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暗暗驚訝。
看來對于這位炎夏軍神,自己了解得還是太少。
武者和專攻境界提升的修道者不同,他們若想提升一個境界,簡直難若登天。
修道者隻需要按照功法修煉,開辟氣海,便可登臨煉精化氣,成就化氣宗師。而如今靈氣稀薄,雖然修煉至煉氣化神極爲艱難,但修爲隻需日複一日地積累,自然也能水到渠成。
但武者不同。
武者想成爲宗師,不僅需要天賦,更需付出百倍于修道者的努力磨煉,因此以武入道的武道宗師,少之又少,萬中無一。
同樣的,他們若想再進一步,成就煉氣化神,就比登天還難!
武者,說到底隻是外練筋骨皮,内練一口氣。
而達到煉氣化神,基本就已經脫離了武者層次,與修道者殊途同歸,可号稱天師!
由此可見,不借助修道功法,單單憑借武道進入化神境界的納蘭元術,是真正妖孽級的天才!
黃嵩山像是極爲敬佩這位軍神的樣子,悠悠說道:“百年之内,從未聽說過有達到煉氣化神的武者,直到納蘭元術橫空出世,成爲近百年唯一一個以武入神之人。”
林寒淡淡道:“以武入神,稱爲軍神,名副其實。”
黃嵩山笑着說道:“其實,納蘭大統領能有如今地位,不僅僅是他在戰争中所立下的軍功。”
“哦,此話怎講?”
“那個年代,炎夏經曆了一次廟堂大動蕩,以緻于整個國家局面相當混亂。俠以武犯禁,許多身具實力的門派高手,乃至深山道統,屢次挑戰廟堂權威。而納蘭元術在打敗北屠後,接連登門各大門派,進入各家道統,一一挑戰,以一人之力,鎮壓了整個炎夏江湖!”
一人鎮壓整個炎夏!
林寒越發對這位軍神大人感興趣了。
确實,炎夏有那麽多傳承自古代的道統,其中更不乏底蘊悠遠的古老教派,爲何如今一個個都隐世不出,藏在深山老林裏,看來跟納蘭元術當年馬踏江湖不無關系。
就在這個時候,黃嵩山臉色隐約難看起來。
他對着林寒說道:“千島湖之戰敗北後,納蘭元術鎮壓整個武道界,而北屠便閉關不出,再也沒又出現過。這次八極門突然宣布這位老祖出關,恐怕就是想在泰山大會上對您不利啊。”
周北也思忖道:“當年的北屠就已經是宗師極境,如今整整十多年過去了,突然出關,修爲必定更上一層樓。說不定,他同樣也摸到了步入煉氣化神的門檻,甚至很有可能,已經成爲了百年之内,第二位以武入神之人!您殺了他師侄,又是門主,他一定不胡善罷甘休!”
“所以林主,我們的意見,還是勸您不要去那泰山大會的好。雖然在訂立今年規矩的時候,我們東海可能會損失一些利益,但總比往火坑裏跳要強啊。”黃嵩山勸道。
誰知,林寒灑然一笑。
“我林寒,向來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何曾怕過什麽火坑!況且,在我眼裏,那個北屠,又哪裏有資格稱得上老虎呢!”
他看向黃嵩山和周北兩人,淡淡道:“況且,我若是因爲一個小小的八極門,就不敢參加什麽泰山大會,還有什麽臉面自稱東海之主!”
見林寒主意已定,黃嵩山和周北二人也不好再次勸說,隻能在心裏盼望着,破關而出的北屠并非針對林寒而來。
既然已經打定主意,林寒跟黃嵩山約定好兩天後出發,一同前去泰山。
黃嵩山雖然有傷在身,但基本行動已無大礙,他以前作爲東海龍頭,參加過多此泰山大會,自然需要跟随在林寒身邊,爲他講解一二。
林寒在江州家裏的這段時間,周北已經把小伊娜安排進了一所中等規模的中學。
這是林寒的注意,他覺得小伊娜既然已經失去父母,但不能失去童年。總把一個靓麗的花季少女拘禁在望龍山,逼她修煉總是不好,還是要有作爲正常人的生活。
臨出發去泰山之前,林寒特地檢查了伊娜的修行進度,赫然發現,她體内已經出現了象征着氣海源頭的氣旋。
想必借助大陣,過不了多久,又有一位少年宗師,即将出世!
