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鬼王宗雖然已經破敗不堪,環境卻由原來的陰風四溢變得安靜祥和。
此刻,原本沸騰暴躁的血池已經幹涸,血池中央的深洞裏,林寒正在裏面浮空盤坐。
一個月的時間,林寒已經利用冥火黑炎,徹底将整個血池吸收殆盡,并且将裏面蘊含的暴躁能量轉化。
此刻,晴空高照,林寒緩緩張開眸子,一雙眼睛陡然綻放出璀璨金光,他深吸口氣,然後爆發出一聲長嘯。
崩!崩!崩!
嘯聲震天,如九霄龍吟,回蕩在山谷當中,令山谷當中的陡石峭壁發出一連串的爆響!整個夜哭山都震動了起來。
林寒收聲,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
“想不到這個血池竟然如此厲害,令我剛剛突破的煉氣化神中期境界又有所松動,雖然還是尚未達到化神巅峰,但也已經相去不遠。最重要的是,這一方血池可以淬煉我的元神,增強我的神海,如今我的神海變竟是已經大成!”他驚喜的自語道。
忽然他感覺到一些不對勁,呢喃低語道:“這是怎麽回事?”
林寒伸出一根手指,調動出自己的冥火黑炎,砰地一聲輕響,一點火苗在他指尖浮現。
此時的冥火黑炎,樣子與以往的純黑火焰相比産生了一絲細微的變化,純黑火苗的外焰一圈邊緣,隐隐浮現出暗紫色光暈,令這一點火焰看起來更加凝實。
他随手朝一處山崖一點,砰地一聲,劇烈的爆炸響起,整個岩壁被這一點火焰轟出一個大洞。
大洞之中,這一點火焰變成了一小灘絨火,還依附在大洞中央,一點點燃耗蠶食岩壁。
“冥火黑炎,竟然已經能夠對實物造成傷害了!”
林寒大喜過望,他沒想到在用黑炎煉化掉了整個血池之後,竟然讓它産生了變異。
以往的冥火黑炎隻能對魂體産生傷害,現在已經具備了傷害實物的能力,而且,威力極強!
此時的冥火黑炎融合了血池之水的特性,不僅能夠永不熄滅的燃燒,更有強烈的腐蝕性。現在,林寒就算是不在黑炎當中摻雜真氣,也能令它發揮出巨大威力!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地獄的冥火竟然産生了這種程度的異變。隻怕我是萬年一來,第一個能讓冥火黑炎産生變異的人吧。隻不過,調動變異之後的黑炎,不僅僅隻消耗神念精神力,同時還需要消耗大量的真氣。使用起來竟是更加困難了。”
林寒搖頭,一伸手,将冥火黑炎吸了回來。
“但即便是這樣,能夠令黑炎強化如此許多,也算是值得了。現在,該出去了。”
他飛身而起,進入山洞,離開了鬼王宗。
一出來,林寒就看見了盤腿坐在洞外爲自己閉關護法的白城,在白城身邊,還有他那昏迷不醒的兒子。同時,白城看到林寒出來,先是一喜,然後一愣。
“林……林先生,您又突破了?”
白城不可思議,此刻林寒身上的氣息比較之前竟是又上了一層台階。
林寒點點頭,回答道:“恩,不僅如此,還有一點兒以外收獲。現在,咱們帶着你兒子離開吧。”
白城怔怔出神了好半晌,他本以爲林寒在裏面閉關這一個月隻是爲了恢複了體力,畢竟林先生的氣海和元神都遠非常人可以比拟,消耗如此巨大,恢複時間長一點也是有情可原。
可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如今的林寒竟然已經又突破了!這才距離他上一次突破才剛過多久啊!
要知道煉氣化神不比煉精化氣,需要同時修煉元神和氣海,因此化神境的修士每登一個小台階都難度若登天,那些天才地寶享用不盡的隐世宗門的長老們,往往要花費幾十年才能提升一個小境界,甚至許多驚才絕豔的修士一輩子都止步在化神初期。
而林寒和他們相比起來,這突破速度,簡直就像是在坐火箭一樣!
