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那平靜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包間之中,所有人聽了都心裏一涼。
他們看着臉頰腫得已經不成樣子的楊宇浩,懷疑自己這些人真的是身處港島嗎?
要知道楊宇浩的父親可是在港島地下世界一手遮天的人物啊,從來都是楊宇浩打别人,何曾見過他被别人打成這個樣子。
如今的楊宇浩隻感覺自己被扇地頭昏腦脹,肚子裏翻江倒海,幾乎快要吐了出來。
可聽到林寒這句話以後,他隻感覺背脊發涼,生怕這個恐怖的男人再把自己拉過去扇一個耳光,于是連忙說道:“我……我知錯了。”
他深深地低下頭,幾乎是咬着牙說出的這幾個字。
林寒幽幽問道:“你錯在哪了?”
“我……我不應該搶别人訂好的房間,我不應該對您不敬!”楊宇浩終于服軟了。
“如果你想報仇,就告訴你爹,打你的人名爲林寒。不過我還是希望你不要有那種想法,因爲這很有可能會讓你的家族走向滅亡。明白的話,就滾吧!”
林寒說完這句話,便不再管他,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楊宇浩在衆人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來,他陰毒地看了林寒一眼,然後如喪家犬般離開了包間。
他們離開後,王仙魁心中忐忑地看向林寒,語氣裏帶着哀怨說道:“林先生啊,您可是害慘我了。您不怕他們洪社報複,可我不行啊。港島一共就這麽大的地方,他們一定會查出我的身份。到時候您一走,我恐怕就在港島混不下去了。”
在他看來,林寒是化神天師,無人敢惹,即便是惹了,以林先生實力也不足爲懼。可自己在港島算個屁啊,像楊天華那等人物,說碾死自己就碾死了。
林寒卻笑着說道:“放心,沒人敢拿你怎麽樣,即便是我走了,依然如此。”
可這顆定心丸王仙魁吃得一點兒都不定心。
飯菜上齊,兩人開始吃飯。
“對了,那個慈善珠寶拍賣什麽時候開始?”
林寒問道,這可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
“明天晚上,進入那裏需要入場券,正好我通過關系搞到了兩張,林先生,咱們明天可以一起去。不過林先生您到底想要買什麽材料,雖然這個拍賣會好東西不少,但能進去的全都是有錢人,東西買下來都貴的離譜。”
王仙魁說道:“我基本上是每年都會去參加的,可沒有一樣東西能買的起。這麽多年了,一直都是作看客。”
“東西嗎,我想要那件天寶黑金。”林寒說道。
王仙魁明顯不信,“呵呵,林先生您真會開玩笑,我也想要那天寶黑金,當年我也試過去在上面刻字。光上去嘗試一下就要花三百萬,當然,您要是刻字成功了,錢會全部退給您。隻可惜這麽多年,也沒有一個成功的。錢到是讓韓家賺得盆滿缽滿。”
林寒沒想到韓家竟然還以此收取門票,可真是生财有道。
“整個港島啊,最貪心的就是韓家。虧了他們還能在公衆面前保持那麽好的慈善形象,甚至那韓家家主韓高覺,還被稱爲韓大善人。其實他們通過各種黑心手段賺的錢,是他們捐出去得好幾倍。”
王仙魁跟林寒講述這關于港島韓家的種種事情。
聽完之後林寒才發現,原來這個韓家比自己想象中的勢力還要龐大。他們韓家竟然在洪社中也有一席長老之位,各種見不得人的收入都是通過這種慈善行爲,來将死錢變成活錢。
甚至在一些特定的事件中,他們還能影響特首的決定!
韓大善人,有意思……
……
夜晚,港島,九街山上某處豪宅。
豪宅中的裝飾家具清一色是西洋歐式風格,顯得整個格調高貴而典雅。
客廳之中,一根金鏈,拴着一隻巨大的金錢豹。
此時的金錢豹匍匐在地上,眯着眼睛,似乎很享受身邊西裝中年男子對它頭地撫弄,時不時張開獠牙巨口打個哈欠。
在這個男人面前,站着兩頰已經貼上膏藥的楊宇浩。
“剛才你說,打你的人叫什麽?”這個男人問道。
楊宇浩急着說道:“他說他叫林寒,還警告我不要有報仇的念頭,不然會讓我們家族走向滅亡!父親,我懷疑那個小子是個術士,不然不可能有這樣的手段!”
這個養豹的男人,正是如今的港島洪社話事人,同時也是港島最頂尖的富豪之一,楊天華!
楊天華的面部輪廓棱角分明,算是一個比較帥氣的中年男子。隻不過他的眉宇之間散發一股狠厲之氣,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角色。
他的手在金錢豹的身上撫摸了幾下,搖頭說道:“想不到這個人竟然來港島了。宇浩啊,你說惹誰不行,偏偏要惹這麽一個瘟神。還有,你錯了,那個男人不是術士。”
楊宇浩不敢相信:“不可能,他如果不是術士,怎麽會能施展那種手段!”
“這個人雖然不是術士,但比我們港島的術士更可怕。”
楊天華雖然身在港島,但是他作爲港島龍頭,消息自然靈通得很。
“真是沒想到,身爲堂堂炎夏共主,龍牙統領的林先生,竟然偷偷摸摸的來到了港島,不知道有什麽目的。他不敢聲張,難道是害怕董大師嗎?”他猜測着,搞不懂林寒的此行目的。
“爹,不管他是誰,你給我派一百人,我去把他拿下來!”楊宇浩緊握着拳頭惡狠狠說道。
楊天華嗤之以鼻,“臭小子啊,你還是太年輕了,别說我給你一百人。就是我把整個洪社給你派過去也沒用。這個林先生的恐怖不是你能想像的。知道東南省龍頭吳清海嗎?”
“當然知道!”楊宇浩說道。
東南省和港島相距比較近,楊宇浩也經常去東南省羊城玩樂,自然知曉那當地龍頭。
“吳清海的兒子因爲得罪了林先生,被打斷了兩條腿一隻手,至今還癱瘓在床。而你猜那吳光頭什麽反應,他不僅親自跑去給林先生認錯,還送了他一個多億的珠寶。由此可見,那位林先生在炎夏江湖有多麽恐怖的地位。”
聽聞此話,楊宇浩後背的汗毛再次立了起來,一股後怕之意在心裏蔓延。
吳清海是何等人物,一統東南省十八堂口,勢力手段比起自己父親來隻高不低。這等叱咤風雲的人物,竟然會對那個青年如此卑躬屈膝!
如今想來,如果自己也被打成了那樣,恐怕父親的反應也隻會和那吳清海一樣吧!
楊天華像是看出了自己兒子的想法,搖頭說道:“我和吳清海不同,那個林寒收服了炎夏八方龍頭,卻不包括港島。吳清華怕他,我卻不怕。港島和内陸不同,這些不同體現在各種方面。他在炎夏使用的那一套,在我港島沒用。”
“于内部,我們這些人向來是有分寸的利益交換。因此港島各家之間的關系亦敵亦友,在對付外人方面,我們出奇地團結。隻要你不再招惹那位林先生,他也知道分寸,雙方相安無事最好。但如果他敢對我洪社來硬的,那他将面對的,不僅僅是我洪社一家,而是整個港島!”
他站起身來,從面前桌子上的鐵桶内拿出了一塊生牛排,遞到金錢豹嘴邊。
金錢豹聞到血肉味道,原本略顯萌态的安逸面容突然猙獰起來,張開血盆大口一下子咬住了牛排撕咬起來。
楊天華笑着說道。
“猛龍過江,過江前是猛龍,過江後不過就是一條臭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