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你家人的照片麽?”
薄易沉定的問。
安沐頓時眉頭輕凝,有些似詫異,還有幾分警惕的看着他,最後蹦出兩個字,“……沒有。”
沒有。
是的,即便是有,她也不會輕易給别人看,他問的太過于隐私,自己不該向他洩漏那麽多,哪怕他不是什麽壞人。
薄易知道她的警惕,他也沒解釋什麽,隻是就在安沐低頭去吃東西的時候,突然——
一張銀行卡映入眼簾。
一隻修長白淨的手,拿着一個銀行卡貼着桌面推到她的面前,讓安沐疑惑的擡起頭。
薄易淡淡道,“安沐,以後晚上不要出去兼職,淩晨三點還在外面?哪怕你是一個男孩子也不安全,也多考慮下自己,别給自己太大壓力,這張卡裏有點錢,不多,你先拿着吧,以學業爲主。”
安沐完全驚住了,難道他問自己那些,就是想給她錢?想幫她?
“不,不用,我不能輕易的拿你的錢,不過老師的心意領了,我們隻是師生一場,老師您沒有必要這樣做,而且我有手有腳,實在還用不着靠别人的施舍。”
施舍……對,是施舍。
她再窮,也不能随便拿别人的錢,他對自己已經很好,不提錢,他們之間還隻是單純的關系,提了錢,他對自己對意義就不痛了,那麽她也好再有底氣的站在他面前說話。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你覺得這是施舍?”
薄易語氣有些沉了起來。
“我……”
“就當是我借給你的,日後你工作了,你再還給我。”薄易語氣低沉,似乎不容她拒絕。
可是安沐還是拒絕了,她放下筷子對他笑了下,“謝謝你老師。”
說罷,她起身頭也不回一下的轉身離開了。
薄易望着她離開的背影,視線微微變得複雜起來。
他給她,她以爲就會有那麽簡單麽?
她隻是不想安沐晚上再出去兼職,以免身體裏的另外一個自己,會找上她,隻可惜,這個孩子的内心太過于敏感,不肯接受這些。
因爲她的不配合,薄易沒有那麽快的去聯系容湛。
從發現自己的雙重人格再次出現,直到現在的時間也不過隻有大半天而已,他在考慮下會不會有其它的對策。
隻是,按理說,自己身體裏的另外一種人格,爲什麽會找上安沐?
雖然安沐沒有說在外面有沒有看見自己,但是起碼“自己”在半夜出去跟蹤了她,所以才讓她對自己起疑。
一個男孩子……
“你爲什麽會對一個男生感興趣?”
病房裏,薄易緩緩來了句這樣的話,仿佛是在對着另外一個人說,可是他的周身,卻全是空氣。
……
……
薄易爲了怕安沐再回來,所以他夜裏留在了醫院,他現在隻想知道,自己體内的“他”會不會再去找安沐,如果對安沐沒有影響的話,那他還可以一切按照原本的計劃。
但——
如果,有影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