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孫老和楊貴更是一臉訝異,沒想到這位林大統領沒打招呼就突然說話,而且竟然是直接否決于東沉的方案。
台上,被林寒打斷的于東沉面色鐵青,面色不善地盯着林寒。
林寒卻是渾不在意衆人目光。
事實上,早在林寒聽到他準備抽出水銀,來保證探墓之人安全的時候,心中就已經對這個方案判了死刑。
秦始皇陵按照結構,分爲地上封土和地宮。
許久以前炎夏就對秦始皇陵進行過探測,發現墓冢地上的封土内含有大量的汞元素,也即是說,整個地宮外圍,包裹着巨量的水銀!
史料中也曾經記載,當年建造秦始皇陵墓的時候,曾經從地下湧出黃泉水,溢滿地宮,常人沾之必死!根據推斷,這個所謂的黃泉水,就是水銀。
正是因爲這些水銀,導緻炎夏無法使用較爲先進的X光對大墓進行深入探測,更讓他們不敢輕易挖掘秦始皇陵。
因爲水銀含有劇毒,因此有人猜測這些水銀乃是當年秦始皇留下防止盜墓的時候手段。畢竟千百年來,從未有盜墓賊盜取過秦始皇陵,就連當年便是連組建摸金校尉的曹操,都沒敢對秦始皇陵動手,由此可見其威懾力。
不過還有一種說法,那就是秦始皇的棺椁并非固定在一點,而是在溢滿整個地宮的水銀河流中流淌移動。
但不論哪種說法,都可以肯定的是,這些水銀體量巨大。要想把他們抽出來,根本不知道要抽到何年何月。
而且若是按照他的探索方案,防化人員安保人員研究人員加起來,最起碼要有三十多個人進墓。這種進墓的方式在他看來實在太過麻煩。
要知道在他的眼裏,所有進墓之人都隻是累贅而已,若不是秦始皇陵被炎夏看管得太緊,獨自進墓阻力太大,他才不會帶人進去呢。
因此,進墓之人越少越好。
所以林寒便直接開口否決了于東沉的方案。
楊部長和孫老還以爲林寒是因爲之前在門口的事情,他想在這裏給于老一個下馬威找回場子,卻不知林寒隻是單純認爲這個方案不可行。
可他這一句話,直接惹怒了于東沉。于東沉認爲林寒就是在找自己麻煩,站在台上,盯着他冷聲說道:“不好意思林大統領,本次行動我才是指揮。你的級别雖然高,但卻隻是跟随我們研究人員,進行保衛工作,換句話說,你隻不過是個保镖,沒有資格對行動方案指手畫腳,更沒資格否決!”
坐在下面的林寒聳聳肩,“我無所謂,若是按照你的方案執行,大不了我不去便是。”
此話一出,楊部長和孫老急了。
這次行動之所以能獲得一号boss批準,全都是因爲有林寒加入。現在林寒不參加,此次考古行動就相當于黃了。
“林大統領,方案好商量,您覺得不好的地方可以提嘛!我們改就是了。”孫老勸說道。
楊部長也對林寒勸道:“不好意思林大統領,于老不善言辭。既然是開方案會,”
随後,他朝于東沉使了個眼色。
身爲行動實際指揮者的于東沉,自然也知道林寒在本次行動中的地位,之前那番話隻是想言語中打壓一下他,讓他知道知道誰才是這個團隊中老大。
但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如此任性,一号boss親自定下的行動,他竟然說不幹就不幹了。而且看楊部長像是供菩薩似的态度,似乎他拿這下子也沒什麽辦法,頓時感覺自己還是小瞧了這個小子。
要知道如果這次行動無法進行,損失最大的就是他于東沉自己。本來經過上次秦嶺大墓事件,孫老的風頭把他狠狠地蓋了過去,他就是準備靠着這次秦始皇陵墓的發掘來扳回一城。
而且秦始皇陵不同于那曹操陵墓,乃是炎夏第一大墓,意義非凡,若是這次行動能夠在自己的指揮下圓滿完成,他就牢牢坐穩了炎夏考古學界的第一人的位置,誰也無法動搖。因此絕對不能讓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難産。
想到這,于東沉收斂情緒,面無表情對林寒說道:“林大統領,既然你有意見,我作爲團隊指揮應該聽取,如果合理必然會采納,請問你覺得我的方案哪裏不好?”
場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林寒,林寒卻是輕笑一聲,淡淡道:“若是你的方案還有改進空間,你覺得我會否決嗎?在我看來,你的方案沒有一處可以采納,因此全部否決,直接取消。”
聽到這話,于東沉大怒,他再也忍不住了,厲聲喝道:“小子,你這是在找麻煩嗎!我作爲行動指揮已經對你有所退讓,你竟然還是這樣無理取鬧,你以爲你是什麽人!”
其他人也是面有懷疑地看着林寒,甚至是孫老和楊部長這次也都感覺林寒是在雞蛋裏挑骨頭,故意找麻煩。
要知道于東沉的方案之所以能被定位爲行動方案,乃是在這次會議之前反複論證過的,是目前條件下進入大墓的最好方案。
林寒若是開口改進某一兩個地方還在情理當中,可他要是直接全盤否定,根本就是在找茬。
面對于東沉的喝問,林寒淡然笑道:“你無需管我是什麽人,你的方案,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不僅如此,就連你這個行動指揮我也要換掉,由我來親自指揮。”
“林大統領……”楊部長正待對林寒好言相勸,卻直接被于東沉打斷。
他指着林寒大喝道:“什麽叫你說不行就不行!還親自指揮?小子,在别的方面你可能很厲害,但在考古學,在秦始皇陵的研究方面,你根本就沒有任何發言權!”
“你知不知道,從十六年前開始我就謀劃好了這個對秦始皇陵的挖掘方案,這麽多年以來,我不斷改進,經過幾十次權威的專家論證,才最終有了這個結果。而你就這麽一口否定掉了!”
“哼,可以這麽說,這個行動,當今炎夏除了我,沒有第二個人可以指揮得了!”
于東沉一番激動的話語,根本沒有讓林寒産生任何的情緒波動。
他看了于東沉一眼,悠悠說道:“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對于秦始皇陵,你根本一無所知。”
此言一出,如巨石入水,驚起一片波瀾!
“這小子以爲他是誰啊,竟然敢對于老說這種話。”
“要是于老都對秦始皇陵一無所知的話,隻怕炎夏再也沒有對秦始皇陵有了解的人了。”
“無知,狂妄,年紀輕輕就自大成這樣,以後還得了!”
衆人議論紛紛,大多對林寒極爲鄙夷。
台上的于東沉反倒安靜下來,他感覺面前這個青年大統領不過是個自大無知之人,打算當衆羞辱一下這個狂妄的家夥,打壓他的同時,爲自己立威。
于是,他冷笑着對林寒問道:“林大統領如此振振有詞,想來必然是有什麽高見的。不如你說一個進入墓穴的方案給大家聽聽,若是你的方案可行,不用你換,我自己退出考古團隊!”
全場目光再次彙聚到林寒身上。
楊部長沒想到事情竟然發展成了這樣,在他看來林寒和于東沉,兩者缺一不可,少了誰都沒辦法把考古行動進行下去。
其實原本林寒根本就沒有和于東沉怄氣的想法,隻不過是實話是說而已。
現在被趕鴨子上架,他也隻好站起身來,平靜開口。
“誰告訴過你們,秦始皇陵,隻能打洞進入。進墓很簡單,把門打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