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夏接受不了。
隻能最後緊緊的回抱着他,一分一秒,都不願意和他分開。
桑夏就這樣哭着在他懷裏睡着了。
一時的黑暗過去,眼睛早就能看見黑夜裏的一切,清冷的月華灑下,透過窗戶朦朦胧胧的照射進來。容湛看着懷裏的她終于漸漸睡着了。
這才仔仔細細的去看她。
額角,鬓角的發絲都被打濕,貼在面頰上,她閉着眼,都能看出來她眼眶哭的紅腫的,小鼻子也紅紅的。
更甚,睡夢裏,都時不時的埋在他懷裏抽噎一下。
然後手更加下意識緊緊的抱住了他。
她的這副樣子,抛開一切來說,那麽無助,那麽惹人憐愛疼惜,真的讓容湛看的一顆心都緊縮了起來。
彌漫着仿佛感同身受的疼痛。
這一刻。
容湛暗暗發誓,他這一輩子都要好好的疼着她,寵着她,不要再看見她這樣痛苦無助的眼淚。
他要永遠都陪着她,哪怕慣的她無法無天。
這一輩子,也堅決隻認定她。
對于結婚。
不結婚又怎麽樣,結婚又怎麽樣。
隻要她身邊的人是自己,他怎麽樣都認了。
容湛狹長邪肆的眼眸裏,滿是心疼,吻着她的眉眼,低喃,“爲什麽,爲什麽要哭,别哭了寶貝。”
她今天哭的失常。
一開始還以爲是被自己弄的疼到了,可是後來,她繼續不斷地哭,他才感覺出來反常,太過于反常。
她渾身都溢滿悲傷痛苦的氣息。
無從掩飾。
可是,明明在自己洗澡前,好像一切都還好好的?
可是爲什麽回來後,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難道——
容湛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抱着她的身軀一僵,長眉緊皺,目光瞬間望向自己挂着大衣的地方——!
**
令人揪心的一夜在他寬闊結實的懷裏醒來。
桑夏卻不願意醒。
她睡着後做了一個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竟然真的就夢見容湛的這事,她在夢裏都在流淚,心被揪扯着疼的難以呼吸。
可是他卻捧着自己臉,笑着告訴她,她被騙了,那是假的,他根本沒有的病。
然後她又哭了,不停的問他是不是真的,不要再騙她,她受不了。
她在夢裏他告訴自己那是假的。
她接受了。
可是正是如此,她在早晨愈發清醒時,她足足思考了好久,才又反應過來那隻是哥夢。
現實中。
他可沒有對自己說過那樣的話。
所以,鋪天蓋地,難以言喻的巨大絕望感再次襲來。
心陣陣抽痛。
她醒的很早,很早,因爲再也難以入睡。
兩行清淚從眼角兩側劃下濕潤了枕頭,最後,她微微睜開眼睛,轉過頭,去看身側的他。
他還側着身,修長強勁有力的手臂搭在自己胸口,把她以保護的姿态摟在懷裏。
他略長的碎發半遮住了眉眼,精緻邪肆的容顔,臉部輪廓棱角分明,一雙狹長的鳳眼是邪肆優魅的内雙,桑夏可比誰都清楚,那一雙眼下,有過怎麽樣的溫柔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