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棒球帽,墨鏡和口罩,一身休閑裝扮的夜隼元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以這種方式重新回到和國。
在林寒的要求和威脅之下,夜隼元不得不帶着他來東京,來找那柳生世家的大本營。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炎夏人,是哪來的膽量去挑釁柳生世家那種龐然大物。
若換做任何一個和國人,當得知柳生世家要找自己麻煩的時候,他首先想到的是逃跑,或者求饒,絕對不對有人萌生主動去跟柳生世家硬剛的想法。
這在和國的普羅大衆眼裏,跟找死沒什麽區别。
林寒讓周北動用了關系,成功送兩人出國。
隻不過,現在林寒輕松狀态跟在夜隼元的緊張不安形成了鮮明對比,他跟在夜隼元身後,對他這一身嚴絲合縫地打扮更是哭笑不得。
“我說小元啊,你不至于這樣吧,打扮得跟逃犯一樣,還生怕别人認出來。”
“小元”是林寒給夜隼元起的昵稱。
夜隼元姓爲夜隼,名爲元,因爲總叫他夜隼元實在太拗口,叫小元方便一點。
不過這個昵稱夜隼元怎麽聽怎麽别扭,他可是已經過了而立之年的大叔,被一個小夥子這麽稱呼,多少有些不舒服。
隻不過現在自己的命在人家手上捏着,不舒服也隻能忍着。
“林先生,我希望你還是不要太放松。這裏是和國,不僅僅是柳生世家的本部,更是我們暗部忍者的大本營。首領應該早就感應到了我的封印術式消失了,他一定會派人來找我。萬一被他們發現我的行蹤,後果不堪設想。”夜隼元低着頭說道。
林寒微笑搖頭。
“放心,我想讓你死你才能死,我若不想讓你死,便是天王老子也殺不死你。”
夜隼元不置可否,對林寒這種盲目的自信深感擔憂。
兩個人出了機場,打出租來到東京市區。
根據夜隼元現在掌握的資料來,柳生家在東京市市區有一家金融公司,而這家公司的老闆,便是柳生世家中的一位重要成員。
等到達市區,時間已經到了中午。
他們兩人先是找了一家餐館吃午飯。畢竟這是林寒第一次來和國,總要體驗一下這裏的風土人情嗎。
這是一家很傳統的和國料理小店,差不多有七八張桌子,兩人進去的時候,發現裏面生意火爆,就隻剩下一張空桌了,到是運氣不錯。
然而,就當林寒剛坐下的時候,他這才發現周圍的人說話竟然全是漢語。
當他掃視一圈,赫然發現其中一個人他認識。
正是鍾秋。
林寒展開神念,聽着衆人的談話。
“聽說了嗎,今年的相撲社來了一個八百斤的高手,他們已經發出話來,這一屆的武道大會冠軍非他們相撲社莫屬。”
“切,光重有什麽用,體力跟不上不白瞎。要知道大會的比賽場地可是正規的擂台賽場,不是相撲那一小圈地方。”
“就是,再者說了,我們這裏可是有鍾秋在,今年誰都不能阻止我們炎夏武道社奪冠!”
