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那淡淡的話語,聽在鄭坤耳裏卻像是晴日雷鳴,把他吓了一個激靈,險些從椅子上翻倒!
所有人聽到聲音,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林寒已經喝完了。
看着一地狼藉的酒瓶,衆人已經沒有任何語言能表達出自己現在的心情。
剛才,林寒足足喝了九大盆,足足四十五斤白酒!
四十五斤白酒啊,林寒喝起來毫不間斷,中間兩個廁所都沒上。四十五斤酒下肚以後,林寒的樣子竟然和剛開始一樣,沒有絲毫變化。
不臉紅,不氣喘,眼神中也沒有一絲醉意,就連肚子都沒有鼓脹一分!
他們甚至懷疑,這個叫林寒的嘴巴,是不是異次元空間,那些酒都被他裝到别的地方去了!
林寒當然沒有把酒轉移到别的地方,而是切切實實地喝進了肚子裏,隻不過使用真氣将喝進去的酒全部分解掉了而已。
雖然酒精的作用全部反饋到了林寒體内,但他以玄骨變的身軀,連毒都不怕,更何況區區幾十斤白酒。
就算是直接讓林寒喝酒精,他也不會産生一點醉意!
他示意服務員,把剩下所有的酒都打開,一人兩瓶,擺在七個羊城大少的面前。
“剛才,我喝了一共四十五斤白酒,按照咱們的約定,我喝三杯,你們喝一杯,也就是說你們七個人,一共要喝十五斤白酒才行。但我林某人初到貴寶地,多出來的一斤酒,算我敬你們的。現在,你們隻需一人喝兩瓶就可以了。”
林寒看着這瑟瑟發抖的七個人,淡淡說道。
這幾個羊城大少呆呆看着面前的兩瓶白酒,現在肚子裏的腸子都悔青了。他們現在哪還有剛才酒桌上叱咤風雲揮斥方遒的勁頭,一個個拘謹得跟個小姑娘似的在那坐着。
他們本以爲自己七個人,三比一怎麽喝也能把這麽個小子喝吐血,林寒就是他們手中的待宰羔羊,卻怎麽也不會想到,他哪是羔羊啊,這比大象還能喝,分明就是一條深海巨鲸!
面前可是五十度以上的白酒啊,自己再怎麽能喝,喝上一瓶肚子必然會翻江倒海,更别說喝第二瓶了!
這是要了親命啊!
反悔嗎?
可當着這麽多女生放出了豪言,他們就算是想反悔也拉不下臉來啊。自己七個人,三比一喝人家一個,最後還要耍賴,這要是傳了出去,日後在羊城還怎麽混啊!
此刻的他們恨透了鄭坤,心裏不斷埋怨!
要不是他提出來了這個要求,自己這些人又怎麽會面對這樣的局面!
此刻最慘的莫過于魏言了,他不僅要喝兩瓶白酒,剛才更是損失了将近十萬塊酒錢,這是真正意義上的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道極爲嚣張的聲音。
“都圍在這幹什麽,給老子讓開!”
聽到這個聲音,那些羊城大少一個個像是見到救星喜出望外,知道有人來給自己解圍了。
因爲外面說話的那個人,是吳家吳雲飛!
吳雲飛仗着家族勢力,在東南省橫行霸道慣了,自幼喜歡練武,練過幾年散打,好勇鬥狠,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據說現在吳雲飛還親手打死過人,但被吳家壓了過去。
因此在羊城市上層圈子,沒有多少人不知道這位東南省龍頭吳家大少!
包間外的人見到吳家大少來了,趕緊讓開了,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挨上他一拳。
“聽說靈兒領了新朋友回來,正好老子來認識認識!”
吳雲飛嚷嚷着進入包間内,先是聞到了撲面而來的酒氣,皺了皺眉,然後看到了人群中的葉靈兒,眼神火熱了一下,再一眼便看到了鶴立雞群站着的林寒。
包間内的衆人,就隻有林寒一個人他從未見過,于是他眉頭一挑,厲聲問道:“你就是靈兒的朋友?”
