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時間花了幾十分鍾,琪琪因爲受到驚吓,好不容易在自己媽咪懷裏穩定下來,漸漸的,她就睡着了。
安小陽還穿着桑諾的大衣,所以剛好護住躺在她懷裏的琪琪。
所有的一切似乎在他們上了飛機後,結束了一樣。
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沒有了危險,沒有了威脅,一切都平穩了下來,在後面寬敞的座位上,隻有他們三個人。
小陽抱着琪琪坐在裏面,桑諾坐在外面。
他時不時的摸了摸琪琪的頭發,卻沒有和小陽說太多的話。
不是他不想說,而是她,不想。
而且他能感受到,小陽不是不怪他的。
漫長的七年耗掉了太多她對自己的感情,尤其是琪琪的身體,讓她那麽無助的時候,桑諾想,如果換成自己,恐怕也不能完全釋懷這一切。
琪琪睡着之後,桑諾很想去抱一抱她們母女,或者想握住安小陽的手。
可是偏偏在這一切似乎都結束後,兩個人之間莫名顯得疏離了起來。
他試着去觸碰安小陽的手,可是安小陽卻下意識瑟縮了下手指……
桑諾的手就那麽僵在了那,讓氣氛變得有些凝滞。
他眼底微微閃爍了下,想把手伸回來,可是最後,他還是鼓起勇氣,又一次觸碰上了她的手,直接握住。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安小陽視線無神的望着前方,小臉上似乎閃過一抹局促。
桑諾卻逐漸打開了她的手指,和她十指緊扣。
似乎根本不容她拒絕。
而後,她也沒有拒絕。
桑諾的心底掀起陣陣的漣漪,心底百般不是滋味。
他很想開口問問她,問問她是不是怪自己。
可是他又覺得自己問的就是廢話。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了,他們也到達了目的地。
坐标:東京。
桑諾和安小陽飛機降落在了在r國的基地分部。
周圍海域裏一個無法被衛星探測到異動的島嶼上。
桑諾主動從她懷裏抱過來了琪琪,然後其他人帶着她小心的走了進來。
桑諾先讓安小陽和琪琪在一個休息室裏休息,然後他去看看那個捐獻者的情況。
希望事情不要出現意外。
然。
等桑諾去醫療室的時候,縱使他多麽不希望如此,可是等待着他的卻還是一個不完整的人了……
他站在隔離玻璃門外,看着裏面手術台上的人已經被蒙上了一層白布,他的臉色很難看。
一個他們醫療組的教授走了出來。
摘下了口罩,白色手套裏拿着一個冷凍箱。
“桑先生,我們已經盡力了,他來的時候已經大出血,而且他的傷口殃及到了心髒的大動脈,無法救治。”那個教授說着,将冷凍箱在他面前打開,頓時白色的冰冷霧氣彌漫出來,裏面呈現出來兩個色澤鮮豔的腎器官。
“他已經去世,我們隻好把腎髒給他取出來,冷凍起來,等待盡快做手術的時候使用。”
桑諾聽着這些話,看着眼前的器官……
他靜默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