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此時無聲勝有聲。
兩個人沒有立刻離開,在剛才打鬥的時候,有一個行李箱不幸遭到損害,裂開,裏面一些東西散落下來。
安沐看着那些箱子還在一些痛苦哀嚎的人身下壓着,她微微看了一眼薄易。
而薄易則是率先走了過去,那些倒地不起哀嚎的人看見他的到來,則是吓得都快尿褲子了。
頓時是爬着也要讓開。
而他們一讓開,薄易單膝半蹲下來,幫忙去給她撿起那些散落出來的東西。
安沐也快步過來,一起去撿,而他們快撿完的時候,突然,安沐不直到看見了什麽,動作一下子就滞緩了。
一個相框背對着她,摔在地上。
安沐緩緩的拿起來,頓時地面上掉下一地的破碎的玻璃碎片。
她翻過來的時候,相框上的玻璃零零散散的幾片,而照片被沾染上了一些污濁的痕迹。
安沐指尖微微一顫,心底有些說不出的疼痛,因爲……這是她和自己已經逝去的弟弟,唯一一張合照。
而薄易還在幫她整理,沒有注意到她的愣神。
直到,一抹影子不知道從哪裏蹿出來高舉着棍棒沖着安沐狠狠砸下去的時候,薄易倏然反應過來,然而想拔出槍來卻已經爲時已晚,安沐還正望着照片心底緊緊揪扯在一起,突然就察覺到身側的一抹影子突然蹿到自己後背。
“砰——!”
一聲鐵棍狠狠砸下來的聲音,伴随着突然有男人悶哼一聲,緊緊從後面抱住來了她,安沐的思緒迅速收回,意識到他代替自己遭受襲擊,整個人的大腦都是轟然一片。
幾乎一片空白。
耳邊隻有那一聲鐵棍砸在肉體上的身體,更何況那是脊背,仿佛一棍子下去要打斷人的脊梁骨。
他發出了沉痛的悶哼,他那樣厲害,幾乎沒有對手的他,居然爲了,爲了保護自己,他,他——
安沐整個人都傻了,可也是瞬間,她迅速轉了身過來。
薄易半跪着身軀靠在了她的身前,安沐一手緊緊抱住他,一手從兜裏掏出之前繳獲的手槍,沖着身後偷襲者蓦然開了一槍,兩槍,三槍——!
可是仿佛是還不夠,安沐整個人的眼睛都紅了,水霧瞬間模糊了雙眼,她一直在開槍,腦海裏想着破碎的相框,想着他護着她攔下那一棍子,安沐的手指不斷的扣動闆機,直到那個人渾身是槍眼的再也站不住,倒在了血泊裏。
可是等那個人倒下後,安沐手中的手槍,也緩緩掉落在地。
安沐感受着壓在身上的沉重身軀,她唇瓣動了動,突然眼淚就撲簌簌的掉下來,“薄,薄易,你沒事吧……你有沒有事啊……你别吓我啊……”
而趴在她身前的沉重身軀,看似沒有反應,可是護在她腰間的手指卻微微動彈了一下。
“……我沒事……”
他的聲音似乎都變得虛弱了很多。
安沐的眼淚一下子狂湧,她終于再也忍不住的嗚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