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個女孩子,身子怔了一下,随後緩緩擡頭,眼底幾乎是有些錯愕的去看薄景。
幼幼心底咯噔一下。
怎麽,她說錯什麽了?
薄景無視身側的錯愕震驚的目光,他平淡的看了一眼幼幼,“你想問什麽?”
幼幼直覺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咽了咽口水忍不住道,“我問這個妹妹。”随後她連忙轉視線去問她,“妹妹,你家裏是做什麽的,你姐姐呢,在做什麽?”
說着看着那女孩子的臉色古怪複雜,似乎不是很好,她以爲自己唐突了連忙又解釋道,“恕我冒昧,我哥哥說他要訂婚了,可是連女方的照片我們都沒見過,更别說家庭背景,住址,工作,全部都不了解,簡直就像空穴來風。”
這話說出口,薄景周身的氣息更涼了幾分,可是饒是如此,卻也意外的沒有說什麽。
而那個女孩子在聽到這一切,詫異震驚過後,此時的臉色可以說慘白,最後笑容都已經變得牽強了。
她好一會兒,死死握着手中的叉子,盯着自己的盤子,胸前起伏了一下,緩緩開口,“原來……原來是這樣……”
居然什麽都沒有和他自己的家人說過。
這算什麽,是覺得她姐姐根本見不得人還是怎麽樣?爲什麽連起碼的家人都不讓彼此知道的多一些?
他就是這樣喜歡她姐姐的?
她愈發緊緊攥着手中的叉子,她聽見自己在以一種竭力控制自己情緒的語氣低聲道,“在我八歲那年我父母車禍遇難,從此,留下比我大兩歲的姐姐我們倆相依爲命,因保險金額被親戚敲詐,後來我姐姐被迫辍學,死活在外面打工供我上學,再後來……”
她說到最後的時候,漂亮明媚的眼底不知何時似就緩緩覆上了一層水霧似的,她舔了下幹澀的唇瓣,澀澀的笑,“我好不容易考上名校後,我姐姐卻因爲不堪工作重負得了腎衰竭。”
“……那個時候她還不到20歲,爲了維持我們的生活和我的學業,她每天都要打很多份工,她長年累月忍受着病痛都沒有和我說過一聲,直到最後……直接昏迷被送醫院的時候,她已經是重症很難治愈了,而現在……”
說到這,她擡起眼眸看向了窗外的一側,眼睛裏水霧蒙蒙的,她不斷的深呼吸着,似乎在竭力的調整着。
長長的餐廳上早已鴉雀無聲,靜默一片。
她再轉過頭的時候,眼眶微微泛紅着,可是她嘴角卻不知何時彌漫着淺淺的笑意,“現在又拖到那麽久,醫生已經下了最後通牒,她活不到兩個月了。”
擡頭看着問話的幼幼,喬希兒唇邊牽扯着一抹晦澀難明的笑,“我想,不是我們不願意被知道姐夫的家人知道,也許是姐夫……覺得我們見不得人吧,我以爲姐夫都和家裏說清楚了啊……”
最後一句話說的,輕飄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