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好!”
“好!”
“真是痛快!”
“淋漓盡緻!”
甯罡手握長刀,重重的将陳近南劈飛,而他也不由自主的後退百步,隻是羽陳近南的幾百步相比,強了那麽一些。
此時此刻,甯罡身上的衣服,大都支離破碎,沒有一處完整,就是胳膊,大腿,甚至是胸口處都有大片血迹,既有他的,也有陳近南的。
甚至有的傷口,都露出了赤淋淋的血肉,隻是甯罡對這些,絲毫不管不顧,而是看着氣喘籲籲的陳近南,大笑道。
“的确是痛快!”
“都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這麽痛快的活動過筋骨了!”
陳近南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條直線後,才站穩身形,看着甯罡,也是大聲的吼了一聲。此刻的他,比甯罡強不了多少,身上也是七八個窟窿,在咕嘟嘟的往外冒着血,衣服也沒有一處是完好無損。
還有他握着長槍的手,都在不自覺的顫抖,隻是卻握的異常堅定,絕不可能掉下。
三天,兩人從空中打到地上,又從地上飛到了空中,整個機甲星,有着千倍與地球的面積,但在這三天,都留下了他們的痕迹。
甚至從高處往下望,随處可見被長槍戳出的千丈窟窿,被戰刀劈出的萬米縫隙,兩人這一戰,不可謂不驚天動地。
起碼在地面上觀戰的這群人眼中,算的上是千年一戰,以他們的壽命,都沒在有生之年看過,有哪一戰,有如此的驚天地,泣鬼神。
“厲害!”
“厲害!”
“這就是九星強者間的争鬥。。”
地面上的人,也算是受益匪淺,都從這場戰鬥中,或多或少的獲得了一些武學啓發。他們從沒想過,九星強者全力爆發起來,竟能恐怖如此。
若不是兩人似乎都将戰鬥力用在了對方身上,恐怕整個和平星,都能在兩人的手中毀滅!
“主人,這樣打下去,将沒有盡頭,除非誰力乏了,另一方才能取得勝利。”此時,庫布裏奇開口提醒道。
“我知道。”
甯罡在心中點了點頭,他清楚,他的戰鬥力雖然比對方多了一萬,但卻并不得取得決定性的勝利,對方的步伐,出刀速度上,都要略強于自己。
最主要的,甯罡也看出來了,對方擁有無比豐富的戰鬥經驗,自己出刀,在什麽時候力道最大,什麽時候威力最爲兇猛,對方都能夠看出來,而且做出最合理的閃避和格擋。
可以說,防守的天衣無縫!而且總能最恰當的時候,出最狠辣的招式,刺向自己。
“這經驗,完全彌補了戰鬥力稍弱與自己的不足。”
甯罡知道,經驗這東西,隻能靠自己平日的日積月累,别人即使能告訴,也隻是在平常注意一些,真正戰鬥起來,隻能靠曆史發揮和自己的判斷。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這三日,也将自己以往的武學徹底鞏固一番,和同級強者間的戰鬥,也有了豐富經驗。”
甯罡很少和自己戰鬥力相差不大的強者戰鬥,以往更多的,是憑借極強的戰鬥力直接碾壓對方,簡簡單單的一個招式,就能将對方死死封鎖,斬與刀下。
但這樣,卻很少能讓他知道自己的戰鬥力威力真正到了哪一步,雖有個大概,卻極不精細。
今天一戰,剛好彌補不足了這個不足。
“可以了。”
“此戰,到此爲止。”
甯罡也知道,再打下去,已經沒有了必要,是時候該結束了。
嗡!
一團極爲璀璨的星光,突然從甯罡的額頭射出,擴散,變大,隻是眨眼間,就遍布方圓百裏,然後迅速的沒入虛空之中,消失不見。
“那是什麽?”
“你們看到了沒?”
