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是不可能的。
但是醫學上總是不缺奇迹。
所以一切都不能過早的下定結論。
而最後,醫生也敲定了桑夏的情況,一般的面孔遺忘症患者會有兩種。
桑夏的情況還算好點,她能看見人臉,但是無法去識别,認不出來人。
而且看到的人臉,也未必是這個人本身的容顔。
她無法識别,甚至是每次眨眼再去面對一個人時,在她眼底都是不同的模樣。
然另外一種面孔遺忘症的患者,簡直是連人的臉都看不清,模糊的一片。
但不論如何,對于這種患者,例子從罕見已經越來越多。
而于桑夏,以後面對熟悉的人,恐怕都會形同陌路。
她甚至是連看自己的臉,都是陌生的。
薄易回去的時候,腦海裏還回蕩着醫生囑咐他的一些話。
桑夏目前,起碼在沒恢複前,她隻能通過一些細微的小東西去辨别,比如說這個人是什麽發型,臉上有沒有什麽明顯的标志,疤痕,或者是痣,衣服上還可以去通過領帶,鞋子,等等去識别一個人。
薄易把桑夏的一切都弄的通透了,可是他現在卻不知道爲什麽,仿佛自己變得懦弱了,不敢去回到她面前。
他要如何和她解釋?
自己晚上一宿失眠,早上的時候,在椅子上坐着好不容易睡了一會兒,桑夏醒來了。
他睡眠淺,一睜眼,就看見桑夏不知何時已經下了地。
這裏是vip高級病房,在一進來的病房門口,就有全身鏡。
他醒來後就看見桑夏站在那鏡子面前,她木木的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仿佛是被吓到了,一點點的往後退着,貼靠着牆,身子緩緩下滑,最後忍不住捂着嘴巴,在牆根蜷縮着身子低頭壓抑的哭泣起來。
迷惘,又無助。
神經被緊緊壓迫着,無法得到舒緩。
薄易看着那一幕,心底疼痛到難以複加,早上的時候,他走過去扶起她,早早帶她去做了檢查。
隻是結果有些殘忍,他不忍心告訴她。
他的痛,最大的是源于她的痛。
薄易到底是不放心桑夏一個人在病房裏,所以趕了回去。
然。
就在他來到vip病房所在的樓層時,卻突然看見桑夏所在的病房門口,似站着一個人……!
他倏然腳步頓了下。
那是個男人。
長得很高。
戴着一個壓低的棒球帽。
背對着自己。
薄易下意識的就覺得哪裏不對勁。
他的手緩緩探入大衣兜裏,握住了自己随身攜帶的槍支。
薄易修長的黑色身影往那邊走過去。
薄易長得也很高,身影單薄。
遠遠看去,仿佛兩個人的身形,似乎竟都差不多。
他沒有說話,隻是面無表情的往那邊走。
而那病房門口的男人似乎察覺到了身後有人來,頓時眼眸斜睨了一下,下一秒,身影快速離開。
薄易緊追而上,“喂,你是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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