這是何等妖孽的修行資質啊!
白城感慨着,就聽到半空當中,林寒的一聲呼喚。
“白老快讓開。”
聞言,白城反應過來,抱着自己兒子飛身躍到半空。
林寒看着腳下的夜哭山,手中黑皇印浮現而出,與此同時,變異之後的冥火黑炎将黑皇印包裹。
就在白城不知道林寒要幹什麽的時候,下一秒,他看到了一幕令他畢生難忘的畫面。
隻見林寒揮手,黑皇印化作一道黑光打出,落在了夜哭山上。
随後,便是一陣轟隆地震天巨響!
夜哭山從黑皇印的落點開始,層層崩塌,煙塵沖天,大地瘋狂地顫抖,仿佛地震一般。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一座高大的夜哭山,就這麽變爲了一堆覆蓋整片原野的亂石!
一擊毀山!
看着下面的滔天煙塵,白城駭然失色。若不是耳膜嗡鳴巨響,他甚至懷疑自己在做夢一般。一座幾百米的高山,就這麽被林先生一擊毀了!
這實在是太驚世駭俗了!
林寒收回黑皇。
他之所以要毀掉夜哭山,那是因爲他要徹底封死進入鬼王宗的結界。雖然鬼王宗的人已經死幹淨了,但這裏仍然遺留了不少鬼王宗的傳承,他要将其徹底斷絕。而且這座山經過鬼王宗數百年熏染,陰氣太重,仍舊會吸引不少孤魂野鬼前來,說不定會成爲這個地區的一方禍害。
與其這樣,倒不如直接毀掉,一了百了。
……
淮北省,文州市,星爾頓酒店。
此時,這座文州市最豪華的酒店異常忙碌,似乎在準備一場盛大的酒宴。酒店外圍甚至拉起了警戒封鎖,這一天,禁制任何外人進入酒店當中。
這一切緊張氣氛的源頭,乃是五個小時之前,林寒給周北發的一條短信。
“我回來了,準備一下,洗澡吃過午飯後便離開。”
林寒的本意很簡單,回來洗個澡,然後吃完午飯就離開淮北。
誰知周北告訴楚浩之後,林先生要回來的消息在文州市不胫而走,一時之間,傳遍了整個文州的上層圈子。
緊接着,一個個電話給楚浩打來,都表示要登臨星爾頓,拜訪林先生,以彌補上次林先生到來未能給其接風的遺憾。
要知道,能将電話打到淮北龍頭這裏來的,都絕非等閑之輩,無一不是在文州乃至在淮北都赫赫有名的人物。
甚至淮北的高官們也表示要拜見林先生,其中淮北封疆李文浩親自給楚浩打電話,告訴他自己中午會親自前來給林先生負荊請罪。
雖然楚浩已經從周北口中得知了林先生治水的事情,但怎麽也不會想到,一位堂堂封疆,淮北真正的執掌者,竟然會親自上門來給林先生賠罪!
沒有辦法,消息既然已經走漏,他就隻能下令星爾頓暫停營業,中午爲林先生舉辦送行宴會。當然,能參加這場宴會的人身份門檻極高,都是文州市各界領域的翹楚和頂級富豪高官。
酒店大廳的休息沙發上,霍光華神色憔悴,略顯緊張地坐着。此時的這位文州大少,已經再也沒了以前的風光氣勢,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在那裏。
如今,在林寒讓周北發出幾個短信之後,他名下的天文證券已經是負債累累,頻臨破産。若不是他靠着關系艱難維持,現在早就走破産清算程序了。
此時,在霍光華身邊,坐着一位身穿黑色幹部服裝的中年人。這個中年人神色凝重,樣貌和霍光華有幾分相似。
他便是霍光華父親,如今文州市的副主管,霍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