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們依舊還和她說着她哥哥的事情,她依舊那麽聽着,什麽話都不接,卻把他們的什麽話,都反反複複的,記在了心裏。
因爲,這些都是他留給自己的回憶。
那些曾經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晚上,小莫喝了很多的酒,其實不是她故意喝的,她剛出院沒多久,哪怕身上大多數是皮外傷,可依舊是最好不要碰酒,再說即便是她想喝,他們也不會允許。
所以小莫的酒,是誤打誤撞。
她點單要了一杯孤島涼茶,那涼茶,很苦,很澀,冷小莫一口喝進去的時候,她就意識到,雖然這酒叫孤島涼茶,可是卻是酒。
苦澀辛辣的液體滑入喉嚨,刺激着她的神經,讓她全身都像是火燒了一樣。
可是那種滋味,讓她低着頭捏着杯子緩過來後,又喝了一口。
那種苦澀辛辣的滋味,和她心底的感受太相似了。
仿佛是在祭奠她這一段,漫長的,卻根本沒有開始過的愛情。
冷小莫一連竟要了三四杯,眨眼睛的功夫,就三杯下肚。
這酒是這家店裏的招牌酒,時間越往後,越上頭。
隻是他們都不知道,也沒察覺。
冷小莫喝到最後鼻子有些發澀。
可是她卻輕輕扯開嘴角笑了。
她突然道,“幼幼姐,你知道麽,我真的好羨慕你。”
冷小莫許久不說話,一開口就是這樣的話,讓他們所有人都是微微驚訝。
尤其是幼幼。
幼幼懷孕也懷孕數月,可是此時看起來隻是略微豐滿了一點點,格外有小女人的風韻,那清純的容顔,卻絲毫沒變。
她微微詫異過後,問她,“小莫,你怎麽會突然那麽說?”
小莫隻是拿着酒杯,不說話。
幼幼深呼吸了下,溫和道,“其實你根本不必那麽說,我們每個人,都喜歡把自己最光彩美好的一面呈現出來,爲人在世,不論是工作,身體,還是親情,愛情,友情,就沒有真正容易的事情。”
冷小莫鼻子發色,許是酒勁上頭,讓她眼淚都快逼了出來,她泛紅着眼睛,輕笑着來了句,“不一樣,可是我哥愛你啊,他喜歡你。”
這話一出,餐桌上的氛圍蓦的一滞。
桌子上的氣息似乎變了,可是冷小莫卻似乎沒察覺到一樣,她舉起杯子,把那酒一飲而盡,随後眼淚就砸了下來,她笑着道,“你們不是都想知道我喜歡誰麽,我喜歡我哥啊,我從十四歲就喜歡他,可是我哥并不喜歡我,我感情的變質,讓他很難去接受,他讨厭我,躲避我。”
說着,冷小莫站了起來,可是纖細的身影卻突然虛晃了下,驚的蘇尋連忙去扶住她,小莫卻一把打開,眼淚流的更兇了,似乎也更委屈了。
她搖搖晃晃的看着幼幼,哭的像是沒人要的孩子,她沙啞着聲音道,“而你什麽都不用做,隻是站在那裏,他就被你迷的神魂颠倒,剛才還在電話裏囑咐我,不要我莽撞的傷到你和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