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北卻唇角微微一勾,出乎意料的,他沒有和薄衍吵架,也沒有出言故意讓他誤會。
而是淡淡的道,“動作輕點,她懷孕了别傷到她,也被吓到孩子,我們什麽都沒有,不過是蘇沉臨時有急事,我說送她回去而已。”
這話說的。
多麽不像容北,又多麽像容北。
安歌兒都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故意這麽說的。
容北的一番話處處爲她考量,她卻能很清晰的感覺道,扣着自己腰身的手更緊了些。
容北也不多留,說完又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唇角似笑非笑,轉身走了。
……
一路上,薄衍的臉色都很難看。
安歌兒好幾次想說什麽,都不知道,該怎麽說。
隻能怨自己倒黴,居然能在這裏碰上小叔。
回到别墅,安歌兒自己下車,小叔也不理她,從路上到現在,一直都沒和她說一句話。
安歌兒本以爲小叔會質問她,會憤怒的問她和容北到底是什麽關系,但是她想錯了,他一直沒和她說一句話。
安歌兒不知道他爲什麽不質問她,也許是怕聽到不想聽的?
卻殊不知。
他是怕在生氣憤怒時候,不受控制的會對她什麽傷害的事情。
安歌兒知道,他對自己懷疑太久了。
他也一直在等自己告訴他。
受不了這種冷戰,他能控制住不來找自己,安歌兒卻控制不住不去找他。
所以她去主動找他。
薄衍一個人房間裏抽煙,站在落地窗前,眼眸冷冽而複雜,突然身後的門響了,薄衍身軀一僵,指尖點了點燃盡的煙灰,卻沒有回頭。
“小叔——”
“出去!”
他低喝。
安歌兒抓着門框的手蓦的緊了緊,她隻覺得心口悶悶的疼,他好久沒有喊過她了。
“小叔……我……”
“你怎麽?如果你是來解釋的,我洗耳恭聽,如果不是,立刻離開。”薄衍陰沉着臉,話是那麽說着,手卻伸出去,一把打開窗戶,通風換氣。
“你不信我?”
安歌兒視線緊緊的盯着他,有些艱難的開口。
薄衍回身,唇角輕扯,諷刺之意溢于言表,讓安歌兒看的心驚。
他早扔掉了煙,修長高大的身軀一步步向她逼迫靠近。
安歌兒被他抵在門上,胸口微微起伏,看的出她還是有些緊張。
習慣了他對她溫柔以待的模樣,安歌兒這一刻才清楚,這個男人是危險的,是冷漠的,是可怕的,卻唯獨将所有的愛和溫柔都傾盡給了她。
可是他也有憤怒的時候。
下颌被他捏住,力道愈發的重。
他死死的盯着她,像是想要徹底将她看清,聲音還是強壓制着一股憤怒,平靜的可怕,“你懂什麽叫信任麽?發生任何的誤會,你給我過什麽合理的解釋麽?你什麽都不會說,你和我談什麽信任!?”
安歌兒羽睫顫了顫。差點掉淚。
卻不是因爲自己,而是因爲他。
自己若不是不想他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