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夏哭了。
沒毛病。
一點毛病沒有。
這樣感人至深又無比堅定的承諾落下,她根本毫無抵抗力。
因爲,不僅僅是他說出的話,更是因爲……
他口中的,那七年,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
以後會有嗎?
以後,真的會有嗎?
她最後紅着眼眶撲進他的懷裏嗚咽,心情無與倫比的沉痛複雜。
容湛,求你,不要騙她……!
這一晚。
每一個震撼人心的畫面,精彩瞬間,都被捕捉。
時間在他們相擁的那一刻定格。
隻是。
從那開始,真的就是幸福的啓程了嗎。
在偌大的演唱會現場一隅。
黑色夜幕下。
一抹單薄筆直,身軀修長的身影穿着一深灰色大衣的男人出現。
正面的光線很暗。
隻能從他背後微弱的光線,看清一點他的下颌及其臉頰兩側,眉眼幾乎都在黑暗中,看不到。
而露出來的那角度,輪廓,都完美的不可思議。
可是卻泛着若有若無的孤落的薄涼之氣那般,他一言不發,沒有一點舉動,看不出任何喜怒,隻是就那麽在黑暗中站在那一個角落,距離很遠,很遠的望着舞台上的兩個人。
鎖定。
見證着他們的幸福,他們的一切。
“這麽一直盯着,不紮心麽,千瘡百孔了吧,别看了,自己心愛的女孩有一天成爲了别人的老婆,孩子的媽媽,我都爲你心痛。”
他身後一個瘦的可怕的男人開口說着,年紀中年,戴着一個眼睛,言語尖銳犀利,看着就讓人有一種莫名覺得詭異的感覺。
這男人說着,見他還無動于衷的看着,頓時咬咬牙,開口道,“你就真的甘心嗎?你愛了那麽多年的女孩子,且現在,一直還愛着。”
這話一出,那男人眼睑微垂,清隽修長的眼眸裏,閃過一抹誰也看不透,看不明的神色。
冷銳薄涼的唇瓣輕啓,淡淡吐出了幾個字:“不用你管。”
“诶我說你這個人!怎麽那麽艮!不就是一個女人麽?這樣,你看你在南非救過我的命,我欠你一個請求,隻要你說句話,我這就找機會單獨和她見一面,你也知道我的能力,想催眠她,太容易了!”
那男人說着,走到他面前,和他對視,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給她換個思想,洗個腦,她就能跟你走,無論哪裏,這世間那麽大,總有你們的容身之處,這樣你就可以完全擁有她,怎麽樣,這樣一來,我們也好兩清了。”
這話一出,那男人清隽修長的眼眸,頓時就那麽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他眼底似什麽在波動着,什麽情緒在翻滾着,可是最後,最後還是緩緩歸于沉寂,眼眸漆黑,如深淵。
他面無表情的蹦出幾個字,“不可以。”
不可以。
這話說完,他退後一步,最後再看了一眼舞台,然後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喂!薄易,你再考慮考慮!你真的就放棄了嗎!人這一輩子究竟能愛上幾個人,你真的想孤獨終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