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冰绮邊往嘴裏塞着甜品邊問道。
林寒随口扯了個謊,“去旅遊。”
“哇,你一個人去港島旅遊啊,靈兒呢,怎麽沒跟你一起。對了,你到底是不是靈兒男朋友啊!不會還沒拿下吧,你要不要賄賂一下我,我可以作内應哦!”方冰绮喋喋不休。
林寒幹笑一聲,趕緊轉移話題。
“對了,你爲什麽也去港島?”
方冰绮說道:“我啊,我的公司在港島,這次是回去參加一個活動,這可是我的經紀人爲我争取來的難得機會!”
“經紀人?”
“對呀,你不會不知道我是個演員吧,看來靈兒什麽也沒和你說啊。”
方冰绮指着自己,驕傲說道:“我可是簽約了港島最大的影視公司萬國娛樂,雖然剛入行,但也是即将要在演藝界崛起的明日之星!”
林寒這才想起來,那日在咖啡館,方冰绮有事情說先走,好像就是要去試鏡。
方冰绮無奈地甩了甩手上的墨鏡,哀傷道:“哎,隻可惜我的墨鏡白準備了,好歹我也是客串過好幾部電視劇的名人,怎麽就沒人能認出我來。”
别的明星戴墨鏡是爲了防止别人認出來,而這位方大明星是生怕别人認不出來。不過這樣也正常,演藝界剛入行的新人都會有這種心理。
一個演員最悲慘的不是一直被狗仔跟拍被粉絲騷擾,而是把自己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機場大廳竟然無人問津。
一路之上,方冰绮就在不斷找話頭跟林寒聊天,林寒則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着。
直到飛機降落,兩人出了機場,這才分道揚镳。
林寒目送方冰绮上了他公司來接她的車,然後掏出手機,正要撥打電話,卻聽見背後有人叫他。
“請問是林先生嗎?”
他轉過身,卻見到一個身形瘦削的中年男子,此人身穿深褐色馬褂,戴着小圓墨鏡,一副算命先生的打扮。
“沒錯,我正是林寒。”林寒回答。
聞言,這個男子誠惶誠恐,上來跟林寒握了握手,自我介紹道:“林先生您好,在下名爲王仙魁,是白老爺子委托我來接您的。這是我的名片。”
林寒接過名片,看到上面用繁體寫着:仁貴風水事務所,首席風水師,王仙魁。
看到這個名片,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知道港島這邊的風水業很發達,卻沒有想到已經發達到了這種程度,還能建立公司。
“走吧,林先生,咱們先去酒店吃頓飯,我爲您接風。”
王仙魁很恭敬地把林寒迎上了一輛白色奔馳,很明顯,白城應該把他的身份都告訴王仙魁了。
路上,兩個人閑聊。
原來王仙魁曾經也是接引人一脈,隻不過他的傳承在中原地區,按照輩分來講,白城應該算是他的師叔。
早年他耐不住作接引人的寂寞,于是南下港島,做起了風水先生。
通過他的介紹,林寒才知曉了關于港島風水界的情況。
在港島,上到達官顯貴,下到販夫走卒,幾乎每個人都信奉風水玄學。因此這裏的風水産業極爲發達。
夜市之上,随處可見擺攤測字算卦的神棍,稍微厲害一點,有些名聲的,都有自己的公司,類似于周北那樣,時不時幫助地産商看看風水,幫助金融人士改改财運,幫助富商分金定穴。
再厲害的,就像是那位傳說中的第一術士董承道一樣,活躍在頂級圈子裏,非真正的權貴不能請其出山。
而王仙魁的就屬于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單就級别而言,差不多屬于跟周北在東海差不多水準。
他曾爲接引人,對付孤魂怨鬼自然有一手,隻不過業務範圍也就限制在了鬼怪一門。因此自然接觸不到那些希望用風水之術來改變财運命勢的頂級大佬。
“林先生,您是不知道啊。在港島,我們這些主修道法的修道者實在太難混了,這裏就是那些風水術士的天下。他們那些人不僅把生意都牢牢把控在自己的圈子裏,更是排斥我們這些道士。當初我和一起來港島的不少道友都退敗了,隻有我堅持了下來。”
王仙魁越說越氣,越說越不忿,像是在講述着自己的辛酸創業史。
對于港島的風水術法,林寒也有所耳聞。
他們更注重于命理,風水氣運的研究,所施展的手段也是五花八門,不像内陸道法那樣正宗。
比如那日在萬豪莊園的董承玄,一手繞指柔秘術,極爲詭谲。
然而林寒笑道:“風水術法也是源自道學,這有什麽好排斥的?”
王仙魁一拍方向盤,說道:“都知道是這麽回事,但這些個港島人非要自立門戶,體現出他們跟大陸的不同。甚至那個董承道,還出了一本書,專門爲港島術法正名,說這是港島獨有的秘法,不是大陸的道法能比的。你說氣不氣,弄得我們這些人生意越來越差。”
林寒隻是笑笑,并沒有什麽感覺。
他并非陰陽界之人,也更不是什麽道家中人,這些事情本就跟他沒什麽關系。在他看來,無論佛道魔,萬法不同,但又萬法相通,萬法本源相同,無論換什麽名字,都是一樣的。
兩人到了一家港島極爲有名的酒樓。
酒樓内裝潢古色古香,有一種很淡雅的氛圍。
王仙魁已經訂好了包廂,然而等兩人來到櫃台的時候,卻被告知包廂被另一撥人給預定了。。
“放屁!老子訂的時候明明還沒人,怎麽我一來就有人了!分明是你把老子訂好的包廂給了别人!”王仙魁憤怒地對經理吼道。
他明顯是這家酒樓的常客,這裏的經理也認識他。隻不過經理現在面色爲難,一個勁地道歉道:“對不起啊王先生,那個包間确實是突發情況,是我們沒處理好。”
這個時候,林寒說道:“沒關系,我們可以去别的包間。”
經理面色更爲難了,他告罪道:“實在不好意思,别的包間也已經滿了,不如您二位在大廳将就一下?”
“放屁!你說将就就将就?”
王仙魁一把抓起經理的領子,面色不善道。
這次他可是作爲東道主給林寒接風洗塵,結果一來碰到這種情況。被别人擠到大廳去吃飯,這讓他自感在林寒面前顔面盡失。
“我不管,那個包間我要定了,你讓他們滾去大廳!”
經理擦了把汗,悻悻道:“王先生,您就别爲難我了,那個人我們小店惹不起啊,您網開一面吧,這樣我們退給您三倍的定金您看行嗎?”
王仙魁怒道:“惹不起?你們惹不起就來惹我對嗎。說,是哪個王八蛋敢占老子的房間!”
“是……是楊少爺。”經理回答。
王仙魁不屑地撇撇嘴,“楊少爺?哪個楊少爺?”
“在咱們港島,還能有哪個楊少爺啊,當然是楊宇浩楊少!”
聽到這句話,王仙魁像是被噎了一口痰,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楊……揚宇浩,楊天華的兒子?”
經理點點頭。
得到确定,王仙魁像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他沒辦法,隻能對着林寒說道:“林先生,實在不好意思,咱們不如換個地方吧。”
這一次,他竟然主動退卻了。
林寒也聽出來那個楊宇浩似乎來頭不小,見到王仙魁這副樣子更加确定,應該是個他不敢惹的人物。
“不必了,就這裏吧,我們就去那個包間。”林寒淡淡道。
他原本也不介意在大廳吃飯,但如今改主意了。
别人不敢惹,不代表他不敢惹。
他林寒,還從未被人逼着讓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