面從裏到外透着紅光,紅光漫射和天空的日光相接,格外瑰麗。
眼前那将近十萬尊陶俑,在幾秒鍾的時間裏,就碎裂一地,滿地的狼藉。
在所有的陶俑都碎裂在地之後,手上的那滇王之印綻放的紅光才消逝。
看來,這陶俑應該和這滇王之印有一定的關聯的。
就在這時,就聽到後面轟地一聲巨響,同時腳下的山體發生了劇烈的晃動,我們全都站立不穩,東倒西歪。看來這座官印山也要随之坍塌了。
眼見着我們已經來不及跑出這片山了。
“快,你們從這裏出去。”這時,靈虛在一旁突然喊了一聲。
我們循聲看去,發現靈虛雙手環抱,一道刺眼的白光在他身前出現,在白光之中,有一道黑色的裂紋若隐若現。
“結界之門。快,出去。”三叔大喊了一聲,指揮着衆人,朝着那道黑色的裂紋沖去。
這是眼見當前情況危機,靈虛打開了結界之門。看來天師是可以随心所欲打開結界之門的,也多虧靈虛在這裏,我們的形勢才有了轉機。
我們顧不得想太多,紛紛從那結界之門裏面鑽了出去。
我留在了最後,等幾十人盡數鑽出之後,我才回身喊靈虛:“師兄,快走啊。”
靈虛擺擺手:“師弟,你快走,别管我,師父還在結界,我就不走了。”
“你不走了?結界即将毀滅,你不走怎麽行?”
靈虛搖搖頭:“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師父,我不會再離開了。這是師兄的決定,師弟你快走。”
說着,靈虛抓着我,一把将我推向那白光中的結界之門。
我一下子鑽了進去,同時感覺到身體懸空,向着一個方向快速滑落。我轉頭看到,那結界之門,正在慢慢地縮小,直至最後消失。
靈虛果然沒有跟着我們出來,他留在了結界。
而我再次有了和來到結界時候的那種感覺,猶如在穿梭時空隧道,身體在不停的上下起伏。
在那過程中,我的意識也出現了短暫的停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感覺到身體一沉,眼前豁然明亮起來。
我看到我們那幾十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我一眼就看到了一座廟宇。看着十分熟悉,辨認之下竟然是一座韋陀寺。
韋陀寺?這是……開陽島了。
真的是開陽島上的韋陀寺。
身邊李輕度也顫顫巍巍站了起來,四下看看,說道:“當時你從這裏去的結界,我就懷疑這韋陀爺有一定的法力,沒想到我們回來的時候,最終地點還是從這裏。這說明這韋陀寺的韋陀爺真的有靈氣。”
我回想了一下,當時的确像是韋陀爺顯靈救了我。而這次靈虛隻是打開了結界之門,卻應該不知道我們出來之後會出現在哪裏。沒想到,冥冥之中這韋陀爺又救了我們一次。
雖然已經從結界離開,但是那裏發生的一切,依然在腦海裏浮現,似乎依稀還能聽到山體崩塌,大殿傾倒的巨大聲響。
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腦子靜下來,才發現那巨大的聲響,隻是海狼拍打着海岸的聲音。
我擡頭看了看天空的太陽,聞着海風的海腥味,終于說服了自己,現在已經離開了結界。結界裏什麽都有,就是沒有海。
東倒西歪的人也陸續爬了起來,經過清點,我們一起進入古滇王國的人,沒有一人掉隊,除了主動留在那邊的靈虛。
我正想找三叔研究一下接下來的計劃,卻突然感覺到身體極度乏力,胸悶氣短之下,大口呼吸也沒能有所緩解,反而越來越嚴重。
再看其他人,或多或少,或輕或重也都有了反應。
我頓時明白過來,這裏是外界,靈氣早已經不再充裕。我們都受過傷,在結界還能維持,出來以後就無法承受了。
大多數人剛剛站起身,就又東倒西歪地倒了下去,情況似乎很嚴重。
好在這裏不但歸屬于七殺島,更是狴犴堂的勢力範圍。
穆先生很快通過特别的通訊手段,聯系了兩艘大船。我們也沒在開陽島上過多停留,集體乘船過海到達了平海郡。
在這期間,我也将那塊滇王之印交給了穆先生。嚴格來說,這滇王之印也是一件古董,是屬于國家所有,相信穆先生一定會妥善處理它的。
在平海郡,穆先生安排了醫院,對我們這些人進行了系統的檢查。經過幾次惡戰,這些幸存者雖然還活着,但是身上都有不少傷,或輕或重,這次終于可以放松下來了。
我自己也是遍體鱗傷,特别是在用七殺刀和金禅老祖對戰的時候,更是有了不輕的内傷。
我一直靠着一口真氣堅持着,這下終于可以放松了,進了醫院我就昏迷過去了。
傷勢可能比我想象的還要重,之前以爲休息幾天就可以康複,沒想到進了醫院經過檢查,醫生很是吃驚。因爲在他們看來,我這種傷還能堅持了那麽久,已經是奇迹了。
所以我被穆先生安排在平海郡的醫院,一住就是兩個月。
在這兩個月裏,我時而清醒,時而昏迷。過度地使用真氣,已經讓我的身體極爲虧空。好在穆先生安排了最好的醫生,提供了最好的藥物和滋補品,兩個月之後,我才算是真正地清醒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