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下面停着還幾輛車,全部都是價值不菲。
露天咖啡廳外還擺置着一架鋼琴,一名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正在彈奏着弗朗茲·李斯特的鋼琴曲《愛之夢》。
曲子彈得很是優美,安歌兒趴在欄杆上吹拂着清涼的風,從這個角度能俯瞰到這個城市的一切繁華,仰望夜空,月色如華,朦胧溫柔,璀璨不已。
她閉上眼睛,那一刻,仿佛自己将一切不好的事情都置身之外。
“我們來這裏幹什麽?”
她撐着欄杆問。
“喝咖啡。”
安歌兒:“……”
視線依舊望着夜空,可是鼻子卻莫名的泛酸。
“謝謝你,小叔。”
他專程帶她來散心,她怎麽能才反應過來。
薄衍看着她的側顔。
她的側顔極美,清冷的月色下,她肌膚瑩白如玉,泛着點點夜色的柔澤,而此時她的眼底,傷痛似乎被泯滅,夜風将她的發吹的淩亂,他伸出手,自然而然的幫她别到耳後。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他真的一點不希望看到她眼中有悲傷。
安歌兒卻莫名的感覺到自己的耳邊有些灼人的燙。
在露天咖啡廳外靠着欄杆的位置坐了一會兒,突然有雨滴落了下來。
漸漸越來越大的雨聲敲打的落地玻璃,她和他站在廳檐下,安歌兒伸手,雨滴觸手可及。
此時依舊有着朦胧的月光,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安靜了,耳邊隻剩下的淅瀝的雨聲,和他平緩的呼吸聲……
安歌兒突然很想時間靜止在這一刻。
心底好像被什麽東西全部填滿。
看着身側的修長挺俊的身影,他穿着白色襯衫,雙手滑入褲兜,薄唇微抿,那堅毅的下颌,一如既往的完美。
安歌兒心莫名的慌,突然有些不敢去看他。
隻是将視線轉移到投在牆上的他的身影。
小叔,爲什麽會對她這麽好?
哪怕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根本不是他的親侄女,爲什麽還那麽照顧她?
安歌兒想起以前的點點滴滴,羽睫顫了顫。
其實,她心中都隐約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尤其是在得知她不是家裏親生的孩子的時候。
隻是在那之前,她無論對小叔是有着什麽樣的情感,她一直都把他看成,自己的長輩。
然而,現在呢?
安歌兒腦袋亂哄哄的,不知道那種感情要如何處理。
所以當薄衍把欲要掉下來的外套重新給她披上時,安歌兒下意識就躲開了,她看到他的手一僵,她卻小小的呼吸了下,極力扯起一抹看起來還算自然的笑,“該走了,小叔。”
她雖笑着,渾身卻透着疏離。
薄衍清隽的眼眸深了深,垂下眼睑卻沒再說什麽。
他們要準備回去。
可是奈于雨勢沒減,下山危險,薄衍帶她住在了露天咖啡廳裏的休息賓館。
可是在登記的時候,前台客服卻說,隻剩下一間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