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詫異轉瞬即逝,身爲職業軍人,自然有軍人的素養,他跟林寒握了握手,說道:“您好,我是徐建,林先生,請您上車吧。”
說完,兩人上車,留下一衆吃驚的學生。
“剛才那個人,是不是籃球視頻裏的林寒啊,他剛才上了一輛軍隊大佬的車?”
“可能看錯了吧,哪有部隊大佬派專車來接一個大學生的。”
“别說學生了,就算是咱們校長也沒這待遇啊。”
車上,林寒對徐建問道:“咱們去哪?”
徐建邊開車,邊說道:“保衛處療養院,我們領導在那裏等着你。”
“你們領導是?”
徐建感覺這個青年似乎什麽都不知道,連他們領導是誰都搞不清,這個人真的是醫生嗎,真的會看病嗎,爲什麽領導要求自己要恭恭敬敬送他過來。
不過雖然心中滿是疑問,他也不好表露,于是老實說道:“我們領導,名叫古溪。”
古溪?
一個很儒雅的名字,林寒聽起來感覺很耳熟,忽然,他想到了什麽,脫口而出。
“中将古溪!”
徐建點點頭,算是默認。
林寒心中頓時驚訝不已,想不到竟然是這位人物請他去看病,看來那個白城結交的圈子夠廣的呀!
在和平年代的炎夏,統領便是軍中魁首,一隻手就數的過來,同樣的,能位列中将的人也少之又少。
這位古溪中将,十幾年前乃是電視新聞裏的常客,曾在軍中位居前五,随着換屆,退休,他才逐漸淡出視野。
現在的他,應該已經有七十多的高齡了吧。
前世的林寒對于東海市的勢力有一些了解。
除去在明面上活躍的那些家族巨擘,像是藍家這種,還有隐于幕後,實際真正掌握東海市走向的天子家族。
道聽途說間,他隐約知道兩個巨頭家族盤踞東海,一個是龍家,許久以前曾執掌炎夏牛耳,剩下一個便是古家。
想到這,林寒不由高看了這個小徐幾分。
從他剛才的站姿和握手的動作來看,林寒知道徐建身上是有功夫的,說不定就是古溪的警衛員。能給古溪這個級别的人做警衛員,恐怕他的實力也不簡單。
看林寒有些愣神,還以爲是被古溪的名頭吓到了,不過這自然也在徐建的意料之中,在東海市,誰能跟古家扯上關系,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汽車開向了東邊的郊區,七拐八拐,便來到一片青山下,這裏設有軍事崗哨。
徐建開車過去,跟看守說了兩句後,就直接放行通過了。
“不需要檢查嗎?”林寒問道。
徐建自然不用說了,應該經常出入這裏,而自己一個陌生人,來到戒備如此森嚴的地方,怎麽着也要搜個身吧。
徐建卻開着車笑道:“這裏隻是第一道關口,隻負責排查車輛進入權限,下一道關口才是檢查人的。”
在這裏,林寒一共經過了三道關口的排查,車輛才順利開進保衛處療養院。
古溪所住的房子是一棟三層的大别墅,林寒推門進去,發現客廳裏有四個人。
他一眼就先看到了白城,這位身着白衫的老人坐在另一個老者身邊。
這位老者,同樣頭發花白,不過整個人散發出一股莫名的英武之氣,眸子裏盡是沉穩威嚴!