說到這,那人還朝鍾秋遞了個自信的眼神。
鍾秋腼腆一笑,謙虛說道:“我不過初來乍到,功夫還沒有練到家。要說實力,我是遠遠不能和沈川哥相比的。”
另一桌上,一個身材高壯的青年男子滿意笑道:“小鍾你還是太謙虛了,我們不過早比你接觸幾年炎夏武功而已。你剛從空手道轉來,還需要一段時間适應。以你的資質,恐怕用不了三四年,便能超過我了。”
這些人的談話林寒聽得七七八八。
原來,他們都是東京華人,來自一個名爲“炎夏武道社”的協會性社團組織。他們今天便是要去參加在東京舉辦的和國武道大會。
在店内,夜隼元終于摘下了他的墨鏡口罩,他見到林寒一副對那些人談話很感興趣的樣子,于是解釋道。
“和國武道大會算是在和國比較出名的一場比武大會了,旨在促進和國的武道發展,因此隻讓三十歲一下的人參加比賽。比賽采用自由格鬥制,無論是什麽人,什麽組織,什麽套路,都能參加。因爲這種自由格鬥的比賽觀賞性極佳,因此還算是火爆。每年都會吸引一大批武道愛好者前來參加。”
聽到了夜隼元的解釋,林寒頓時了然,等他目光再朝鍾秋看去的時候,卻看鍾秋那愕然的目光也投了過來。
小店的桌子都是擺在一起的,空間不是很大,鍾秋自然也發現了他。
鍾秋一臉驚訝地看着林寒,沒想到他竟然會出現在和國。
“林……林寒,啊不,林先生!”
在武定号郵輪上,鍾秋可是親眼見證林寒一步步成爲東海共主的,甚至對于林寒後來種種高不可攀的身份,他也有所耳聞。
事實上,自從見識了林寒那恐怖的實力之後,他便暗自以林寒爲目标,想要有朝一日能達到他的水平。
林寒沖鍾秋笑了笑,然後招手請他過來自己這邊坐。
雖然是昨天晚上離開炎夏,今日剛到和國,但還是讓産生了一種獨在異鄉爲異客的心情。如今見到一個認識的人,難免會感覺親切。
其實以前林寒就挺欣賞鍾秋的。
在他看來,鍾秋有着不凡的武道資質,隻可惜這是根骨體格上的武道資質而已,不是像伊娜那樣的修行資質,不然自己真有收他爲徒的打算。
鍾秋見到林寒叫自己,不知爲何竟然莫名升起一種榮幸的感覺,仿佛能近距離跟林寒說話,是一件能讓人感到多麽自豪的事情似的。
雖然林寒親手殺了他的師父宮本一郎,但習武之人對強者那種發自内心的崇拜感是無法磨滅的。那日在武定号遊輪上,師父的所做作爲,自己這個作爲徒弟的人都感到恥辱。況且鍾秋自己也清楚,憑自己的實力,這輩子都不可能找林寒報仇了。
他跟自己的同伴說了一下,然後便起身來到了林寒這一桌,在夜隼元身邊坐了下來。
還不等鍾秋先發問,林寒便笑問道:“鍾秋同學怎麽會在東京呢,我記得你應該還是大三。你們的學業應該繁重不少吧?”
鍾秋很恭敬地對林寒介紹了自己目前情況。
原來早在學校體育館,林寒一人鎮壓空手道隊的時候,他就對林寒跟他所說的那句話記憶深刻。
“你資質不錯,練空手道太可惜了,如有機會,去接觸一下真正的武學,未必不能成材。”
即使因爲這句話,讓鍾秋萌生了轉投炎夏武道的想法。
而宮本一郎在東海武會上死在林寒手裏之後,他也算是正是下定決心,開始學習炎夏武道。正好他有一位親戚在和國的炎夏武道社有門路,便将他介紹到了這裏。
正巧,今天他們炎夏武道社正要去參加和國的武道大會,中午吃飯的時候碰見了林寒。
林寒聽完之後啞然無語。
他原本想的是讓鍾秋去像八極門那種武道門派,學習真正的武學,但這所謂的炎夏武道社,怎麽看怎麽像是那種上世紀港島流行的武館。
這時,鍾秋突然說道:“對了林先生,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參加武道大會。當然了,我不是想讓您親自出手,隻是想請您幫幫我們武道社,在場下指點一下就夠了。”
在鍾秋看來,以林寒那等驚世駭俗的武道修爲,有了他的臨場指點,說不定他們會在對戰的時候取得奇效。
然而林寒還沒回話,一個高大身影就貼了過來。
“呦,鍾秋,這是你朋友?”
來人語氣玩味,正是那個沈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