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攥緊了下拳頭,最後還是搖搖頭,扯了下嘴角,“放心吧媽,我能有什麽事。”
他還是擔心,哪怕剛才何以葵都幫自己試探過了。
吃過飯,葉澈破天荒的主動幫媽媽洗碗,遭到葉媽媽的調侃,說他幹起來家務來,還挺像那麽一回事。
葉澈回到房間裏,看着自己的日曆備注,明天,自己就要走了。
他心底神經還隐隐繃着一根弦,自然還是因爲家裏,同時也怕會在這關鍵的時候,出現什麽事。
去羅馬,他心底已經跟長了草一樣,恨不得立刻就飛過去。
他曾經說過,這種東西,有毒,像是海-洛-因一樣,一旦沾染,從一開始又想接觸,理智卻又不允許,可是最後,卻沒有辦法不沉淪。
愛情,本來就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
沒有人規定男人和女人必須就要在一起,反對的就如同舊時代的封建禮教那般,刻闆,封建,卻又殘酷,壓抑人的天性。
人,隻是想追求,美好的東西。
這沒有錯的,不是麽?
第二天葉澈終于準備走了。
上飛機之前,媽媽來送自己。
前來的還有何以葵。
葉澈走進了登機口,直到要上飛機前,他沉思了良久,到底是撥通了手裏的一個電話。
眨眼間的功夫,外面,登機口處葉澈媽媽的手機響了。
他們隔着玻璃,隔着那麽多人,卻依舊是可以看得到對方。
“喂!兒子,你還有什麽事啊!”機場人多,葉澈媽媽大聲問。
兒子出國這也不是什麽難得的事,兒子總是飛來飛去的,她并沒有太多的傷感,反而是來的一路都唠唠叨叨,囑咐居多。
葉澈眼眸望着她,隔着那麽多人,他淡粉色的唇瓣動了動,突然的,緩緩道了句,“媽,我出櫃了。”
媽,我出櫃了……
出櫃了……
手機緊貼着耳朵,聲音很清晰的,通過電流,傳送。
葉澈想過。
他想和媽媽說自己的事,因爲這種事情,總是紙包不住火,早晚都會知道,而且,他也是想……真正的放下。
放下心底的不安,放下心底那壓抑的愧疚,人生良短,去開心的活。
葉澈說完這寥寥的幾個字以後,心情沒有原本想象的難麽壓抑,痛苦,反而是如放了下一塊沉重的石頭那般,豁然間,覺得自己輕松不少。
但。
他依然是緊張的,因爲媽媽在自己說出句話後,突然噤聲了。
好一會兒,葉澈媽媽終于開口,聲音隐隐帶着說不清的情緒,她緩緩,隐隐帶着疑惑語氣那般的道,“兒子……你是喜歡男人麽?”
透過玻璃,葉澈媽媽隔着人群,望着正在給自己打電話的兒子。
在那麽多人中,她兒子總是那麽耀眼,那麽出衆,讓人一眼就能看見,漂亮的像塊璞玉,那麽惹人喜愛。
葉澈也看着她,看着媽媽神色不明的容顔,葉澈有那麽一刻,身體仿佛也像是有些失去了力氣那般,最後隻能逃避着,慌亂着躲開目光,淡淡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