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渾身的每個細胞都仿佛在恐懼着,仿佛在黑夜裏,突然就有張大手把自己拖入地獄的深淵,被殘忍啃食。
她渾身赤着,上了床,裹着被子在一點一點的穿衣服。
她環顧着四周,門口的門已經關上了,可是鎖沒鎖自己已經看不清了,她吓得哪裏都不敢去,把自己蜷縮在被子裏,隻露出一雙無助的眼眸。
對于一個人來說,最恐怖的事情永遠都不是正在進行中的事情,而是等待事情即将到來的那段時間,所有的恐懼都被無限的放大。
活生生的撕拉着你的神經和緊繃的血肉。
安沐一夜都在這樣的過程中度過,她幾乎要神經衰弱,可是即便如此,昨夜從那事件後,卻什麽都沒有發生。
她幾乎是眼睜睜的看着房間漸漸亮起,徹底等到天亮。
可是天亮了,卻不意味着時間還早。
安沐身子麻木的下了地,緩緩的走到了門口,她伸出手往下,緩緩摁下了門把手……頓時,門開了,門沒有鎖上。
自己昨天明明是鎖住了的。
她記得再清楚不過,所以眼下,哪怕她再怎麽懷疑過,眼下還是被這沒有鎖的門,弄的渾身發涼。
她的手機沒電了,但是她知道這個時候,大概是四點多,不到五點,秋天雖然來了,可是天亮的還是早的,更何況,她一夜沒睡,在這裏等着。
安沐打開門後,一步一步從陰影中走到了廳内,她環顧着四周,似乎一切都沒有絲毫的變化,和昨晚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可是昨晚自己經曆的那一幕,卻是真實存在的。
安沐後背一股子涼意,她隻想逃,逃的遠遠的,越遠越好。
她沖向了玄關,過程中不小心踢到了一個花瓶,好在倒在木質的地闆上沒有摔碎,她急切的去開門,可是門不知道是鎖了還是怎麽,怎麽摁都摁不開,而這時,她的身後似乎有細微的聲音響起。
那似乎是什麽類似喘息,哈欠的聲音,有活物在自己的身後。
安沐眼睛快被逼紅了,逼哭了,就在她想不管不顧的撞門的時候,突然一下子不知道觸及到了哪裏,門一下子就開了。
外面雨後新鮮寒涼的氣息瞬間迎面撲來。
安沐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樣,迅速逃了出來,門都沒有關上,孤零零的敞開着——!
隐隐間,一個白色小身影蹿了出來,在屋子裏面,小香香懶懶的伸了個懶腰,甩了甩小腦袋,看着安沐逃離開的身影,再次打了個哈欠,喵喵叫了兩聲。
似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裏吓到了人家。
一陣冷風從外面進來,吹到了香香身上,頓時讓它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冷的瑟瑟發抖,再一看大敞着的門,連忙蹿上了樓梯,去找自己的主人去了。
安沐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那是一間頂層的閣樓,房間裏沒有一點熱氣,隻有二十平方,卻有着昂貴的價格,沒辦法,在這種城市,寸土寸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