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便是邀請林寒進山論道。
青天觀作爲五大宗門之一,怎麽會無緣無故邀請自己去論道,林寒一眼便看出這封書信後面那幾大天子家族的身影。
雖然知道前方有埋伏,林寒還是欣然前往。
在他看來,就算這青天觀真的意圖不軌,管他什麽上京禦觀,隻手鎮壓便是。
而且這次若不徹底将這三大家族打服,他們隻會沒完沒了,與其這樣,倒不如一勞永逸!
在車輛的護送下,林寒很快就來到了位于上京南邊的紅楓山。
這座山的規模遠高于的燕山,綿延的山脈楓樹林立,所謂千裏紅楓,不過如此。
車輛在通往青天觀的山門門口停下,林寒下車,看到山門之外已經彙聚了不少人,當看到其中一人時,微有愕然。
炎夏特辦部,王主任,王謙和。
“林先生,您果然還是來了。”
看王謙和的表情,似乎很不希望林寒前來的樣子。
便在今天清晨,紅楓山青天觀請林寒入山的事情已經傳遍上京,不僅僅是炎夏特辦部,便是炎夏的各大家族都派人前來。
他們都知道,青天觀既然已經發出請柬,那便意味着這炎夏禦觀,已經準備好對林寒動手了。
今日,林寒進入青天觀,結果如何,可是關系到日後上京乃至炎夏的格局!
因此,今天上京各大家族勢力,目光無一不彙聚到青天觀中。
他們其實猜測過林寒是否會前來應約,畢竟這是擺明的鴻門宴,對面既然敢邀請他去,必然有對付他的手段。
正因這樣,當看到林寒真的到來的時候,人群裏還是爆發出了一陣議論。
“快看,想不到他真的來了。”
“我就說過,林先生天不怕地不怕,連靈隐寺都被打得封山了,怎麽會怕一個青天觀!”
“話不能這麽說,青天觀可是炎夏禦觀,說不定有什麽常人不知的通天手段。”
衆人議論紛紛,看好林寒和不看好林寒的人差不多各自占了一半。其中和林花蕭三家有所嫌隙的家族盼着林寒獲勝,但大部分人卻是覺得林寒這段時間風頭太盛,倒是希望青天觀将他打壓下去,以免他的存在破壞了炎夏的權力平衡。
聽着衆人的議論聲,王謙和老實說道:“林先生,如果可能,我們特辦部是不希望您來青天觀的。青天觀不比其他,說實話,我們很擔心您一去不回。”
林寒笑道:“既然請我論道,焉有失禮不到的道理。區區青天觀,我林寒還不放在眼裏。”
說着,他也不再理會王謙和,大步朝着山門之内走去。
今天,紅楓山被部隊全面封鎖,原本香火旺盛的青天觀,沒有一個香客。
隻有這差不多三十多個各大家族派來的見證者,來見證這次所謂的論道。
林寒順着山路拾階而上,往位于山頂的青天觀走去。這些人跟林寒保持一定距離,一起跟着上山。
紅楓山不同于泰山,山體不高,因此他沒走多久,很快就看到了山頂那一座座恢弘壯麗的道殿。
整個青天觀,空氣裏都彌漫這一股熏香之味,一股異常莊嚴的道家肅穆之感油然而生。
青天觀的主殿之前,是一片由漢白玉鋪砌而成的巨大廣場,而廣場對面,乃是一座高大的木制圓形宮殿,形如天壇,這就是的青天觀的主殿。
主殿之下,站立着無數身穿深藍色道袍的青天觀弟子,而這些人之前,站着兩位道士。
其中一位道士,身穿紫色錦繡道袍,正是如今的青天觀觀主,紫陽道長。
而爲首一人,正是那破舊道觀的老道士。
隻不過如今的老道士身上不再是那件打着補丁的灰藍色道袍,而是一件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紫金道袍。
此時的老道也不再像是一個整日務農的莊稼漢,而整個人散發着一股仙風道骨的高人之氣,手持一柄拂塵,宛若一尊得道真人,屹立在主殿之前。
林寒微微眯眼,單從此人身上的氣息,便可得知他的修爲一定不簡單。
不過這還不是讓他在意的,當他目光看到站在老道身邊的三個老人時,眸光一凝,冷意乍然而出。
林雲濤,花江山,蕭陸沉,三大天子家族的掌舵人!