地面上一個左眼蒙着黑罩的獨眼龍,突然對着旁邊的中年人問道。
他的左眼,其實以銀河的科技,早就可以治好,但爲了給自己增加一絲煞氣,讓自己看上去更兇狠一些,他故意弄成了這樣。
“看。。看到了。。”
中年人仍緊緊盯着空中的兩人,毫無意識的回答了一句。
剛剛那星光,出現的快,消失的也快,從它從甯罡額頭射出,到隐藏在虛空之中,持續的時間都不到半秒中的半秒,要不是獨眼龍這樣問自己,他都以爲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幻覺。
“那是什麽?”獨眼龍追問。
“我咋知道。”
中年人回複了一句,隻是他肯定,那道星光,絕不簡單,到這個時候,那恐怖的年輕人哪會做什麽無用功。
而且在他回答完後,他猛然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血液,流動緩了那麽一分。雖有些疑惑,但卻沒有說出來,以爲是因爲自己緊張導緻的錯覺。
“戰鬥力變低了!”
“下降了四萬八,也就是百分之五!”
當自己的智能信息器,告訴陳近南這個消息後,陳近南的面色一僵,同時身上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絲恐懼。因爲他知道,此時下降百分之五的戰鬥力,完全能夠決定勝負!甚至自己的性命!
眼前年輕人到現在也不知道什麽來路,來和平客棧什麽目的,他陳近南不怕死,但現在絕對不能死,那個人他到現在都還沒有等到!
“絕對跟那星光有關!”
“想不到這年輕人,到現在還有這種手段!”
他剛剛也看到了那團隐藏在虛空中的神秘星光,而且那星光一出現,他的血液流動就減緩了一分,雖然隻有那麽一分,但力道,敏捷,還有精神都會受到影響!
信息器更是告訴他,他自己的戰鬥力下降了百分之五!甚至下方所有人的戰鬥力也下降了!也是百分之五!而對方這年輕人卻沒有絲毫影響。
“這年輕人,當真厲害。。”
此時此刻,陳近南也不由自主的道了一句。
“結束了!”
最終,甯罡還是使出了共生獸沙王的戰鬥力領域,因爲他知道,再這樣打下去已經毫無意義,他還要抓緊時間離開這裏。
他的目标,他的方向,乃是銀河系的中心,到那裏,他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在這裏,隻是浪費時間。
“斬!”
手中的刀,再次被甯罡祭起,然後大喝一字,千丈刀芒,就從刀身轟然飛出,斬向了虛空淩立的陳近南。
力若萬鈞!似撕虛空!
“轟!”
一聲轟響,陳近南的槍,剛剛被他舉起,一股大力,就從槍尖傳來,直接将他劈的倒飛出去。
“噗嗤!”
陳近南直接噴了一大口鮮血,隻感覺自己的髒腑都快碎裂一般,疼痛難忍,整個身形,更是如斷了線的風筝般,重重的向地面墜去。
對方的力道,還是剛剛的力道,但自己卻擋不住;對方的敏捷,還是剛剛的敏捷,但自己卻避不開,因爲陳近南知道,他本身的戰鬥力,降低了。
“陳老!”
地面上所有人都大驚,都想不通,剛剛還打的難解難分,一直處于膠着狀态的兩人,怎可能如此輕易的分出勝負。
而且還完全是一面倒的局勢!
在他們心中完全就是不可戰勝的陳老,竟然被生生擊飛,還口吐鮮血,受了重傷!
“星光,絕對跟那剛才的星光,脫不了幹系。”
也在這時,地面上的所有人,都想通了一切,看向空中持刀而立的年輕人,滿臉駭然!
隻有那位面白無須的年輕人,在心中卻是濃濃的喜色,因爲這年輕人,不用死了!而起他的戰鬥力,完全就已經證明他能幫助自己完成那件心事!
“轟!”
墜落的陳近南,落在地上後,直接在地面上砸出一個直徑數百米的大坑,身形更是消失不見,陷入了地底。
“唰!”
就在此時,和平客棧的屋頂,直接竄出一道巴掌大小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躍入黑洞洞的大坑消失不見。
所有人都沒有發現它的動靜,因爲它的全身,都是無色透明的,跟空氣一樣。
隻有甯罡知道,那是隐蝠,它在擔心陳近南的安危。
“好一對難兄難弟。”
甯罡心中贊了一聲,人和動物能相處到這種感情,其中肯定經曆了不少事情,而且甯罡清楚,這隐蝠,可是情緒暴躁,極其嗜殺的動物。
“嗖!”