毫無疑問,這位便是老大統領古溪。
古溪的身後,站着一位絕美婦人,身穿紅色禮服。
在古溪的右手邊,蹲坐着一個身穿黃色馬褂的人,年約五十左右,明顯比這兩位老人年輕不少,他正一手搭在古溪手腕上,似在診斷脈象。
此人診斷完脈象之後,沉吟片刻,也不說話。
古溪笑道:“李神醫,不必顧忌,有什麽問題,但說無妨。”
聞言,那位李神醫幽幽歎口氣,“古老,你的脈象紊亂,說明煞氣已經深入肺腑,按理說病情不應該發展如此之快,恕在下醫術不精,束手無策了。”
此話一出,場内氣氛頓時沉悶起來。
這時,幾人看見了進來的林寒。
白城見到林寒進來,站起身來拱手相迎。
“林先生,想不到您來的這麽快,快請坐。”
此刻的白城已經徹底對林寒心服口服,按照林寒的指導,他又陰陽交界之地進入陰間,魂體分離後,終于有所明悟,原本許多捉摸不透的修行阻礙,霍然貫通。
現在,曾經阻隔他和煉氣化神境界的迷霧逐漸散開,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就能踏進化神境界!
因此,白城對林寒的态度才如此恭敬,如待恩師。
聽到白城對林寒的稱呼,古溪那蒼老的目光不由微微詫異。
他可深知自己這位老朋友的來曆和本事,乃是堂堂化氣境界的巅峰,整個炎夏,能和他并立的人屈指可數。
若不是白城乃是接引人一脈,需要世世代代鎮守陰陽之地,憑他的實力,足以單憑武力成爲一方巨擘。
不過,見白城請來的高人竟然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古溪和他身後的美婦人卻都不禁路露出失望和哀傷。
特别是古溪,滿是皺褶的嘴角抿着一絲無奈的苦笑。
“這小子這麽年輕,真的會什麽醫術嗎,看來老夫我真的已經回天乏術了。”
并非他質疑白城的眼光,而是林寒實在太年輕,即便是會醫術,恐怕也無法和李神醫相提并論。
林寒坐定,白城向幾人介紹。
“這位,便是老朽所說的高人,林寒,林先生。”
林寒沖幾人點點頭。
白城将手伸向那個李神醫。
“這位是來自上京的李回春李神醫,乃是我炎夏醫藥世家李家這一代醫術最高明的大師,更是神醫李時珍的後人。”
林寒略顯詫異,想不到這個人竟然是曾經撰寫《本草綱目》的神醫李時珍的後人。
白城又指向端坐在沙發上的古溪,“這位,便是老朽請您來所醫治之人,想來您也猜到他是誰了吧。”
林寒颔首,看向古溪,不卑不亢道:“古溪大統領,久仰大名。”
這種态度,令其他幾人很不适應,如果說林寒是白城一樣的老者也就罷了,你一個小青年,見到地位如此尊崇的古溪,竟然如此平淡,未免太目中無人了。
白城還準備介紹一下那位美婦人,但她直接走上前來,和林寒握了握手。
“你好,我叫古梅,感謝你來爲我爺爺看病。”
看來此人是古溪的孫女了。
此刻,已經完成診斷的李回春突然開口,“想不到林小友年紀輕輕也會醫術啊,我李某人爲何從未聽過林小友的名号。”
他斜睨林寒,态度十分傲慢,爲醫者,不論西醫或者中醫,無不要多年的臨床經驗,見多識廣才能稱得上醫術高明,在他看來,林寒一個毛頭小子,就算會點醫術,也不過略懂皮毛而已。
林寒看似謙虛地笑笑,“我本來就不是醫生,也不會醫術,你如何能聽過我的名号。”
聽到這話,除了白城,其他三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面前的青年,竟然連醫術都不會!
“你竟然不會醫術,又怎能來醫治古老,要知道古老乃是炎夏功臣,在軍中地位舉足輕重,你哪裏的膽量,敢答應下這個差事!”李回春怒道。
林寒并不生氣,悠然看了古溪幾眼,然後說道:“古老,你呼吸不穩,每次呼吸間,胸腹處都有所輕微痙攣,而且胸中積郁這煞氣,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早年被陰物所傷,煞氣入體,才導緻今日疾病!”
在他靈覺看來,古溪胸口處攢聚這一團黑氣,依附在他胸肺之處。
這番話一出,所有人面色一變。
林寒所說的,基本上全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