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沒有個……沒有個百八十萬?
安沐似乎什麽都沒聽到,隻聽到了這個數字。
那麽多前,這怎麽可能,安沐知道也許他是自己吓唬自己的,可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大抵是看真的吓到了她,薄易深深看了她一眼,緩緩道,“你走吧,開着車走吧,今天這事就當沒發生過,我自己去去醫院。”
“什,什麽?”
安沐眼睛周邊紅了一圈,有些錯愕多看着他。
“怎麽,不跑你以爲你還真能賠得起?”說到這,薄易似乎輕輕冷笑一聲,轉身緩緩要走向自己的車。
地上還散落着他的牛皮紙袋,她撿起來望向他給他送去。
的确,正如他說,自己不走,還幹什麽呢?他知道自己有多窮,就是找保險公司也不要找自己賠償。
可——
安沐把自己的小破車停好後,立刻就主動的跟了上去。
她沒有錢,但是起碼還有人。
她不能在撞了人後,什麽都承擔不了。
而這一次,她毒舌的老師果然沒再說什麽。
假條是不得不請了,安沐幫忙開着他的車,給他送去了醫院,一直到辦理好住院手續以及拍好了片子。
安沐傻呆呆的站在病床門口,聽醫生說,“情況雖然不嚴重,可畢竟已經傷筋動骨,最好需要卧床休息一段時間,腰錐骨裂,你好好準備下,一會兒我們就要安排下手術。”
醫生走後,安沐也跟着緩緩退出去,貼靠在牆壁上,說實話,她沒法去面對他。
人家是教授,事情那麽多,她居然要害他在病床上躺一段時間,他那麽冷漠刻薄之人,自己進去,他怕是還不知道要怎麽來挖苦自己。
可是……
今天,他讓自己離開,必要管他的畫面,又曆曆在目。
對于他,安沐真的很矛盾,就像是他也一樣,仿佛對自己一會兒好,一會兒不好,讓自己猜不出來他的心境。
安沐還是進去了。
裏面的他躺在病床上,已經患上了一身病服,幹淨的藍白條,他的容顔清隽淡漠,和想象中的仿佛一樣,但是也不一樣。
安沐緩緩給他倒了一杯溫水,小心的端着問,“老師,你要不要喝點水。”
這話一出,他的視線竟直接看了過來,和她對視。
安沐心底隐隐緊張,卻見他神色不變,低聲來了句,“謝謝。”
說着,目光落在水上。
安沐連忙給他調整靠背,拿着水杯遞給他。
超出意料,她沒想到他在得之身體症狀後,馬上都要做手術了,還能和自己心平氣和的說話。
這樣仿佛立刻就凸顯出自己的無禮,差勁。
更讓她想起,自己那天罵他變态,神經病……
她清楚的記得,他當時回頭的時候,臉色很難看,很憤怒,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