林寒淡定自若地站在那,糾正道:“是男朋友。”
“放屁!”
吳雲飛一聽就怒了。
“就你也配做靈兒的男朋友!”
衆人一聽,知道紀雪今天的生日宴算是開不下去了,這個吳雲飛一看就是來找麻煩的。而那幾個羊城大少則是心中竊喜,知道今天自己這兩瓶酒的災禍算是躲過去了。
所有人都知道,鄭坤和吳雲飛之所以成爲對頭,就是因爲兩人是追求葉靈兒的情敵。
如今吳雲飛趕來,很明顯就是專門來收拾林寒的。
以他那莽撞的性格和狠辣作風,今天不把林寒這小子打成廢人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此刻他們都在等着看林寒待會兒被揍得哭爹喊娘的好戲,剛才林寒讓他們出了那麽大的醜,真是想讓吳雲飛好好幫他們出這口惡氣!
鄭坤雖然和吳雲飛有些嫌隙,但大敵當前,兩人必須一緻對外,先把這個姓林的小子弄死再說!
吳雲飛從懷裏取出一圈繃帶,開始在自己的兩手上纏繞起來,邊纏還邊哼道。
“臭小子,我給你一條生路,現在趕緊去買票,滾出羊城,否則,我讓你小子好看!”
葉靈兒騰地就站了起來,對着吳雲飛不悅道:“吳雲飛,林寒是我的朋友,你憑什麽讓他離開羊城!”
“靈兒,男人之間的事情,女人别插嘴。他要是有本事留下,自然能留,如果不自量力在這賴着,我會讓他知道後果。”
吳雲飛嗤笑着,用牙咬緊了繃帶上的扣,此刻已經徹底将兩隻手用綁帶纏緊,一副很專業的散打架勢。
見狀,葉靈兒急了。
她之前隻見林寒在萬玉閣出手過一次,知道林寒也有些功夫,然後就是會變一些魔術,但吳雲飛的散打水平已經到了職業級别,幾個壯漢都不能近身,真要打起來,說不定林寒也可能吃虧。
而且,吳雲飛是東南龍頭吳家的長子,林寒雖然是東海龍頭,但強龍不壓地頭蛇,現在可是在羊城,萬一林寒把他打傷了,吳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林寒,咱們走,别和他打了。”她着急道。
林寒卻笑了笑,示意靈兒稍安勿躁,并擺手讓她坐回去。
吳雲飛見狀,知道這小子是不準備要命了,于是把兩手指關節捏的咔咔作響,然後惡狠狠道:“小子,既然你選擇死路,别怪我無情了。記住了,本大爺就是東南龍頭吳家長子,吳雲飛,你也死得瞑目了!”
“哦,吳家?”
林寒毫無懼色,背負着雙手,笑問道:“這麽說,你是吳清海的兒子?”
吳清海,就是如今東南江湖龍頭,吳家家主!
吳雲飛并不奇怪林寒知道自己父親名字,畢竟是堂堂東南龍頭的名字,外地人聽說過也不奇怪。
“既然你知道我爹是誰,還不趕緊滾。告訴你,就算今天老子把你打死了,我也不會有一點兒事!”他朝林寒舉着拳頭說道。
這一次,林寒到是直接坐了下來。
他這一坐,把周圍幾個大少給吓了一跳,趕緊站起身躲到一邊,生怕待會被吳雲飛的拳腳波及到。
林寒安然自得地坐着,一隻手敲着桌子,對吳雲飛似笑非笑問道:“你爹就沒告訴過你,有個人是你永遠也不能招惹的嗎?”
自從藍家覆滅,龍家臣服,“林寒”這個名字,在江南和江北地區已經成爲了禁忌。
而東南省距離東海較遠,可能或多或少聽說過林先生,但對于林寒卻知之不詳。吳清海估計也沒想到,有一天林寒會來東南羊城。
而吳雲飛卻被林寒這種老神在在的作态徹底激怒了。
在羊城,乃至整個東南都沒人敢這樣小瞧他!
“我招惹你大爺,你不走是吧,老子就打斷你的一雙腿,讓你一輩子也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