……
以往黃嵩山去參加泰山大會,都是豪車開道,帶着手下,浩浩蕩蕩進入東山省。再由那裏負責接待的大佬恭恭敬敬請上泰山。
但林寒向來不喜歡惹人矚目,沒有選擇專人護送,而是全當旅遊,一路坐着大巴,從東海市達到了泰山腳下。
這是林寒第一次來東山省,更是第一次見到泰山。
說實話,當林寒看到泰山的第一眼,感覺此山并不算高,更稱不上雄壯,但細細一看,卻有一種别樣的尊王之氣!
确實不愧爲傳說中的封禅之地!
在林寒的靈覺中,泰山由于其獨特地勢,巧奪天工地自然構成一座大型陣法,山體間蒸騰的靈氣形成一種無形威勢。
這種威勢,可鎮壓一切邪祟妖魔!
林寒贊歎一聲,不愧是五嶽之首,這種天然形成的山體陣法,便是千萬年來,也隻形成這麽一座吧。
也難怪有故人會發出“會當臨絕頂,一覽衆山小”的感慨!
隻可惜,如今泰山内到處都是人工修繕的痕迹,山陣受到了破壞,若是長此以往,恐怕泰山之威,不複存在。
感歎歸感歎,兩人還是要開始登山。
泰山大會的會場,位于山頂上的玉皇頂!
林寒和黃嵩山兩人今日一身穿着也是極爲普通,讓他人看來還以爲是結伴旅遊的爺孫兩人。
隻是令人奇怪的是,年紀較小的孫子一直負手走在前面,反而年紀較大的爺爺,則更像是個照看老人的晚輩,一路上對那年輕人小心翼翼,生怕他有個磕着碰着。
泰山道路很窄,兩人走得很慢,一直欣賞沿途的秀麗景色。
說實話,自從林寒重生,還未好好旅遊散過心。
就在這個時候,林寒兩人身邊路過三四個健壯男子,一看體型就知道是練家子,他們嘴裏在不停議論。
“聽說了嗎,這次泰山大會,來了不少名門大派,甚至一些以前都不參加大會的門派,也派人來了。”
“那是當然了,不僅如此,各地的龍頭老大這次也前所未有的齊全。”
其中一個人開口問道:“卧槽,今年什麽情況,怎麽來了這麽多大人物?”
“你不會不知道,今年的泰山大會,八極門準備聯手各大門派,一起對付那位東海之主的事情吧?”
“聽說那位統禦三地龍頭的東海之主,今年才不過二十出頭。人家比咱們年紀還小,就已經有了如此成就,真是讓人羨慕啊。”
“隻可惜那小子死期已到,要知道八極門可是大門派,他敢殺八極門掌門,就要面臨來自八極門的報複。據說八極門那位師伯祖北屠,也會出現在玉皇頂。”
“是啊,那可是北屠啊,那個東海之主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是那個老怪物的對手。要知道這次來的那些大人物,有半數以上都是沖着看北屠來的。”
林寒暗自聽着,他沒想到,自己跟八極門的事情,竟然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而且聽那些人的說法,似乎這次針對自己的,不僅僅有八極門,還有其他門派。
正想着想着,林寒突然在前面不遠處的一座石亭中,看見了一群熟悉的身影。
“累死我了,洛然,你說你好端端的畢業旅行,非要來爬山,這不是找罪受嗎,我的腳都起泡了!”
說話之人,竟然是路小畔。
而石亭裏的人,則是安洛然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