甯罡的身影,也化作一道流光,降臨在了這黑幽幽的洞口,居高臨下,俯視着洞中的一人一獸。
“完了。。”
“陳老死定了!”
沒人相信,眼前的年輕人會放過陳近南,因爲從這兩人這幾天的戰鬥中,完全可以看出兩人是真刀真槍,那種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戰鬥。
而且,當時這年輕人可是拒絕了陳近南和解的意願,在和平客棧中故意挑起了争鬥。
最主要的,在他們心中,陳近南若是死了,那這和平客棧也就完了,到時候,他們的仇家,也絕對會找上門來!
失去了和平客棧的庇護,他們很難有容身之地。能在和平客棧呆着的人,哪一個不是仇家遍地,滿手血腥之人!
“嘩!”
甯罡并沒有動用戰刀,而是屈指成爪,一股極大的吸力,直接從掌心澎湃而出,湧向了坑洞深處。
“好強!”
“這年輕人,好強!”
“恐怕這次,躲不過去了!”
陳近南的眼中一片灰敗之色,雖然剛剛恐怖的接觸沒有要了他的性命,意識也沒有模糊,當他全身上下,如被大山碾壓過一般,動彈不得。
隻是想翻轉個身,就是疼痛欲裂,仿佛内髒都快要爆炸一般。
他不怕死,但絕不想死,因爲他要等的人,還沒有等到!
“嬴政,恐怕我要失約了。。咱們的約定,我遵守不了了。。”
感受到空中傳來的大力,陳近南放棄了掙紮,心中無奈的歎息一聲,同時眼珠子轉動,看向趴在自己身上,同樣憔悴不堪的隐蝠,臉露不忍。
他知道,若是自己死了,這隐蝠,絕對是不願意獨活的。
“貌似你跟着我,就沒怎麽想過福。”
苦笑一聲,随後就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大力抓住,直接飛了上去。
“嘶!”
陳近南的身體剛到洞口,一直趴在他身上的隐蝠,突然竄出,以極快的速度沖向了甯罡,而且一股波紋,直接從嘴中吼出,沖向了甯罡的面部。
“你這又何苦。”
陳近南并沒有阻止,因爲他在心中認定,他們兩個,是不可能活的過今天了。
“恩?”
甯罡眉頭一挑,看着這一幕,嘴角浮現一絲笑意,隐蝠的攻擊,他并不奇怪,這隻能更說明,它和眼前的老人關系匪淺。
“吼!”
甯罡也是張嘴,吼了一聲,然後一道更爲恐怖的波紋,從他的嘴中吼出,直接将隐蝠攻擊他的聲波給生生吼散。
同時,也将迎面而來的隐蝠給擊落在了一旁。
隻是這擊在隐蝠身上的力道并不大,剛好在它能夠承受的範圍内,如被甯罡精确的計算過似的。
“小貝!”
陳近南張嘴嘶吼了一聲,隻是剛一動靜,就是髒腑震動,一大口鮮血噴出。雖然已經做好了兩人今日犧牲的準備,但看到隐蝠在自己眼前被擊殺,還是非常不忍。
小貝,正是他給隐蝠起的名字。
“恩?”
“沒死?”
隻是用餘光,看到隐蝠倒在地上的身影,還在翻滾,随後又撲打撲打了幾下翅膀,站了起來,就是心中一喜。
随後也感到自己的身體,輕輕緩緩的飄向了坑洞邊沿,并沒有他想像的那樣,直接被一刀斬下。
“你好,我叫甯罡。”
看着地上躺着的陳近南,甯罡也降落在地上,開口笑道,同時彎腰伸手,将地上的陳近南給攙扶了起來。
“恩?”
陳近南有些不明所以,雖然身上仍是疼痛無比,但還是強忍着,看向甯罡。
“你不殺我?”
看到甯罡渾身的戾氣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還對自己這樣,陳近南一時陷入了迷茫之中。
“我爲什麽要殺你?”甯罡呵呵一笑,反問道。
“你。”
陳近南一時無語,是啊,眼前的年輕人,的确從來沒有說過要殺他,一切,都隻是他的猜想。同時,地上的隐蝠,也掙紮着,重新落在了他的肩膀。