即便是林寒沒有親眼見過花江山和蕭陸沉,但這兩人作爲現任和曾經的炎夏長老,他還是認識的。
被林寒充滿冷意的目光掃過,三位位高權重的老人不由感覺如芒在背,一股涼意深入骨髓。
“林家,花家,蕭家,看來你們還真是死性不改。難道你們真的想讓自己家族,在這個世界上銷聲匿迹嗎!”
林寒的喝問如洪鍾大呂,響徹青雲觀。
三個老人被聲音震得身子一抖,隻覺心神一陣搖晃。
“無量天尊!”
這時,一聲高邈清亮的道号宣出,立刻穩定住三人心神,頃刻間,一種安甯祥和的感覺,籠罩青天觀内所有人心頭。
宣号之人,正是那紫金道袍的老道。
老道士對着林寒微微行禮,由衷贊歎。
“老道一直聽聞林先生大名,卻是隻聞其威名,不見其真人。今日得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名不虛傳。”
林寒負手傲立,看着這名老道,輕聲道:“你就是紫陽道人?”
此時,老道身後的紫陽道人走出,對林寒高聲道:“無量天尊,林先生,本道道号紫陽,此青天觀當代觀主。這位,乃是本道師叔,龍淵真人!本道請林先生而來,正是請您與我龍淵師叔論道。”
“真人?”
林寒眉頭一挑,冷哼一聲。
“都已經是真人了,還這麽虛僞做什麽。不要和我扯什麽論道的借口,今日你們青天觀有什麽目的,不妨直說!”
“林先生不愧是林先生,快人快語啊。”
聽到林寒的話,龍源真人捋着胡須笑道:“老道修的是個道,但終未悟道,終究是個俗人。俗話說的好,拿人錢财,與人消災。老道收了他人的東西,便要爲他人保這個平安,消弭這個災禍。”
林寒玩味而笑。
“道長所說的災禍,莫非是在下?你覺得就憑你們青天觀,可以消弭我這個災禍嗎?”
龍淵真人一甩拂塵,搖頭說道:“非也,林先生。我青天觀可并非江湖上的草莽龍蛇,我們不講究打打殺殺。因此我們不妨以論道定勝負,老道勝,則請林先生此生都不得踏足炎夏,更不得傷害林花蕭三家之人,如何?”
圍觀之人聽了,不由大驚。
這青天觀,竟要将林寒驅逐出炎夏!
林寒卻淡定異常,他笑道:“那我要是赢了呢?”
龍源真人一伸手,“悉聽尊便。”
“好,我若是赢了,我要林花蕭三家之人從上京消失,你能替他們答應嗎?”林寒說道。
龍源真人連看都沒看那三位家主,毫不猶豫,仿佛勝券在握,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沒問題,我們一言爲定!”
自從三家以氣運換平安,便已經沒有了說話的資格,一切隻能依仗于青天觀!
林寒問道:“如何論道?”
龍源真人說道:“說是論道,無非以道法定輸赢,不過與其武鬥,我們不妨來個文鬥如何。”
林寒來了興趣,淡淡問道:“何以文鬥。”
龍源真人揮舞手中拂塵,數道真氣,交錯而出,同時,他的聲音響起。
“道分陰陽,棋分黑白,棋盤之道,博大精深。我青天觀有一爛柯殘局,暗含時間之理。我們便以此文鬥!”
說罷,漢白玉廣場被真氣分割,縱橫十九道,一個巨大的棋盤,出現在林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